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精忠嶽飛(2 / 3)

眾偽臣:"臣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劉豫看著台下跪倒的眾偽臣,又一次哈哈大笑。

十四

汴梁城中一家酒肆內

一個酒醉飯飽的虯須大汗,摸了摸胡子,又拍了拍他那肥大的肚皮,站了起來,很愜意地說:"夠了,夠了,店家,麻煩你掛個仗,這飯錢,等老子過兩天再給你。"

說著,把放在桌上的包袱往肩上一掛,提著他那鬼頭大刀,便往外走。

店家:"喂,客官,小店從不賒帳,況小店與客官素昧平生,怎麼說起賒帳來了?"

一群幫閑也立即圍了過來。

幫閑甲:"喂,你是想吃白食吧,你也不睜開眼睛瞧瞧,這是誰的店!"

幫閑乙:"這狗頭,我看是欠揍!"

虯須漢:"滾開,老子逢州吃州,遇府吃府,老子管你是誰的店!"

幫閑丙:"這小子不識相,揍死他!"

那幫閑的拳頭還沒落下,手已被虯須漢死死抓住,他喝一聲"去你娘的!",那幫閑登時便飛了起來,隻聽"撲通"一聲,已被擲到店外去了。

"好大的膽子,連二皇子小舅子家都撒起野來了啊!"

"上啊,揍死他!"

"打死他!"

"……"

他們的喊聲未止,緊接著便是一片慘叫聲,一眨眼的功夫,店裏店外便倒滿了不住**的人。

虯須漢"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從店內走了出來。

"壯士請留步!"有人在他身後喊。

他回頭一看,叫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衣著華麗,此人正是劉豫的大兒子劉麟。

虯須漢:"閣下是何人?"

劉的隨行:"大膽!見了我們大齊尚書左丞兼諸路兵馬大總管太子殿下,你還不下跪!"

虯須漢慌忙跪倒:"原來是太子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太子恕罪!"

劉麟:"壯士免禮,壯士高姓大名?"

虯須漢:"小人姓荊名超,江湖上人稱'萬人敵',因聞大齊皇帝下詔招賢,特來投效。"

劉麟:"好,荊壯士如此英雄,真乃樊噲再世,翼德重生,本太子自當為荊壯士引見。"

荊超:"荊超謝過殿下!"

十五

"好!"

"好!"

……

喝彩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在偽齊的朝堂上,荊超袒胸揎袖,大吼一聲,把一架幾百斤重的銅鼎舉了起來。

"好!"龍椅上的劉豫也拍著手站起來:"力可舉鼎,壯士真霸王再世,存勗重生也!"

自作聰明的劉猊走了出來:"父皇,此言不妥!"

劉豫瞪了兒子一眼:"朕有何不妥?"

劉猊:"霸王項羽,乃西楚君主,李存勖乃後唐莊宗,都是一代帝王,他乃一介武夫,焉能作比?"

劉豫:"混帳東西,這個老子不知道嗎,輪得上你來多嘴!"

劉猊低低地抗辯著:"本來就是嘛。"

劉豫:"荊超聽封!"

荊超連忙跪下:"臣荊超在!"

劉豫:"朕封你為郢州知府,兼郢州馬步軍總管!"

荊超:"臣謝主隆恩。"

劉豫:"郢州是我與趙宋要塞,那兒的防務,關係到我方安危,這個重任,朕就托付給你了。"

荊超:"臣一定不負眾望。"

這時,一個校尉來報:"皇上,李成求見,現在在外候旨。"

劉猊:"他曾被嶽飛打得大敗,這等敗軍之將,要他何用?"

劉豫:"多嘴!"

張孝純:"二殿下,您這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羅。李成雖是個草包,但他手下,有十幾萬人,現今我們正是用人之際,他率眾來投,豈不是天助我也!"

劉豫:"宣李成!"

"宣李成!"

…… 十六

偽齊的朝堂上

李成跪在大殿當中,山呼拜舞著:"臣李成願陛下萬壽無疆!"

"嗯!"劉豫很享受地摸著自己的胡子:"平身!"

李成:"謝陛下!"

劉豫:"李將軍前來投朕,不知有何可以教朕呢?"

李成:"陛下,俺李成是個粗人,不知道什麼天下時勢,隻知道這趙宋天子氣數已盡,韃子國勢方熾,老子本想……"

劉猊:"大膽!"

李成連忙自己掌嘴:"微臣該死,微臣莽撞慣了,望陛下恕罪。"

劉豫:"沒關係,你講,你講。"

李成:"微臣本想趁這亂勢,弄個草頭天子做做,風光風光,誰知俺祖上無德,俺沒這個福分,遇著個什麼嶽飛,幾仗下來,追得俺東逃西竄,所以,臣投陛下來了。"

劉猊:"李成,我說你到底聽懂了沒有,我父皇的意思是說,你有什麼進見的禮物沒有?"

李成:"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有有有,俺李成有足足十萬大軍。"

劉猊:"十萬大軍,十萬大軍是幹什麼的?十萬大軍如果是來吃白飯的話,這兒可是僧多粥少呢。"

劉豫:"猊兒,你簡直太沒分寸,李將軍的十萬大軍怎麼會是來吃白飯的呢。"

李成:"臣不敢,臣獲悉,嶽飛、韓世忠、張浚諸部都不在襄陽,臣願率部拿下襄陽,作為進見之禮。"

劉豫:"好!"

李成:"臣還有一計,可叫宋軍首尾不能相顧。"

劉豫:"將軍有何妙計,快說!"

李成:"洞庭湖楊幺,廣有兵將,他自稱天聖大王,宋朝曾多次派人征討,均被他打敗,其勢正旺。臣與他有一麵之交,臣願派人說其來歸,到時候南北夾擊,不愁南宋這半壁江山不滅!"

劉豫:"好好好,趙家天下的氣數確實盡了,朕正好接得金國國書,金兀術四太子率部進攻寶雞和尚原,想打通陝川隘口,請朕出兵湖北,以便配合,將軍若能拿下襄陽,作為平南的大本營,說得楊幺來歸,朕就封你為平南諸路軍都指揮使,這職務嘛,跟大元帥差不多。"

李成連忙跪下:"臣謝主隆恩!"

十七

南宋朝堂

接到前線的急報,高宗趙構,忙召集大臣們商量對策。

趙構從內殿走了出來,一坐下便怒氣衝衝地衝著範宗尹問:"範宗尹,你不是說,隻要朕誠心議和,金人就會平息幹戈,而今他們提出的要求,朕已經一再遷就,他們為什麼還要讓兀術攻我川陝,又派劉豫奪去襄陽、鄧州,是何道理?"

韓世忠等一班忠臣,望著範宗尹,也是怒目相向。

班中的張俊,則在一旁冷笑著。

嶽飛沒有作聲,顯然他在思考著什麼。

範宗尹:"陛下,這全都是,全都是……"

趙構:"全都是什麼?"

範宗尹:"全都是秦檜的主意。"

趙構:"秦檜,是這樣嗎?"

秦檜:"陛下,範相乃秦檜至交,對臣又有知遇之恩,臣實在……"

趙構:"這樣說來,是範宗尹冤枉你囉?"

範宗尹:"秦檜,你!……"

秦檜:"範相身為宰輔,它事猶可,此等大事,豈是秦檜所能斷決,這事秦檜實在吃罪不起,還望丞相見諒。"

範宗尹:"你這個卑鄙小人!"

張俊:"範大人,你身為丞相,自然敢作敢為,秦大人老實,你奈何賴他。"

範宗尹:"張大人,你……可陛下,這件事,陛下不也曾……"

趙構:"大膽,你賴秦檜,還嫌不夠麼?難道還想賴朕不成!這樣的丞相,留著何用!"

範宗尹連忙跪下:"陛下,臣知罪,臣罪該萬死!"

趙構:"既然如此,著革去範宗尹相位,趕出朝堂,永不錄用!"

範宗尹:"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趙構:"趕出去!"

範宗尹:"臣冤枉啊,陛下……"

十八

皇宮內廷

從朝堂上下來的趙構,雙眉緊鎖。

望著她他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吳皇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吳皇後:"陛下,今日之事,大臣們可有什麼決斷?"

趙構:"事到今日,張浚、韓世忠等人自然是紛紛請戰,無非又是什麼迎回二聖,以雪國恥,朕聽了就心煩。"

吳皇後:"可金人貪得無厭,得寸進尺,陛下這半壁江山,他們也不願放過呀。"

趙構:"所以,朕已把範宗尹革了。"

吳皇後:"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範宗尹確實也冤。"

趙構:"他是宰輔大臣,他不承擔責任,難道叫朕承擔責任?"

吳皇後:"陛下不是說,這事秦檜他……"

趙構:"你一個女流,你知道什麼?"

吳皇後:"臣妾知道,秦檜現在不過是一個參知政事,隻是個副相,可他……"

趙構:"朕留著他還有用,哎,為什麼就不能讓朕過一天清靜的日子?就不能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

這時,蓮兒端著茶從外麵進來。

吳皇後:"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二聖蒙塵,天下生靈塗炭,於公於私,都不容陛下苟安啊。況金人屢屢相逼,就連劉豫狗賊,賣國求榮,如今也狗仗人勢,公然興兵奪吾州郡,陛下若再不發憤圖強,隻怕天下會沒有陛下與臣妾的容身之地啊。"

趙構:"樹欲靜兮風不止,朕不是正為這事發愁嗎?"

吳皇後:"難道朝中大臣,就想不出一個定國安邦的良策?"

趙構:"朕所倚重的,不過張浚,但富平一戰,實在深失朕望,劉世光徒負虛名,實是庸才;張俊一勇之夫,性情狹窄,人都說他豺狼成性;韓世忠深通兵法,為人持重,但他鋒芒畢露,朕不想讓他權柄太重。"

吳皇後:"陛下,猜忌臣子,自古乃人君之大忌。"

趙構:"自唐中葉以來,武將擁兵自重,已是屢見不鮮。所以我朝太祖皇帝才以杯酒釋武將兵權,朕又豈能重蹈殘唐五代之複轍。"

吳皇後:"中興四將,不是還有一位嗎,他可是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

趙構望了蓮兒一眼:"朕苦心孤旨,隻怕他未必領情。"

吳皇後轉過頭來問蓮兒:"哀家曾聽你說,有一次你為他療傷時,見他背上刻有'精忠報國'四字,據說是其母所刻,此話可真?"

蓮兒點了點頭。

十九

塵煙滾滾,戰馬嘯嘯,旌旗遮天,無數金兵,在兀術的率領下,冒著鋪天蓋地的大雪,正朝仙人關進發。

字幕:金自滅北宋之後,為了進一步奪取中原和陝西等地,於南宋建炎元年至建炎四年,先後三次南下,向南宋大舉進攻,但在嶽飛、韓世忠等南宋愛國將領的抗擊下,均以失敗告終,於是金國統治者便改變戰略部署,將全麵進攻改為東守西攻,集中力量進攻川陝,企圖控製長江上遊,為從西北迂回包圍南宋創造條件。富平之戰,陝西落入金人之手,宋軍在西北戰場陷入困境。紹興二年冬,宋川陝宣撫司都統製吳玠,令其弟吳璘駐守和尚原,自己率主力退屯仙人關。在仙人關右依山築壘,特謂之"殺金坪",與仙人關互為依托,控扼入蜀隘口。是年冬,金元帥左都監兀術率軍攻擊和尚原後,與金將陝西經略使完顏杲,偽齊四川招撫使劉夔,在鳳陽、寶雞等地,集結十萬大軍,決心破關入蜀。吳璘自和尚原陷敵後,轉戰七晝夜,突破重圍,與吳玠會師。紹興四年二月二十七日,金軍開始全麵進攻,吳玠以萬人據險抗擊,經反複激戰,將金兵擊退。次日,兀術命金軍架三百餘雲梯猛攻宋營,宋軍以炮石,撞竿擊毀敵方雲梯,以弓箭、長槍刺殺敵兵,兀術因久攻不下,便將金軍分為兩陣,自率精兵陣於東,命驍將韓常陣於西,輪番進攻,以疲宋軍。吳玠,吳璘在殺傷大量金兵後,久戰疲乏,乃退守第二道防線。金軍接踵而至,人被重甲,鐵鉤相連,前赴後繼,魚貫而上,宋軍依托險隘堅壘,以勁弓強弩擊退金軍多次進攻。三月初一,完顏杲集中兵力進攻宋軍營壘西北樓,並焚燒樓柱,吳璘命部將楊政督部下用大刀、長矛,將其擊退。是夜,吳玠趁金兵久戰兵疲,實施反攻,宋軍在四麵山上點燃火把,鼓震天地,又命王喜、王武等將率精銳衝入敵營,金大將韓常箭中左目,金軍驚潰,死傷數萬計。初二,金軍企圖改道由七方關、白水關入川。吳玠暗遣精兵偷襲兀術及完顏杲成功,金軍至此完全潰退。吳玠又乘機收複鳳州、泰州、隴州等地。至此,南宋川陝防務趨於鞏固,金軍重點進攻的戰略部署又一次遭到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