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劍臣睜眼翻身起來,李令月已經換上了龍袍,龍袍莊嚴肅穆,是特意為了今天的長河大會準備的。

阿木和阿安兩個姑娘站在門口,阿安是和往常一樣的安靜沉默,隻是一雙眸子裏藏不住的擔憂緊張太過明顯。

阿木也好端端的站著,但手裏並沒有攥著那本熟悉的修女花嫁談,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勾勾看著李令月的背影,又總是在李令月轉過頭來的時候低下去。

福兒則捧著一把禮製的金黃色長劍,恭恭敬敬的站在正門口。

這是昊陽皇帝參加長河大會時才能佩戴的昊天劍。

柳劍臣抬了抬眼沒說話,看向李令月,李令月認真的整理著自己的裝束,脖頸上的吻痕被她用衣領扯去蓋住。

那是昨晚兩人格外瘋狂的證據。

“怎麼回事?愁眉苦臉的。”

柳劍臣起身,走至門口的阿木阿安兩人身邊,阿安猶豫了一下,貼近柳劍臣耳朵。

“柳宗主,您一定要保護好陛下,外麵的碟子傳來消息,莫國大將軍嶽山帶了一萬鐵浮圖騎兵在國境線駐紮。”

“今天的長河大會,說不定莫國會借機發作……”

柳劍臣挑眉,阿木繃著嘴,背後掛著的是兩把長劍。

“我可不管什麼武王入虛,我是劍仙,到時候我全都砍死。”

阿木小聲嘀咕。

柳劍臣輕笑不語,側身走到福兒身邊,福兒手中的昊陽劍在清晨撒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泛著一種古樸的光澤。

“是把好劍。”

此時珠珠從外麵探出腦袋,又把全身套在了金色的鬥笠裏,一把青色素劍提在手裏,殺氣淩然。

“要打就打,本姑娘今天在這,輪不到我師父出手!反正那幾個穿鐵甲的蠻子也是本姑娘宰的!”

一早就聽了阿木念叨的珠珠,這會也義憤填膺。

幾個姑娘站在門口,個頂個的咬牙切齒,柳劍臣沒說話隻是淡淡看著李令月。

“昨天我讓珠珠殺人,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李令月回頭,此時她已經整裝完畢,雙眸之上塗抹了一層淡淡的朱砂粉,昨夜的她還有些心神不寧,現如今的她,卻是格外的明媚。

“莫國,就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不是朕不招惹,它就不會來了。”

“既然如此,朕不想做綿羊,朕本來就不是綿羊。”

李令月一字一頓,拿起金黃色的昊陽劍,踏步走出大殿。

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裏,順著預先鋪好赤紅色毯子,一路向外走去。

柳劍臣愣了愣,突然笑了出來,快步追上,彎腰提起了李令月那垂在身後的裙擺。

大殿外,是盛裝的百官。

百官齊齊叩拜,緊隨女帝身後,向著長河大會祭典處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