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牧羊犬桑露(3)(1 / 2)

這個季節除了雨水的侵蝕,靜寂便成了世界最好的朋友。

在偶然有太陽出現的一個清晨,桑露睜開了眼睛,她第一次感到疼痛原來是可怕的東西,這讓她的活力和精神出現了巨大的透支。主人胡安正在擦他的鞋子,他身上熟悉的煙草味讓桑露明白她並沒有死去,這是個令她開心的好消息。主人胡安在遠處注視著她,眼睛中有著如釋重負的喜悅。

“桑露,你終於醒了。”胡安走過來撫mo她的額頭,溫柔的,憐惜的,在這個世界中胡安是孤獨的,桑露也是孤獨的,於是那種發自肺腑的依賴成為了最好的良藥。

“好姑娘,你會好起來的。“胡安給了桑露一記鼓勵的眼神,

在蒲公英落荒而逃的某個下午,桑露終於被允許回到了屬於它的位置上。羊群見到它的來臨,都發出了雀躍的叫聲,這是種讓桑露溫暖的聲音,桑露覺得仿佛世界都重新開始了。

“桑露,我為你擔心了好久。”卡羅跳著跑出了原本井然有序的隊伍,見到好朋友安然無恙,他在桑露周圍轉起了圈,直到看到頭羊蒙德的目光,它才讓自己的喜悅平複了下來。

“卡羅老朋友,就象你在狼肚子裏也會戰鬥一樣,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的靈魂也沒放過一頭狼呢!”桑露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你真對我的胃口,桑露。”卡羅欣然地大笑起來。

蒙德一如往常地經過,卡羅早已作好了抗拒那些古舊規則和道理的準備,包括迎接那個禁止接觸亞娜的懲罰。誰讓桑露那麼勇猛呢?那些在羊群中流傳的有關桑露大戰雙狼的故事已經有好幾個版本了,它太想聽到桑露的親口講述了。可是現在的情景似乎和他預計的那幅畫麵截然不同,這一次蒙德什麼也沒說,他沒有嗬斥它,甚至連警告也沒有。

“交狗屎運了?”卡羅自言自語。

“謝謝你蒙德!”對於這份特別的禮物,桑露由衷地表示感謝。

蒙德沒有轉身,但是他輕快的腳步告訴桑露,他有多麼高興她繼續充當它們的保護者。

“還以為是對我刮目相看了呢!”卡羅有了幾許惆悵。

“卡羅,蒙德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者,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相信我!”桑露想把卡羅從那些無謂的疑惑中揪出來,因為蒙德在盡他所能保護著卡羅,盡管這種保護在卡羅眼中是一種敵視。它多想敲醒卡羅,可是那需要時間,卡羅還很年輕,那個血氣方剛,懵懂無知的世界會被時間所打破的。

如果不是這次負傷,桑露從沒有仔細思考過蒙德以前所說的那些話,卡羅是應該收斂它的個性,因為那是生存之道,雖然她起死回生,可是她明白死亡不僅在逼近它守護的朋友們,也逼近了自己,至少那個白樹葉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

“卡羅,你要按照蒙德的話去做,那很重要。”桑露看了看卡羅清澈的眼睛。

“哦,桑露,不知道為什麼,好象你和以前不同了。”卡羅很委婉的說出了心底的話。

“卡羅,你要趕快追上我,如果你慢下來,蒙德和我都會看不到你的,亞娜也一樣。”在山穀迂回的轉彎處,桑露警惕地跑到了前麵,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卡羅。

“桑——桑露“卡羅的喉嚨澀澀地,那是什麼意思呢?卡羅不發一言的回歸隊伍。

胡安家的日子因為桑露的恢複而又變得生氣勃勃。

卡羅告訴桑露在它負傷的那個晚上,有狼群趁亂偷襲了略爾山穀中的幾處牧民家,牧民凱恩家的孩子也未能幸免,以至於那個喪子的父親整日拿著獵槍在山上瘋狂地尋找著狼的蹤跡。那些被他擊重的狼,被剝了皮,掛在房前最醒目的地方。

當胡安帶她去探望凱恩一家的時候,她看到了那些血液凝固,散發著腐敗氣息的狼皮,在最醒目的地方,有一張皮那樣殘忍地掛著,不大,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狼,桑露忍不住發出了悲傷的長鳴。正要進去的凱恩轉過身來,那樣冰冷地看著她。

“這幾天總有狼發出類似的叫聲,是那隻小狼崽的母親,我打瘸了她的腿。”他盯著桑露,露出了幾分敵意。

“你可錯怪了我的好姑娘,她在那天和兩隻狼搏鬥過呢?!”胡安說。

“是嗎?”凱恩遲疑了一下,然後向桑露走了過來,他摸了摸桑露,桑露卻退到了一旁。

“別怕,原來你就是桑露,也許……”他沉思了一下,轉過頭望向胡安。

“也許她能帶我找到狼窩,你說呢?胡安“凱恩露出了複仇的笑容,眼中閃過嗜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