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剛剛接到電話,具體死因還有待法醫做鑒定,好像是心髒驟停,死在了警車裏。”
“人呢?現在在哪兒?”周宛如咆哮起來。
“已經送到殯儀館冰藏了。”
……
周宛如掛斷電話,二話沒說,直接坐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
兩個男人呆呆站了一會兒,雷風行喃喃地說:“老黃,你打電話讓辦公室老王來值個班,我們去一趟殯儀館。”
黃雨辰應一聲,打通了電話,隻說讓老王來一趟單位,也沒再多說啥,就對著周宛如說:“你先進屋等一會兒老王,我跟雷局長去一趟。”
周宛如摸一把眼淚,說:“我也去,跟你們一起去。”
雷風行說:“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去了,這邊也需要值班的呢。”
“對了,那些壞人不會再殺回來吧?”黃雨辰問雷風行。
雷風行說:“就算他傻,他老子也不啥呀,回來找死啊?”
“這倒也是。”黃雨辰轉身對著周宛如說,“老王一會兒就來了,你進屋等一下吧,要是害怕,就去辦公樓裏吧,把門鎖嚴了,盯著點大門就行了,有事打電話聯係。”
“我不怕!我就在這兒替老人家值班。”周宛如說完,再次淚流滿麵。
黃雨辰安慰了她幾句,就隨著雷風行一起上了車,朝著殯儀館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了殯儀館後,敲開了值班室的門,裏麵一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告訴他們,一個多小時前,警察送過來一具屍體,存放在八號庫房了。
黃雨辰提出說想過去看一看。
值班員拒絕了,說:“沒有警察的通知,誰也別想看。”
“我們跟死者是一個單位的,這位是局長,麻煩你開一下門,讓我們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好不好?”
值班員擰得像一具僵屍,他說:“別說是局長了,就是市長都不行,我隻認招呼,不管職務。”
見實在沒有商量的餘地,兩個人隻得悻悻而歸。
回到單位後,見老王跟周宛如坐在屋裏值班,黃雨辰就說:“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來值班。”
周宛如站起來,傻傻地問他:“你們見到值班的大爺了嗎?”
“沒,不讓看。”黃雨辰進了屋,驅趕他們,“走吧……走吧……都回去睡吧。”
見他一臉氣急敗壞,卻又極其壓抑的凶相,兩個人都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雷風行停好車後,也走了進來,坐到了值班室的長凳子,默默盯著顯示器。
黃雨辰遞一支煙給他,點燃了,兩個人默默抽了起來。
直到把一支煙抽完了,黃雨辰才長噓一口氣,說:“雷局長,我該向您做檢討。”
雷風行看他一眼,說:“你有什麼好檢討的?”
黃雨辰說:“我明明早就察覺到了老頭子情緒有點兒異常,卻沒有及時向你彙報,也沒有采取相應的措施。”
雷風行說:“誰都怪不得,這是天意,別胡思亂想了。”
“一個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了,這才一個月不到,屁股大小的一個單位,兩條人命丟了……”黃雨辰哽咽起來。
雷風行說:“照你這麼說,這事我也有責任。”
“你有什麼責任?”黃雨辰抹一把眼淚。
雷風行說:“我明明看到了狼的蹤跡,卻沒有開槍,白白斷送了兩個弟兄的性命,你說這是不是我的責任?”
“可你手上壓根兒就沒有獵槍呀。”
雷風行搖搖頭,說:“不,我有,也不是不想開槍,隻是沒有把握好時機,貽誤了最好的戰機,真是罪該萬死!”
“得了,你也別糾結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正確去麵對吧。”黃雨辰反過來安慰起來了雷風行。
“是啊,隻能麵對現實了!”雷風行站起來,說,“是時候了,是該出手的時候了,不能再讓大魚漏網了。”
說完,他出了門,朝著辦公樓走去。
黃雨辰站在門口,癡癡地看著,直到雷風行的辦公室亮起了燈,他才返身回來,滿懷沉重地在值班室裏走來走去,經不住淚水潸然。
哭過一陣子,他擦幹了眼淚,走到了監控終端機前,坐下來,再次打開了回放鍵。
瞪大眼睛,再次察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