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大驚,但慕容離擺明未將這傷放在心上,風淡雲輕道了句:“無妨,一會讓其他軍醫瞧瞧便妥。”
想來他是有了男女之防。
思及此我有些後怕,幸好我染了風寒,鼻音濃重,是以同遲暮說話即便用了真嗓音,他也聽不出來。
“皇上,還是先瞧瞧您的傷勢罷,帶兵打仗不比尋常。”我好言相勸,丟了個眼神給遲暮,讓他也幫著勸勸。
誰知這廝開口便是:“是啊是啊,皇上不必顧慮其它,王妃她是個很開放的女子。”
掀桌!我怒瞪遲暮。
慕容離卻鬆了口,配合我處理好他的傷口。
“這些日子莫沾水,盡量讓他們伺候著。”我邊叮囑邊抬頭,而後便撞進了他打探的視線中。
我心一慌,移開視線:“不知那戰俘所在何處?”
“跟我走。”他站起身,利落轉身離去。
遲暮推了我一把:“謹言慎行啊!”
我舉步跟了上去。
眾人見我跟在他身後早已習以為常。
他一路未同我多交談,我深感無趣,想起遲暮的謹言慎行,又不敢隨意開口。
我們一路朝襲族地界而去,行至一半我臉上突然一陣火熱。大驚之下我連忙拍臉。
一個人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慕容離腳下:“小的該死,方才本是撲滅火堆,不甚用力過大將柴踢飛,還望皇上懲罰。”
將……柴……踢……飛……不……甚……用……力……過……大……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轉過身瞪著掉在地上的麵皮,我用力朝下踩了踩將它埋進雪中,待慕容離將那人打發走後,先發製人跪在地上:“皇上請容小的去換身衣裳。”
“把頭抬起來。”慕容離置若罔聞。
我咬牙又重複一遍:“皇上請容小的去換身衣裳。”
他不再言語,不多時一雙暗紋靴子出現在我視線中。
我腦袋一陣空白,站起身便跑。膝蓋驀的傳來一陣疼痛,我一個趔趄朝地上撲去。
腰間一緊,我捂著臉撞進慕容離的懷中。
“王妃?嗯?”慕容離在我耳畔輕聲道:“你還真應了,商黎玉你長能耐了?”
我遲遲不敢將手拿下,依偎進他頸窩處蹭了兩下。
“看著我。”慕容離不為所動,聲音依舊冷清。
我無論如何都不敢將手放下。
慕容離抱著我加快腳下步子,再停下時我們早已到了一片荒林。
慕容離抬手將我放在地上,伸手拂下我的手。隨後朝我撲來,在我臉上一通亂親。
我喘不上氣,推了推他:“你瘋了?”
他將我雙手扭至身後,用一隻手鎖住,另一隻手扯開我衣領,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死了!”我低吼:“你混蛋!”
慕容離這才放開我,眸間怒氣還未散去:“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我臉一紅,鼓起勇氣問道:“你現下收拾不行嗎?”現下是白日,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晚上回去收拾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如此一來也太沒人性了,當然,這後半句話我思量半晌還是忍了回去。
“你別撩撥我,對你我一向沒什麼克製力。”慕容離僵著臉瞪我。
我自知理虧,急忙轉移話題:“那人在哪?我去瞧瞧。”
慕容離低頭打量了一眼我手上的藥:“沒想到你竟真的懂些藥理。”
這話橫聽豎聽不似褒獎,我撇了撇嘴,催促他帶路。
所謂地下城不過是我上次來發現的那個山洞,山洞正中間的石壁仔細摸有一處凸起,輕敲三下,腳下便露出幾級石階。
慕容離將火折點燃,而後牽著我的手朝下而去。越往下走越是寒冷,我不禁縮了縮脖子。慕容離將大氅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而後又將我擁在身旁。
走了大約數百步,依稀有光亮傳來。我疾走了幾步,瞧見一個人影斜躺在地上,可不就是方才那坐在慕容離懷中的女子。
“你傷了她?”我伸手將她衣領拉開,瞧見她右胸有個血窟窿。
慕容離背對著我們,應了一聲。
我搓了搓凍僵的手,從藥箱中翻找著藥。
突然一陣清風掠過額前,隨即傳來一聲悶響。
“噗!”方才還躺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又吐出一口鮮血。
我大張著嘴回頭瞧未來得及收回腳的慕容離:“什麼情況?”
慕容離氣的倒吸一口冷氣:“你別給她看了,死了就死了。”
那女子雖動彈不得,但氣勢未減,但聽她冷笑一聲:“最好是如此,不然我定饒不了你們這些狗賊。”
我咂了咂舌,那我這狗賊到底還要不要給她瞧傷倒成了問題。
“姑娘,我奉勸你還是別逞口舌之快了,都要死的人了還較什麼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