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埃帕爾提王朝隨後仍顯現出些許輝煌,但最終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瓦解,從此被安善王朝取代。安善王朝和隨後的基德努伊德王朝進一步推進了蘇薩和安善的“埃蘭化”,埃蘭語接替了阿卡德語。接下來的三個世紀見證了權力多次的更迭,主要發生在巴比倫人與埃蘭人之間,直到埃蘭人舒特魯克·納克杭特(前1185—前1155年在位)和他的幾個兒子自認有權統治高貴的巴比倫。在亞述人的幫助下,他們在公元前1155年達成所願,使蘇薩得以驕傲地在自己的城內保有如漢穆拉比法典和巴比倫主神馬爾杜克雕像等珍貴而具有象征意義的戰利品。
這些勝利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巴比倫第四王朝國王尼布甲尼撒一世(前1125—前1104年在位)利用一個埃蘭首領的叛變,於公元前1115到公元前1110年間在卡倫河上大敗埃蘭。隨之而來的是對安善和蘇薩的洗劫,馬爾杜克神像也一去不返。再次被征服、毀滅的埃蘭在此後的三百五十多年中落入被遺忘的塵埃。
一個新的埃蘭王國於公元前8世紀建立起來,但這次又消失在亞述巴尼拔(前668—約前627年)領導的亞述攻擊劫掠中,他命人在一座浮雕上為他的榮耀刻下:“我用一個月將埃蘭國化為一片廢墟。我消滅了這裏人的話語、家禽的吠鳴、鳥兒的歌聲。從此,野獸將可以在這裏平靜地生活。”
如鳳凰一般,埃蘭雖傷痕累累,卻又一次嚐試浴火重生。但南方的一股勢力已經崛起。從東北方遠道而來的幾個部落,印歐人,已經占領了這個地區:他們被稱為“雅利安人”。他們善於耕作,是牧人和卓越的騎兵。他們比埃蘭人體格更高大,特別是比他們更加驍勇善戰。現在需要將他們考慮在這個地區的政治角力之內。然而,即使埃蘭將消失在未來的伊朗大帝國之中,它也會通過對新社會發揮的影響力持續存在:埃蘭語將被定為帝國的官方語言,古波斯語甚至是直接從新埃蘭語的楔形文字汲取靈感,它的藝術和宗教繼續開花結果,阿契美尼德多個國王沿用它的官僚體製,蘇薩將依舊是一個偉大的都城,而埃蘭人的短褂將被從侍衛到萬王之王的所有社會階層穿著[10]。
注釋:
[1] 參閱Roman Ghirshman, Vladimir Minorsky, Ramesh Sanghvi,Persia, the immortal kingdom,Londres, Orient Commerce Establishment, 1971, p.20。
[2] 參閱http:\/\/archives-fig-st-die.cndp.fr\/actes\/actes_2005\/cr\/cr_hourcade.htm“為了回收這些‘隱藏的水’,伊朗人從遠古時期(三千多年前)就手動挖掘了數十公裏(亞茲德有60公裏)的地下水渠(坎兒井),且每150米開通一口豎井……今天仍有20%的土地通過坎兒井灌溉,1900年時這個數字是60%。”
[3] 參閱Jean Varenne, Zarathustra, Paris, Seuil, 1966, p.16。
[4]《聖經》中譯為“以攔”。
[5] 參閱Daniel T. Potts, The Archaeology of élam. Form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an Ancient Iranian Stat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oll. ?Cambridge World Archaeology?,1999, p.1—4。
[6] 參閱Roman Ghirshman, L\\u0027Iran, des origines àl\\u0027Islam, Paris, Albin Michel, 1976。
[7] 參閱Roman Ghirshman, Vladimir Minorsky, Ramesh Sanghvi上文引用著作,第20頁。
[8] 但可能在阿萬王朝以前就已經有其他王朝曾與蘇美爾和阿卡德交戰並取得勝利。
[9] 紮格羅斯山區和遊牧民族。
[10] 參閱The Splendour of Iran, vol. I: Ancient Times, Londres, Booth-Clibborn Editions,2001 (rééd. 2010), p.47; Pierre Briant, ?Le tout premier empire?, Le Point, ?La Perse?, n°2364—2365, 21—28 décembre 2017, p.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