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黎冬至。
不知睡了多久的我被一股刺鼻地藥水味,熏醒了。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才發現這是醫院,靜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我掀開被褥,準備下床時,媽媽恰巧推門進來。
“醫生說你高燒還沒退了,不能下床。”媽媽放下手中的保溫瓶,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走了過來。媽媽繼續道:“這次還得感謝冬至把你送到醫院。”
“那他人呢?”我著急的詢問。
“出國啦,今早8點的飛機。“
我還未聽完,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赤著腳衝了出去,完全不顧媽媽在後麵的喊叫,心裏不停的默念著他的名字。
好像就連老天在阻,天空中飄著小雨,將我淋濕了全身,道路濕滑,我不知摔了跌倒了多少次,膝蓋腳腕上全是傷口,身上套的病服也全是汙泥,這樣狼狽的我一路趔趔趄趄的到了黎冬至的家門口。
我不相信他這樣離開了,沒有道別。就連他出國也是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不停的拍打著他家的鐵門,始終被人開門,嗓子沙啞的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就像波濤洶湧的江水,滾滾湧出。
鄰居的門突然開了,一位年近七十的老爺爺探出一個頭顱來。
“你就是夏米吧!”老人聲音滄桑,一臉和藹的笑容。
我頓時停止了哭泣,有些哽咽的回答:“我是。”用沾有一些汙垢地手抹掉了眼角的眼角的淚水。
老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封信和一株用玻璃瓶裝著的白色風信子。“這是冬至臨走時交給我老頭子的,說是轉交給一位叫夏米的丫頭。”
我伸手接過了東西,“謝謝爺爺。”
“小丫頭啊,看得出冬至很喜歡你,等他幾年也無妨。人生在世能遇見一個可以真心待自己的良人,就應該把握,不要最後來徒留傷心。”
聽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我抱著黎冬至給我東西,走著走著就嚎啕大哭起來,坐在大街上像個**一樣不顧路人異樣的目光。天空一道驚雷劃過,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待我緩和過來時,手裏的信被雨打濕,在手裏爛成了碎片,最後連一封信也沒留住,我還留得住你遠行的腳步嗎?我還是遲了一步啊。
我就這樣淋著雨坐在大街上心痛如割,沉浸黎冬至不告而別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那一句挽留消逝在這場五月的大雨裏,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