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著尚有些困頓的眼瞧了瞧四周,依舊是一片荒無人煙之地,隻不過已不是荒野之外,而是一處暗巷。
可謂是狡兔三窟,這些人的心思到底縝密。
我隨著將軍翻身下馬,將軍往前邁步時,我堪堪自地上爬起來。
將軍早已視我於無物,迫不得已下才挾著我自樹上躍入院內。
我依著將軍的形容側耳細聽。
“屬下該死,至今還未找到兵符。”
回應他的便是一陣碎裂聲以及一道低沉的嗓音:“按理說他現下出宮,那兵符定然不在宮中,不過他生性狡猾,那便要另說了,對了,將軍府可去查看了?”
先前那人猶豫片刻:“兄弟們回報,將軍府也未找到。請大人治罪。”
“接著去找。他此去沒個半年定是回不來的,若是半年之中你們還沒進展,就莫怪我不留情麵。”
而後便再也未有交談聲。
我在心中悶笑,這皇上同將軍的一舉一動竟也在旁人的掌握之中,皇宮委實複雜。
不過他此去竟要用得上半年之久?這半路上該不會當真生出什麼變化罷?
思及此我急忙啐了幾口,似皇上那般無恥之人定然是有天庇佑的,再者說劉璃此時正心不甘情不願的同貴妃待在一處,那貴妃亦不是個吃素的。如此想來,心中稍稍安了些。
回到府上時,已晨光微啟,一進房門我便瞧見一隻信鴿在窗欞處蹦躂,我將它撈過來扯出它腿上綁著的字條。
一排蒼勁有力的字龍飛鳳舞於字條之上:如何追求姑娘
我找出被我堆在牆角的筆墨,大筆一揮,四字躍然紙上:死皮賴臉
而後便將信鴿放了出去。
我絲毫不擔心這信鴿途中被劉黨之人射殺,隻因我那堂哥是個變態,是以他家的信鴿也屬變態中的戰鬥機。
我將身子往榻上一扔,枕著雙臂閉眼睡了過去。
正午時分,那信鴿再次拍著雙翅落到桌案上。正巧被如意瞧見,她瞧了我一眼:“晚上就吃烤乳鴿罷。”
我心一驚,這鴿子若是被如意逮去烤了還不知我那堂兄商黎陽會想出什麼變態的方式來折磨我府上之人。
“我今兒想吃素,吃素。”我幹笑幾聲將信鴿抱進懷中,抖開字條。
四個字:她不就範
我回道:先奸後殺
傍晚時分,商黎陽麵上揚著淡淡笑意光臨府上了。身後還跟著個懷中抱著一堆油紙的明穀主。隻不過明穀主麵上並不見欣喜之色,還躲在暗處朝我翻著白眼。
我假意未瞧見,朝堂哥迎了過去:“來就來唄,怎的還帶了這麼多東西。”說著便從善如流將油紙接過。
一陣熟悉的味道在周身散了開來,這是我小時最愛吃的豬肉餡包子,據說我挺沒追求,但爺就好這口。想來是我計策得到了他的首肯,於是他登門拜謝來了。
我心中感動莫名,一手一個包子大快朵頤起來。
“來,慢些,別噎著。”堂哥將手裏的桂花釀送至我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