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再冒頓的腦子裏突然策劃了一個無比惡毒的殺人計劃,這個計劃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卻也精妙無比。
步驟是這樣的,首先冒頓把箭改裝成了實用新型的武器,叫鳴鏑。《漢書》上說:“鏑,箭也,如今鳴箭也。”翻譯過來就是射出去有響聲的箭。
然後冒頓帶著這一萬人馬開始了訓練,訓練的科目也很簡單,就是射箭。
跟著冒頓的士兵開始嘲笑冒頓,我們自小在草原長大,騎馬射箭,這個還用你教?
但是當冒頓把射箭的要求告訴這些士兵後,這些人把舌頭都吐了出來,而且吐得很長。
冒頓高聲斷喝:“鳴鏑所射而不悉射者,斬之。”
也就說,我射哪你們射哪,指哪打哪,如果有不放箭的一律斬首。
對於這樣的命令,雖然有死亡的威脅,但是隻要按照冒頓說的去做就是了,他可沒說必須要射中。士兵們心中還是抱有對冒頓的輕視和懷疑。
訓練分為幾個不同的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初級班。
冒頓把這一萬人馬帶到了廣闊的草原上,飛鳥走獸,冒頓隨時都會抽出響箭,朝獵物射去。一開始,很多人走了神,沒看見冒頓射箭,也就沒跟著射。
這些人以為,法不責眾,冒頓絕對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可是在冒頓的心中,這些士兵不過是自己使喚的工具而已,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呢?他命令把沒有跟著自己射箭的士兵,全部處斬。
一時間,草原上哭爹喊娘,許多士兵被拉到一邊砍了腦袋。冒頓提了提自己的胯下寶馬,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獵物。這一驚變,讓匈奴的騎兵們,徹底明白了冒頓玩真的了,絕對不忽悠。不跟著他射箭的人就是找死。
所以,冒頓的身後這已經不足一萬的士兵,再也不敢怠慢冒頓的命令。並時刻警覺著這位主帥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們知道,如果稍有怠慢,人頭就將不保。
初級班就這麼畢業了。
冒頓並不滿足,因為這離自己的謀殺計劃還相差甚遠。所以中級班培訓馬上開始,而且沒有人通知士兵們,中級班開學了。
一天打獵歸來,冒頓突然拔出響箭,射了出去,士兵們早就準備好了,瞬間齊齊的弓箭上了弓弦,可是一些人看到冒頓的這次的獵物時,遲疑了,沒敢發出這一箭。
因為冒頓射的正是幫助自己逃離月氏那匹汗血寶馬,平常冒頓對這匹馬的喜愛,猶如對待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樣,天天親自為他刷毛喂草。冒頓隻有看見這匹寶馬時,眼中才會有一絲和氣的目光。
這匹寶馬,冒頓都要對它下毒手嗎?它雖然是畜生可是卻救過冒頓的命啊,是不是冒頓看差了啊,所以很多人沒敢射出手中的箭。
可是射箭的人是絕大多數士兵,汗血寶馬伴著它最後的嘶鳴,倒在了血泊之中,馬是最通人性的,他到死都不會明白,救過其性命的冒頓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毒手。
馬兒啊,為了王位,我隻能犧牲你,別說你是個畜生,你就真的是我的朋友,甚至至親,那又怎麼樣?我也會朝他射這一箭的。冒頓的眼中沒有絲毫的後悔,隻有堅定且凶惡的眼神。
“剛才是誰沒有射箭,抓起來,砍了。”冒頓咆哮著。
因為離著匈奴的營寨很近,這次除了士兵們的哀號外,還有士兵家屬們的痛苦的聲音。
沒有射箭的士兵橫屍在冒頓一部的大本營外,殘陽落山,血色再一次染紅了草原。
本來恐怖的考驗已經結束,但是冒頓的心中仍舊有一絲不安,因為他知道,他的目標是他的父親頭曼,這些士兵即便可以對自己的寶馬下手,也未必敢向自己的父親下手。
讓這些人服從自己的命令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們把殺人這件事情幹的麻木,且順理成章,隻要是自己要殺的人,無論什麼理由他們都會服從。
一閃而過的想法,讓冒頓的腦中突然決定了下一個目標,士兵們隻要能通過這次考核,自己的陰謀就完全可以得逞了。
畢業大考來了,士兵們不知道,他們下麵的處境是多麼的尷尬和凶險。
因為這次冒頓的目標,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
冒頓有一位非常賢惠且愛他的妻子,冒頓也非常喜歡她,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這些,他的士兵們都看在眼裏,在士兵們心目中這位主母是冒頓最為信任的人。
冒頓有一天打獵,特意帶著這位美麗的妻子一同前往,當冒頓發現了獵物,手起箭落把獵物射中之後,冒頓讓愛妻去把獵物取回來,美人毫無猶豫,躍馬朝獵物奔去。
此時,冒頓的眼中突然出現了怪異的眼神,剛剛還和顏悅色對妻子有說有笑的冒頓,突然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嗖的一箭射了出去,士兵們習慣性的也抽出了箭,但是當他們看清冒頓的要射的目標時,很多人又遲疑了,因為這次的目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是別的,正是冒頓的愛妻。
不到一萬支箭齊刷刷的射到了美人的身上,瞬間一位草原上的絕色美女,被糟蹋的不成人形,香消玉殆。
這時,冒頓轉過頭來,冷眼看了看,身邊的士兵,無論是射出這一箭的還是沒有射出的,都害怕極了,他們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可冒頓隻是一聲冷笑,命令將沒有射箭的士兵拉了出來,砍頭了事,當然這些人是為這位美人陪葬的。
當這件事情做完後,冒頓滿意的看了看他身旁經過考驗的士兵們,他知道,這些人不能在稱之為人了,他們隻是自己的殺人機器而已,這些人一旦開動起來,就絕不會回頭。
冒頓自信滿滿,他現在已經徹底掌握了這支軍隊,用曆史上最為殘忍、暴虐、無情的方式。
王位?王位!
事情很順利,冒頓硬生生把自己老爹的隊伍,改裝成了自己的一架大型紅色殺人機器。
下一步,很簡單,解決頭曼單於,變得順利成章起來。
此時頭曼的心中是矛盾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不堪大用,想要振興匈奴,隻有冒頓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閼氏常常在他的耳邊吹風,讓他殺了冒頓。
這讓頭曼非常為難,而讓頭曼非常感動的是雖然自己做過對不起兒子的事,可是冒頓絲毫沒有顯示出對自己的不滿,還常常鞍前馬後的服侍自己。
這讓頭曼放鬆了對這個兒子的警惕,每次打獵都把冒頓帶在身邊,當然冒頓的那一萬(實際早不到這個數了)鐵騎也一同跟著。
冒頓又一次隨著頭曼出外打獵了,但是這次,冒頓故意放慢了腳步,沒有跟在頭曼的身邊,而是悄悄帶著自己的隊伍,跟在頭曼隊伍的側翼。
頭曼突然脫離了大部隊,帶著少數輕騎追趕起獵物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冒頓抽弓搭箭,隻聽得一聲長長的哨音,一直鳴鏑向頭曼射去,緊接著是一陣嘈雜的哨聲,萬支響箭一齊射向了頭曼。
我們可以想象當時的可怖場麵,冒頓一部無一箭虛發,紮紮實實的釘在了方寸之地,統領匈奴幾十年的一代梟雄頭曼走到了他人生的盡頭,這個人因為自己的私欲,親手培養出了一個曠世的惡魔,最後自己也死在了惡魔罪惡的反噬下。
由於變故太快,頭曼的死讓在後邊跟隨頭曼的隊伍手足無措,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知道一個時代結束了,他們紛紛跪在了冒頓的身前,願意聽從新主人的調遣。
北方的遊牧民族是比較認死理的,因為在他們的意識中隻有強悍的男人,才會領導他們生存下去,事實上也卻是如此。
可是匈奴貴族們卻不這麼想,他們擁有著大量的財富,讓他們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似乎需要一些時間,可是冒頓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