在桑露巡視羊圈的這個夜晚,她嗅到了狼的氣息。它發出犀利地嗷叫,向那些草叢深處躍躍欲試的家夥發出警告,胡安聞聲也向遠處鳴了兩槍,那邊頓時安靜了下來。持久地僵持,桑露知道狼群並沒有走,它們依然在等待時機,在雨停的時候,胡安燃起了篝火,他顯然並不喜歡這樣的天氣,臉上掛著陰霾。桑露徘徊著,有些躁動和安,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看著有些駭人。在一陣草叢的窸窣聲中,她看到了一隻狼正匍匐在不遠處,而且在彼此注視的一刹那,那頭狼已開始向這邊靠近。
“自尋死路的家夥!”桑露不屑地一瞥,抖動了下身上的絨毛,那是開戰前的準備。
胡安也發現了那頭狼,在他喊住桑露之前,桑露已經撲了上去,與那頭狼撕咬在了一起。顯然她的敵人是個新手,以桑露以往的經驗她很快作出了判斷。她徑直撲了過去,在一番搏鬥後她輕易地咬住了那頭狼的脖頸,新手發出了淒厲地嗷叫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脫開來,血腥的氣味從桑露的牙尖噴薄而出,她咬傷了他,漂亮而幹脆。
桑露立在當場,等待著那隻狼的退卻,那家夥不甘心地退了幾步,在對峙的幾分鍾內,桑露示威似地衝草叢深處嗷叫了幾下,那狼嚇地接連退後,桑露發出笑聲,然後幽雅地轉過了身子。安靜地血氛中,一陣疾風從耳畔滑過,那隻被咬傷的狼從身後躥了上來,試圖用偷襲的方式以牙還牙,桑露沒想到這卑鄙的家夥會使出如此低級的手段,她怪自己有些大意,耳朵涼了一下,有絲絲酌痛,桑露的自尊心讓她覺得那是一個恥辱,她凜冽地跳轉過去,憤怒地將那頭狼壓在身下,她沒有給它轉圜的餘地,當她的牙齒中一股溫熱流動的時候,那頭狼的眼神中隻剩下了無謂地掙紮,前方傳來了幾頭狼的嗷叫,幾聲槍響後,那邊又靜了下來。身下的狼在桑露的撕咬下已經體力不支了,桑露感到身後的殺氣,一頭狼正在靠近,而那不是偷襲,以桑露的直覺,這隻狼走在草原上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絲絲危險。桑露的喉嚨震顫著,發出她專有的警告,那隻狼停在了不遠處。
身下的狼也聞到了同伴的氣息,他顯然受到了鼓舞,興奮地企圖掙紮著脫離桑露的控製,隻是他沒有成功,愈發顯得狼狽不堪,最終他發出的乞憐聲,連桑露都替他感到害臊。
“瞧瞧,這是誰?我怎麼不認得呢?”一隻狼陰笑著打量著它的同伴。
“我......特......斯......”那頭狼衰弱地求救道。
“特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是活著還是死去?”遠處的家夥冰冷地聲音不帶一絲同情。
“多侖卡,求你,救救我吧?”叫特斯的狼顫抖地發出了哀號聲。
桑露看到了那隻令特斯倍感害怕地狼,他的體格與一般的狼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他的頭心有一枚葉形的白色棕毛,眼神明澈而森冷。
傳說中以凶猛著稱的奧爾遜狼,在艾裏亞諾,據說已經絕跡多年,看樣他們從未離開,又或者他們在複仇中想光複他們業已失去的領土。桑露冷靜下來,她等待著“白樹葉“下一步的舉動。
“哼!”白樹葉眼角瀉出輕蔑地光亮。
“特斯,你真是讓我失望,按規矩如果我答應了你的企求,你接下去的日子將會很難過。”
“多侖卡,我不想死,你知道的,我還要為他報仇。”特斯劇烈地喘息著。
“報仇?這是個多麼光輝的字眼!特斯,如果你要報仇早在黑岩上就下手了,可你放過了他。”白樹葉背上的毛因為憤怒豎立了起來。
這隻狼在桑露的身下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然後試圖掙紮起來,隻是他的傷似乎並不輕。
“多侖卡,那是因為我父親的囑托,從它死的那一刻起我就要為它守口如瓶。多侖卡,我的血管裏有著古老薩特家族的榮耀,我的企求隻向你說一次,你必須相信我就象相信我的父親一樣。”特斯戰栗著,他虛弱地苟延殘喘。
白樹葉若有所思,然後逐漸靠近,桑露作好了開戰的準備,她的目光變的凶猛灼熱。
“好吧,特斯,就看在你父親是個英雄的份上,我答應你的乞求,但你要明白這個借口並沒有說服我,我保住你的命隻是為了證明一個真相而已。”多侖卡敏捷地縱身一越,甚至沒多看他的對手兩眼,就與之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