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和天明到了一處山林中,正準備休息,隻見遠處劍光一閃,一柄劍以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射向蓋聶身旁的天明,蓋聶反手一劍,化解了這致命的雷霆一擊。帶著天明上了馬車,一路向前駛去。
馬車上,蓋聶從容地向天明囑咐道:“這次的敵人很強大。要小心。”
天明好奇地道:“哦?有多強大?”經過數月的磨合,天明已經完全適應了蓋聶的性子,也並未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針對自己的殺意。
“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數月前,鹹陽官…
嬴政嘲諷地道:“劍聖?他真的很強大嗎?”
李斯驚出一身冷汗,道:“他是天下第一劍。”
嬴政冷哼一聲,道:“在帝國,他是天下第一劍,如果他不再效忠於朕,那麼這個天下就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李斯順從地道:“是,微臣明白。”
嬴政不滿地道:“難道就沒有人可以勝過他嗎?李斯?”
李斯支支吾吾地道:“陛下,是有一個人,隻是…”
嬴政道:“隻是什麼?”似乎頗為好奇。
李斯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懼怕,道:“如果可以,這個人最好永遠不要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嬴政的眼神中出現一縷殘忍,道:“你說的是…”
李斯肯定地道:“就是他,當初把他擒獲的時候,就耗費了很大的代價。”
嬴政陰鬱地道:“或許現在看來,這個代價是值得的。你現在立刻去。”
李斯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道:“是,微臣遵命。”
李斯奉命進入地下,一道用青銅做成的閘門緩緩打開,鎖鏈不停變動,而被幾名精銳騎兵保護著的李斯來到了另外一道青銅閘門前,兩名秦兵轉動機關,第一、第二、第三道閘門都相繼被打開,囚犯的身體上全部掛滿了鎖鏈,給人一種陰冷的氣息,臉上刻滿了代表七國死刑的文字,眼神掃過,讓李斯等人不寒而栗…
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走到了一處非常狹隘的環山路上,蓋聶架車,而天明,則坐在車廂裏,滿臉迷茫,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空洞,呆呆地坐著,許久,他開口道:“大叔,我們去哪啊?”
蓋聶神色悠遠。“很遠的地方。”
與此同時,剛才的山林中…
那名囚犯走到一顆樹前,拔出了那把準備刺向天明的劍,此人,正是農家勝七。
勝七,人稱黑劍士,配劍,巨闕,劍譜上排名第十一…
雖然知道蓋聶不怎麼可能是敵人,可此時天明的心裏依然存有一抹謹慎,因此,對於這些天蓋聶的一些舉動,天明總是還抱有警惕性。
馬車行駛到了轉彎處,剛才那一柄劍猶如奪命鬼魂一般再次飛向蓋聶等人,不過這次的目標不是天明,而是拉車的馬。
“嗖”的一聲,一隻馬的右前腿被砍了下去,馬因為疼痛所以拚命往前衝,前麵是懸崖,盡管蓋聶已經盡力地在控製車的走向,可還是和天明一起連人帶車一起掉落下去。
兩匹馬哀號,啼叫,很快便與馬車分離,摔了下去,而馬車翻來翻去,天明在馬車翻滾的同時,看到了巨闕,不禁失聲道:“巨闕?你是農家勝七?!”
而在這種時候也沒人去回天明的話,馬車不斷下墜,撞擊著四周的山體,不停晃動,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掉下去的感覺。
蓋聶用一隻手抓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另一隻手伸向天明,馬車被卡在懸崖上,天明命懸一線,蓋聶為了救他,不惜以身犯險,隻抓住懸崖邊凸起的石頭,整個身體幾乎要淩空墜下,而他身下,就是萬仞峭壁。
天明沉默了,他把手伸向蓋聶。
千鈞一發的時刻,天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當天明伸出手的刹那,交付出的便是自己的生命和無悔的信任。
上麵的勝七看到這一幕,似乎想起了什麼,眸子裏透出深深的悲傷,似乎在羨慕。
揮舞巨闕,一道劍氣砍在車頂,讓本就殘破不堪的馬車掉了下去,而車上的天明,現在隻恢複了一點內力,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改變不了。
黑劍士從來都是不講公平的,但剛才勝七拿巨闕的手曾遲疑過一下,仿佛刻意等天明從轎子裏出來。那一刻,他對天明,對蓋聶,也對自己,講了一次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