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過的地方總想走一走,我也湊湊熱鬧好了。”胖道士也發話。
公羊雁、米塔和胖道士看向黎斯,黎斯苦笑道:“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你們……你們……唉!”邊奎連說了兩個你們,最後變成了一聲哀歎。邊奎把人挨個瞅了瞅,認命似的點點頭:“好吧,我帶你們進內山。但是必須有一個條件,因為內山我也從未進過,所以我隻送你們到入口,不陪你們進去。你們進內山是死是活跟我邊奎無關。”
黎斯答應了。公羊雁、胖道士和米塔都沒意見。
條件談妥。六個人早飯後略微休息,然後由邊奎帶領去找進內山的入口。邊奎從竹簍裏翻出一張勾勒著複雜符號和路線的羊皮古卷,低頭抬頭地對照著走了小半天才找對路,中間還走錯兩次,走的也全都是蛇徑小路。如果不是羊皮古卷,估計邊奎真一籌莫展。
大約半個時辰後,蛇路走完了,盡頭是百丈寬的懸崖。懸崖對麵完全籠罩在一片深白色的藹藹霧氣中,有一條三尺餘寬的黑石橋從懸崖連接到對麵白霧裏,滃翳氤氳,完全看不出黑石橋究竟有多長。邊奎站在黑石橋邊上,指著對麵說:“那邊就是內山了,但現在肯定過不去,要等黑石橋頭的白霧飄走了才能過。我聽祖輩爺說每日的卯時一刻至三刻,黑石橋的白霧會移往裏麵。”
公羊雁站在橋頭,眼中也有一片濃鬱的霧氣:“那就等到卯時再來。”
黎斯望了望邊奎手裏的羊皮古卷:“這張古卷能不能給我們?”
邊奎稍一遲疑:“公羊公子,銀票和金子還能不能給我?”
“都給你。”公羊雁毫不猶豫地說。
“得嘞,那這張羊皮古卷就送給你。其實這羊皮古卷也是價值不菲,是我爺爺的祖輩爺親手繪製的,這麼多年行走噩夢般的十方山能夠安然無恙都多虧了它。不過我們有緣,我就忍痛割愛了。你們不用感動,也不用謝我了。”邊奎黑黝黝的臉完全看不出臉紅,黎斯心裏暗道這家夥的臉皮是夠厚的,跟我行我素的老死頭有一拚。
從黑石橋離開,邊奎走向出山的路,結果發現所有路都被搖颺毒瘴所蓋住。沒辦法,邊奎隻得等毒瘴飄走才能下山。轉來轉去,六個人再次回到了撫瓦村。
“真倒黴,又回來了。”邊奎狠狠踹了一腳村口的木柵欄。
“就多等一天看看。”米塔說。
在外頭白跑了一天,六個人身心俱勞,所幸攜帶的厚餅幹糧夠多。六個人吃了晚飯,邊奎瞅了瞅陰森森的四周,抿抿嘴說:“不行,那殺人的怪物還沒被逮住,今晚我們怎麼睡啊?”
“要不然就不睡了。”公羊雁強自睜著充血的雙眼。
“這兩天大家都沒睡好覺,又走了整天的山路,如果再不睡覺身體肯定吃不消。尤其我們中間還有兩個女人。”黎斯目光熠熠,頓了頓說,“這樣吧,把守夜的人換成兩個,一個守在石台前頭,一個守在古井旁。如此應該安全了。”
“有理,有理,就照你說的辦吧。”邊奎打哈欠道。
因為守夜的人手不夠,米塔堅決也要守夜。黎斯想了想也沒阻攔,於是安排米塔和胖道士守上半夜,自己和邊奎守下半夜。公羊雁剛經曆親人去世,心情激蕩,也就沒安排他守夜。
“安排好的話我就睡了,到時辰準時叫醒我。”邊奎點完驅蟲香嘀咕說。黎斯還是背靠古樹睡,邊奎則躺在石台上呼呼大睡。
“希望今晚能平安無事。”黎斯心底暗暗祈禱,話說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喜歡祈禱了,都是白珍珠那丫頭害的,她最愛禱告,結果傳染給自己——丫頭,你還好嗎?
黎斯忽然記起古樹下紫色小花的名字了,紫夢蘿,丫頭說的。
還有什麼來著?紫夢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