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十七 蓋諸葛劉鄭孫毋將何傳第四十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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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寬饒,字次公,魏郡人。因為通曉經學,在郡裏擔任文學,通過舉薦孝廉,擔任郎官。通過舉薦方正,回答皇帝策問,蓋寬饒成績優等,在朝中受命擔任諫議大夫,代行郎中戶將職責。蓋寬饒彈劾衛將軍張安世的兒子——宮中侍從陽都侯張彭祖,說張彭祖在經過殿門時不下車。還聯係到了大臣張安世,說張安世身居高位,對朝政卻沒有絲毫裨益。張彭祖在經過殿門時,當時下了車,蓋寬饒因為彈劾不實,還牽涉到大臣,被貶為衛司馬。

在此前,衛司馬在府衙中,見到衛尉須行拜謁禮,常被衛尉役使,還要到市場上采買東西。蓋寬饒擔任衛司馬後,按照原來的規矩,對擔任巡視護衛工作的衛尉拱手行禮。衛尉曾因為私事役使蓋寬饒外出,蓋寬饒按照製度向尚書呈上申請。尚書責問衛尉,衛尉從此後不再私自役使候、司馬。候、司馬也不再行拜謁禮。天子出宮,衛尉作為先導,先上奏辭,開始形成製度。

蓋寬饒擔任衛司馬後,未出殿門前,即剪斷身上穿的襌衣,讓襌衣下擺離開地麵,頭戴高冠,身佩長劍。就任之後,蓋寬饒親自查看士卒們居住的宿舍,檢查士卒們的飲食起居,有疾病的,給予慰問,囑咐他們要看病服藥,對士卒們非常關心。一年服役期滿後,士卒們將要複員回家,皇帝親自設宴,宴請擔任護衛的士卒。幾千名士卒向皇帝叩頭,自願留下來,再服役一年,以答謝蓋寬饒對他們的關心。宣帝對蓋寬饒的工作給予肯定,又任命蓋寬饒為太中大夫,讓蓋寬饒負責端正社會風俗,發現有僭越禮製的行為上奏朝廷,為此蓋寬饒多次奏請皇上,貶黜不守法紀的官員,宣帝也很滿意。繼而宣帝將蓋寬饒升任為司隸校尉,負責在朝中檢舉、督查官員。蓋寬饒督查官員不避親疏,遞上去的奏章很多。廷尉對蓋寬饒提出的懲罰意見,有的采納,有的不采納,朝中公卿、貴戚,還有郡國出差至長安的官吏,因為害怕蓋寬饒,不敢隨意犯禁,京師秩序因此而得到整頓。

外戚平恩侯許伯遷入新居,丞相、禦史大夫、將軍、中二千石官員,前往祝賀喬遷之喜,蓋寬饒不去。許伯親自來請,蓋寬饒才動身前往,從西邊台階上去,坐在東邊尊位。許伯親自斟酒,說:“蓋君來晚了。”蓋寬饒說:“別倒多,喝多了,我會發酒瘋。”丞相魏相笑了,說:“次公酒醒時也常發瘋,何須再飲酒?”在座的人均以卑下的目光注視著蓋寬饒。酒喝得差不多了,奏樂起舞,長信宮少府檀長卿,從座位上起身,手舞足蹈,表演沐猴與狗打架,一座人看得哈哈大笑。惟有蓋寬饒看了不高興,仰視屋頂,歎息道:“美哉!可惜富貴無常,倏忽間,已經換了主人,這就如同是在住客店,來往的客人很多。隻有謹慎處世,才能夠長久,君侯不能不謹慎哪!”遂起身離去,彈劾長信宮少府以列卿身份,在酒宴上學沐猴跳舞,失禮不敬。宣帝要治少府的罪,許伯多次謝罪,這件事情過去很久,宣帝才罷手。

蓋寬饒為人剛直不阿,高風亮節,一心奉公,但家中清貧,每月俸祿隻有數千錢,還要拿出來一半,獎賞給為他提供信息的官吏百姓。蓋寬饒身為司隸校尉,兒子卻要步行,倒北部邊郡服役,作為朝廷官員,竟然如此廉潔。但是由於蓋寬饒深究他人的罪過,總是陷人於罪網,在位官員與外戚對蓋寬饒心存忌恨,蓋寬饒又喜歡借事譏諷他人,也冒犯了皇帝的旨意。宣帝看到蓋寬饒是一介儒生,對蓋寬饒比較寬容,但為此也不再提拔他。與蓋寬饒同時任職甚至晚於蓋寬饒的官員,有些人已經升任為九卿。蓋寬饒自認為清高,對國家有益,看到平庸的人都能超過自己,心中常憤懣不平,多次上書諫諍。太子家中庶子王生很欣賞蓋寬饒的氣節,但不讚成蓋寬饒的一些迂腐做法,給蓋寬饒寫了一封書信,信中說:“皇上知道君廉潔公正,不畏強權,因此安排君擔任監察職務,給予君的權利很大。君有了高官厚祿,也要想一些做人的道理,按照法令,宣揚教化,為國操勞,對國家是有貢獻,但日積月累的貢獻,難以回報國家給予的俸祿,還有皇上的恩賞。直古以來,治理國家,從上古三代以來,即有製度規定。而今,君不過是按照製度行事,做好本職工作而已,君卻想著以上古時的事情,來匡正天子,多次講一些刺耳的話語,刺激皇上左右的大臣,這樣做,是在表現自己嗎?這可不是長壽多福的做法。而今做事的人,均熟悉法律條令,他們講的話,可以讓君的日子好過,也可以讓君隨時倒台,君不去學習春秋時衛國大夫蘧伯玉的高行,卻要重蹈春秋時吳國大夫伍子胥的下場,用自己寶貴的性命,冒不識時務的風險,君為何要如此行事,真為君這樣做感到不值。古人常講:君子直而不僵,柔而不撓。《詩經·大雅》中講:‘既明且哲,善保其身。’我的話即使是狂夫之言,也希望君能夠深思,看是否還有合理之處。”蓋寬饒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在當時,宣帝重視刑名法學,對宮中的尚書宦官比較信任,蓋寬饒密封上奏,奏書中說:“當今聖道廢弛,儒術得不到重視,朝廷將宦官當作周公、召公,用法律代替《尚書》、《詩經》。”還引用《韓氏易傳》中的話:“五帝以天下為公,三王以天下為家,家天下,是將帝位傳予兒子,公天下,則是將天下傳予賢士,這就如同四季運行,功成者即離開,非賢士不能安居其位。”奏書遞上後,宣帝認為蓋寬饒肆意誹謗,不知悔改,將蓋寬饒的上書交予朝中的中二千石官員討論。執金吾給出的意見,認為蓋寬饒的意思,是想要宣帝禪位,犯下大逆罪。諫議大夫鄭昌認為,蓋寬饒隻是忠心憂國,說話辭不達意,被文吏所詆毀。鄭昌上書為蓋寬饒辯解:“臣聽說山上有猛虎,百姓不敢上山樵采;國家有忠臣,奸邪不敢為非作歹。司隸校尉蓋寬饒居不求安,食不求飽,在朝堂上有憂國憂民之心,離開朝堂有為國死節之義,既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輔弼大臣,隻是朝廷任命的監察官員,說話耿直,為此常有得罪人的地方,蓋寬饒的上書隻是在談論國是,有關官員卻要置他於死地,臣有幸也是一位諫議大夫,職務也是諫諍,不敢不發表意見。”宣帝不予理睬,還是將蓋寬饒交予有關部門懲治。蓋寬饒遂在北闕門下拔出佩刀直剄,眾人莫不為蓋寬饒這樣做而感到惋惜。

諸葛豐,字少季,琅琊郡人。因為通曉經學,在郡裏擔任文學,以特立獨行、剛直不阿而聞名。貢禹擔任禦史大夫,讓諸葛豐擔任部屬,後來又舉薦諸葛豐擔任侍禦史。在元帝朝,元帝提拔諸葛豐為司隸校尉,諸葛豐在朝中彈劾檢舉,無所回避,京師中的人為此說:“多日不曾相見,隻因遇到諸葛。”元帝很讚賞諸葛豐的氣節,為諸葛豐增加俸祿,與光祿大夫一樣。

當時宮中侍從許章以外戚身份受到元帝寵幸,驕奢淫逸,不守法度。許章有一位門客犯罪,與許章有牽連。諸葛豐調查此案,要彈劾許章,向朝廷上奏此事,碰巧遇到許章駕車外出,諸葛豐停下車子,舉起符節對著許章喊:“下來!”就要逮捕許章。許章狼狽不堪,嚇得讓馬車快些走,諸葛豐在後麵窮追不舍。馬車僥幸逃入宮門,許章在元帝麵前哀求。諸葛豐也隨即上奏,元帝隻好收去諸葛豐的符節。將司隸校尉的符節收走,從諸葛豐開始。

諸葛豐上書謝罪道:“臣諸葛豐駑鈍,文不足以勸善,武不足以止邪。陛下不考慮臣是否能夠勝任,將臣任命為司隸校尉,還沒有做出成績,又將臣的俸祿提升至光祿大夫,職務重要,責任也重大,不是臣能夠擔負起的重任。加上臣年老體衰,常擔心有一天會命喪溝渠,不能再報答皇上,而讓那些議論的士人,恥笑臣對朝政沒有補益,隻是屍位素餐而已,空享一個職位。因此常想抓住一個機會,不失時機地逮住朝中一位奸臣,將其法辦,梟其首級,懸於都市,羅列罪狀,讓四麵八方的人都知道,此人罪惡昭彰,罪有應得。這樣做了,即使身受斧鉞之刑,也心甘情願。布衣之士,尚有刎頸之交的朋友,而今四海之內,竟然難以看到赴義死節的大臣,滿朝都是些苟合取容,阿諛奉承的黨徒,這些人隻知考慮自身利益,忘記國家安危。汙穢混濁之氣,讓上天都受到震動,現在有這樣多的災異,天下百姓為此而受苦,這是臣下不忠的結果,臣常為此而痛心疾首。凡屬於人情,莫不是想安穩,而忌恨凶險,隻有忠臣義士,才會不避禍患,這才是君子的作為。陛下地載天覆,能夠包容萬物,請讓尚書令堯賜予臣諸葛豐一封詔書:‘司隸校尉檢舉不法行為,褒揚成績,揭露邪惡,不會恣意妄為。而是不偏不倚,按照經術行事。’皇帝恩深德厚,臣諸葛豐叩首再拜,幸甚。臣真地是憤懣異常,願陛下能夠賜臣一次單獨談話的機會,願陛下恩準。”元帝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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