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他卻態度大轉,溫柔又多情,將她捧成最耀眼的存在,高調求愛,還在繼續追問她是否願意做他的妻。

“吟吟,答應我好嗎?”

傅時衍低下頭想以吻封緘。

她迎上紅唇。

他以為把戲得逞,打算落吻。

可藏在他懷裏的小臉卻突然輕輕躲開。

還好,及時刹車,她暗自慶幸。

見此,傅時衍眸色漸暗,靠在她耳邊:“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別掃興。”

溫吟害羞的小模樣不再躲,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如果哥哥想,我保證不掃興。”

她手指扣住他的皮帶。

接下來他想幹嘛,由此可知。

傅時衍那張俊臉頓時冷了幾個度。

他以一個刁鑽蠻橫的姿勢和角度,和她假裝曖昧糾纏,親密了將近一分鍾。

他吻得她頭皮發麻,發絲全是濃烈的酒味。

而梁婉音目睹全場,心痛到臉色發白。

突然得知兩人早已結婚的消息,並且傅時衍還在短短三年裏竟崛起成華爾街新貴,這對梁婉音來說,無疑是一種墜入冰淵的打臉。

“臥槽!你倆什麼時候領的證啊!連咱們這些兄弟都瞞著,衍哥你可真不夠意思。”

“以衍哥的性格要隱婚不是很正常嗎?兩個人隻要相親相愛不就得了!”

“哎喲喲喲我去!還得是衍哥!這吻可真霸道啊!”

“小心點啊,可別把你家吟吟的小嘴兒給親壞了!哈哈哈……”

一吻完畢,鑽戒也恰到好處戴上她的手指。

等熱鬧的起哄聲漸漸平息下來。

再看向暗處角落時,梁婉音的臉冷若冰霜。

曾經那個將傅時衍拋棄在婚禮現場的女人,此刻隻能默默看著這一切,偷偷流下酸澀的眼淚。

傅時衍還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女人,一手摟著溫吟的細腰,冷幽幽的目光再次鎖定她。

“今晚我心情好,我家吟吟這件禮服就算你便宜點。兩百萬,梁小姐刷卡還是現金?”

“我……我真的沒錢。”

梁婉音低垂著頭,整個人顯得窘迫而不安:“我媽病重,還需要湊錢手術,我爸還在精神病院治療,阿衍你能不能……”

“不能!”

傅時衍宣泄完情緒,又恢複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沒錢就去賣啊。”

“賣藝也好,賣身也罷,隻要能湊夠兩百萬。”

“阿、阿衍,你當真還在恨我,要報複我……”

“別叫我阿衍!”

傅時衍將煙頭砸在梁婉音腳前,沉聲道:“你現在還不如垃圾,一文不值,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身邊的這群二世祖也跟著附和,將梁婉音各種貶低嘲諷,說她要不是當年嫌貧愛富壓錯了人,也不至於落得如今下場。

這一切都是她純屬自找。

梁婉音接受著大家的奚落和白眼,末了,倔強地擦擦眼淚,說:

“好!我賣藝,賣身,即使賣掉一切,也會一分不少賠溫小姐這身禮服的錢。”

說完,她簽了兩百萬的分期付款的欠條,獨自黯然神傷的出了包廂。

溫吟不經意的扭頭時,就微妙察覺到,傅時衍指尖緊緊攥著那張欠條,一雙薄情的冷眸正陰惻惻地瞥向梁婉音的背影。

那眼神是複雜的,晦澀難懂的。

愛恨難明。

像極了這十五年來,她看他的眼神。

酒局中途,梁婉音會時不時被這群二世祖叫進來切水果或者倒酒,再或者讓她清唱幾首‘追夫火葬場’的應景情歌。

反正就是烘托氛圍,變著法的惡搞梁婉音,給傅時衍出口惡氣。

傅時衍全程縱容。

大概這就是,虐之深,愛之切。

別人看不出來,溫吟卻一眼能猜透。

她實在覺得煩悶,借故去衛生間走出包廂。

等她十分鍾後再次回來,包廂裏的梁婉音已經離開了,剩下傅時衍正和那幾個二世祖閑聊。

“衍哥,你真決定收心要和溫吟過日子了?你上周不還說你沒玩夠呢嘛,打算單身一輩子不娶妻的,怎麼這麼快就改主意了。”

還沒等傅時衍開口,旁邊就有人插嘴:

“你今晚還沒看出來啊?咱們衍哥還餘情未了呢。剛才上演這麼一出好戲,隻不過是刺激刺激那位曾經高貴的公主罷了!”

“溫吟也挺逗的,竟然乖乖扮演一個工具人,真不知道圖什麼。”

“圖傅太太這個身份唄,圖傅家有錢養著她,舔了咱們傅哥這麼多年,總不能一直默默無聞吧!”

“所以衍哥真打算娶她了?”

傅時衍慢悠悠晃著杯中紅酒,興致正濃道:

“娶!”

“當然娶。”

“畢竟,放在外麵的都是展品,藏起來的才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