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難辨真假(2 / 3)

白蘋洲以為是出了事,剛想細問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喊住走到樓梯的人:“從之,你忘了東西了。”

“什麼東西?”

“你的奶油小方。”

接過蛋糕的人說了句謝了,轉身就下了樓,獨留白蘋洲帶著一桌人各懷心思的食不知味。

“少爺,去哪?”

“半個時辰人估計也走不到哪裏去,你就繞著外灘轉一轉,找一位穿著黃色洋裝的女生。”

“是。”

司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少爺,繞著城找姑娘,他還是第一次見少爺這個樣子,宋長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覺得這次一定要找到蘇清川,具體為什麼心裏也說不明白,隻好急慌慌的四處搜尋。

逛了一圈回家時,已是夜裏了,家裏沒有亮燈,蘇清川剛準備回自己房間,就見書房有隱約的光亮,雖說自己的性子不喜八卦,可這一次卻忍不住慢慢靠近書房,總覺得屋子裏談論的事情與她出國有關。

剛一靠近,就聽見淩巧憤怒的吼聲,聲嘶力竭的跟對麵的男人爭辯著些什麼的樣子。

“淩巧,”徐庭遠嚐試著安撫淩巧的情緒,這樣的淩巧是他沒有見過的:“我待你始終是不同的,你要相信我,我是想給你找個好歸宿。”

聽了這話,蘇清川心裏頓時一涼,淩巧則直言:“你本來就打算讓我跟了朱霖,對不對?”

那頭的人也沒有答話,等了好一會才聽見一聲沙啞的回聲:“對。”

朱少,莫名的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左思右想蘇清川才想起來,好像之前聽淩巧說過一個官家公子想納她為二姨太,沒想到徐庭遠能絕情到這個程度,也是了,這人心裏有的本來就不是情感的血液,她沒有想過他會有什麼別的那些所謂的情感注入,但她沒有想到,居然在這件事上,他都能盤算的如此精細,隻是他千算萬算,沒料到一直這麼溫順的淩巧會突然爆發;,想來也是自己的孽,之前種的情果終還是報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這頭徐庭遠嘴裏還在講著現在的局勢,低著頭的淩巧突然掛著笑抬頭笑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滔滔不絕說著大道理的徐庭遠似乎並沒有意料到淩巧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無意的接道:“你說。”

“朱霖是不是知道你要走的事了,之前是不是叮囑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要走的事?”

“你怎麼知道?”

“果然,”蘇清川癟嘴一笑:“徐庭遠啊,徐庭遠,你滿嘴的為了學校,都卻連女人的心都要利用,何談什麼大義。”

聽見淩巧的質疑,平靜的水裏突然就落了塊石頭,打亂了一池湖水:“淩巧,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你不知道這個學校現在是什麼樣子的,你隻有自己,朱霖那樣的男人雖是個短淺的粗鄙人,但他身後有一整個朱家……”

“夠了,徐庭遠,我不想聽了。”

“嗯。”

男人說完也沒有再接著辯解什麼,隻是轉身折了枝夜來香,不知是發泄自己的怒火還是想起來這株是淩巧送來的花,淩巧假裝沒看見,也沒理他,這種形式主義的愛她看了太多次了,她不需要,也不敢興趣,她記得徐庭遠教她的所有生存之道,同樣的,她也能很好的用在了徐庭遠和其他人身上。

徐庭遠以前總以為她是傻傻的天真爛漫,卻沒料到這世道裏沒有單純的絕對存在,她懂得女人的招數,蠢雖是得不到太多的關注與喜歡,但太過張揚的精明隻能換來同等利用的懷疑了,隻是她錯在了一招——走了心。

看了一眼憂鬱多情的男人,淩巧前所未有的絕望,如同今天的夜一般壓抑陰沉不見月光,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還如此踐踏,完全就沒有把淩巧當做一個親近之人,而是一個隨心所欲的洋娃娃。

“好吧。”女人沙啞的聲音緩緩撕裂夜裏的靜謐:“既然是你讓我做的,我就最後做一次,校長,你能吻我一次嗎,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學生,當成你的愛人,哪怕是想象的,也可以。”

“巧巧。”

“這還是第一次,你叫我巧巧。”

懦弱的男人在淩巧麵前突然變得矮小,也許真如他所說的,他是愛淩巧的,隻是不是男女之愛而已,也許是信任,也許是依賴,蘇清川不知道淩巧是抱著什麼心情提出這一個要求的,但她看見閉眼的那一刻,淩巧眼角的淚,蘇清川向來是不相信所謂的愛情的,在她父母身上她隻看見了痛苦與執拗,於是她懂得了哪怕沒有愛人的能力,能自保更是一種能力。

但當徐庭遠吻上淩巧的那一刻,淩巧悲傷又快樂的表情,的確是愛情,是她一個人的愛情,無論出於何原因,哪怕徐庭遠再不愛她,至少這一刻她對這份懷念的愛情,有了結尾。

親吻後人似乎鼓足了勇氣猛地遮住了徐庭遠的眼睛:“庭遠,我愛了你很久了。我知道說了之後,我可能再也不會燦爛,因為我忘了萬家燈火的樣子,忘了自己孤獨,於是在溫暖裏成了另一份特立獨行,我再也不會過的那般爛漫,因為心裏死水一潭。你懂得庭遠,因為我們一樣寂寞。

總以為愛上你是我最美的時光,長大後才明白,學會放棄你才找到獨屬的驕陽,我愛過,恨過,哭過,笑過,拋棄了一些人,也被一些人所拋棄,撒過善於不善的謊言,我感謝生命的無常,給了不一樣的人生。”

說這話的女人落寞的孤寂,帶著清冷與悲哀,卑微的告訴一個男人她可笑的暗戀,蘇清川後來看過一本書,對於一種植物描寫莫名的重合了當時的淩巧——菟絲子。

放開眼睛的人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倒是淩巧笑了笑:“徐先生,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也祝你們一路順風。”

這一句徐先生叫碎了整場的僵持,蘇清川想許是人生多愁,難卸背如山。

徐庭遠甚至有一秒鍾慌神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還是當年那個笑的肆意的女孩,帶著溫度的講述她相夫教子的夢想,看著看著,悲戚從心裏升起來,整個人都籠罩在死寂的絕望中,呆呆的浸在自己的夢裏,久久不願醒。

淩巧對著窗突然盈滿了淚,模糊的看不清遠方的月,走了,走了,那風靜靜的催促著繡花的紗。

不是不懂,隻是一句委屈,真的是打翻了五味雜陳,記憶中的那些情愛加了世俗的氣,竟心生酸楚,蘇清川的回憶突然回到了那時宋長薄的一句性本薄涼了。

看二人似乎準備離開了,蘇清川連忙閃進角落裏躲著,走之前,淩巧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角落,似是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的蘇清川,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庭遠,我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