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如輕鬆自如，滿臉恬靜的笑容美得掉渣。
看上去她與李大力之間配合默契，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也不見一絲芥蒂和鋒芒。
“李市長，您來了，歡迎……歡迎……”黃雨辰熱情得誇張，鼻子都快搬到額頭上去了。
隻有他自己明白，這不是對李大力的恭迎，而是對他前來救場的感激。
進屋之後，李大力坐下來，問黃雨辰：“雷風行說下午在單位，這怎麼來卻撲了個空？”
黃雨辰說：“不對呀，雷局長會不會是把意思給聽反了，跑到你辦公室去了？”
“不可能吧。”李大力說。
黃雨辰說：“那我打他電話吧，跟他說一聲，您到這邊來了。”
李大力說：“算了，有幾項工作，我跟你說一下就成了。”
“那樣不好吧？會不會……”
“你這個黃雨辰，你以為都像你那麼小心眼呀，人家老雷可不是那種大權獨攬的人，大度著呢！再說了，你現在也是主要領導了，就該負起責任來。”李大力說著，竟然轉臉看向了周宛如，問一聲，“是不是呀？小周。”
周宛如把沏好的茶碰到李大力跟前，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說小周，你以後不要太過於矜持了，該說的話就得說，該做的事就該做，不要總是畏畏縮縮的，你跟一般的年輕人不一樣，是市府專門優中選優派下來鍛煉的，要敢說敢做，雷厲風行，說句難聽的話，你手中是有尚方寶劍的，就算是有點出格了，那也是可以網開一麵的。”
周宛如表情肅冷了許多，點了點頭。
李大力又對著黃雨辰說：“小周原來是市府辦工作，說起來，也算是我的人，各方麵你多多關照著點，知道了嗎？”
“也算是我的人”，這句話在黃雨辰聽來，滿滿都是曖昧，表麵卻表現得異常平靜，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那是肯定的，您放心好了，再說了，小周這麼優秀，誰也不忍心欺負她呀！”
說完後麵這一句，他朝著周宛如笑了笑。
周宛如客套了幾句，就說：“李市長，你們談吧，我回自己辦公室了。”
李大力還不忘問一句：“小周，你對這邊的條件還算滿意吧？”
周宛如點點頭，說：“很好，黃雨辰他們對我挺關照的，各方麵都安排得很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李大力擺了擺手，說，“忙你的去吧，我跟黃局長說會兒話。”
等周宛如出了門，李大力才把目光收了回來，說：“小周是個難得的人才，你可要好好帶，對了，不隻要好好帶，還要嚴格把握，千萬不能讓她走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黃雨辰點點頭，連聲說我明白我明白。
隨後，李大力就把話題扯到了李天亮身上，問黃雨辰：“你跟雷風行去看過小李了？”
黃雨辰說去過了。
李大力就問情況怎麼。
黃雨辰沒有如是說，隻說看上去狀態不錯，不像之前傳說的那樣，哪兒像個神經病人啊，隻是言行舉止稍顯木訥了一些，也許是這麼多天過於封閉的原因。
李大力一愣，問他：“他不是一直在外麵嗎？怎麼說過於封閉？”
黃雨辰說：“我覺得吧，他就是醉酒之後，鬼迷心竅了，明明是自己出走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一直在家裏睡。所以說，他自己的感受，那就是一直被封閉著。”
李大力調低了聲音，說：“他的事呀，並不是你推理的那麼簡單，其實他的這次遭遇很複雜，可惜有點遺忘症狀，所以整個過程都模糊了，甚至忘了個一幹二淨，要不然，就能解開孫方傑的謀殺之謎。”
“李市長，您的意思是李天亮真的與孫方傑的事有關係？”黃雨辰裝作毫不知情，傻乎乎地問道。
李大力說：“這不明擺著嗎？孫方傑在遺書裏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什麼還質疑的？”
“也許等李天亮慢慢恢複記憶之後，一切就大白天下了。”
“這個怕是很難，我谘詢過有關方麵的專家，說是這種情況，無非是受到了過度驚嚇之後，又遭受了鈍器擊打，受傷的不隻是神經係統，還有腦部組織，好像是腦垂體啥的，我倒是說不上名稱來。”
“那就是說，李天亮的完全恢複已經很渺茫了？”
“是啊，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那樣了。不過那未必是個壞事兒，一切重新開始，也是常人求之不得的，無形中少了很多煩惱，您說是不是？”
黃雨辰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問李大力：“李市長，公安那邊沒有調查李天亮的事情嗎？譬如孫方傑謀害的過程，以及後來他是怎麼逃生的等等，就沒有一點消息嗎？”
“孫方傑是個聰明人，他會被人轉到把柄？”
“那查沒查相關的監控，現在的天網工程力度可不下，城區內幾乎是無縫覆蓋，無論如何也能查到個蛛絲馬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