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2 / 2)

慕容離坐起身來,定定的瞧著我:“你走之後我便同自己說過,若有朝一日能將你尋回來,你讓我怎麼做都行。”他的目光異常堅定:“而且,之前我便同你說好了隻娶你一個,後來納了齊秀實屬意外,我那時隻得先應下來而後伺機將她廢了。”

我心中五味雜陳,這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本是相輔相成,納了妃子才能更好的平衡國事,後宮的勢力自是不容小覷的,比如此次齊忠一事便是一個警示,若不是慕容離解了齊秀的毒,齊忠哪會如此容易便替慕容離勸說眾人,如此一想,那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豈不是是錯了?

“別想了。”慕容離前額抵在我肩膀上:“你隻管安心做我的皇後便好,其餘事不足掛齒。”

我攬住他的肩膀,話雖是如此,但若日後大臣們集體上奏,那壓力可不是一星半點了,我沉思許久,端正身子瞧他:“若抗不住,你納妃便是了。”

慕容離眉頭微蹙:“沒有抗不住,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過上一些時日,我便同你隱居山林,從此再不過問世事。”

我眼淚汪汪的瞧著慕容離:“這些日後再說罷……。”我一直以為引誘一國之君翹班逃是個很不道德的行為,禍水這頂帽子不好戴,萬萬不能扣到我頭上。

封後大典定在五月初五,聽聞這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黃道吉日,宜嫁娶。

皇帝大婚的規矩何其多,禮儀何其瑣碎繁雜,我頭上鳳冠沉重異常,壓的我脖子酸疼不已,加之一整日幾乎滴水未沾,又被攙著祭這個拜那個,待被人扶到榻上端坐時,早已饑腸轆轆。

屋中異常清靜,我依稀能聽見有服侍的婢女輕微的喘息聲,想必是有些緊張,畢竟這後宮多年無主,我這半路冒出來的皇後總是教人不適應的。

不多時,自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伴著環佩叮當,一股清風自門外吹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上。”

待風止後,屋子響起一片悉悉索索聲。

“平身。”

慕容離聲音中隱含笑意。而後一雙龍紋錦靴出現在我視線之中,蓋頭被人掀起,眼前慕容離一身紅色喜服,上繡九龍文祥,栩栩如生,端的是活靈活現,腰間束玉帶,上繡同款龍紋,更顯身姿挺拔。一頭青絲規規矩矩掩在珠冠之下,兩旁綴著兩道錦繩,麵若冠玉,一身的矜貴之氣,以往我便知道他是真的英俊,今日再一瞧,竟讓我有些移不開視線。

見我一直默不作聲的打量他,慕容離嘴角笑意更濃,偷偷伸手捏了我手心一下,我一個激靈,這才尷尬收回心思,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他伸手拉我起來,繼續他們皇家的禮儀,依舊是又跪又拜,異常乏味,其過程按下不表。

一翻折騰之後,這一夜竟是過了大半,眾人識趣退下,臨走前我瞧有不少小宮女,麵色緋紅,偷偷打量著慕容離,一個不甚對上我的視線,一張臉又瞬時慘白,一個踉蹌跌出門外。

“累覺不愛。”我揉著酸疼的脖頸抬眼瞧雙眼略顯迷蒙的慕容離,他小心翼翼將我頭上鳳冠摘下,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一雙手有些微微發抖。

“真好。”他扶正我的身子,露出一口皓齒,片刻後將我緊緊攬在懷中,重複道:“我終於娶到你了,真好。”

我輕歎一聲,這是喝大了的表現罷。

我被封後,便是東宮之主,以往是在前朝走動,眼下卻隻能居在深宮,這讓我心中很是壓抑,用了好幾日才將落差消去,無趣。

慕容離他每日朝事繁忙,便將我獨自撇下,我又不方便出宮,真無趣。

小時還想著多研究研究這婆媳相處之道,但眼下太後她老人家常伴青燈,我也不必去請安,隻在宮中端坐,等著已然痊愈的齊秀齊貴妃每日來給我請安便可,當真無趣。

說到齊秀,我這心中倒是有了些忐忑,她爹老齊頭自上次被慕容離晾了幾日後,回去便大病一場,已告假了好些時日,是以齊秀每日來請安時,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中那絲絲怨恨無論如何也藏不住。

“齊秀來了。”

這****正坐在院中出神,見如意冷著臉進來,硬梆梆的砸出一句話。

我扶了扶額,好歹是掌事宮女,這樣頑皮真真是極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