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謝你之意,報我餘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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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慶一出院,餘枳就帶著黎君槐去了餘家,本來也是一開始早就說好的,倒也不算突然造訪,至於黎母那邊,暫時沒有通知。

這一點上,黎君槐也是能夠理解的,何況有些事情並不能夠操之過急。

隻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繼許會在,雖然現在公司已經放假,可以前就算是過年,繼許也是等到最後才來,吃個晚飯立馬就走。

孟月琴張口剛想抱怨幾句餘枳,卻在看到黎君槐之後停住,不悅地質問餘枳:“這是誰?”

餘枳倒是不介意孟月琴這麼疏遠,笑著對餘慶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是黎君槐,您的女婿。”

“什麼?!”孟月琴驚訝得連聲調都提高了不少,看了看一旁的繼許,衝著餘枳說,“你在開什麼玩笑,小許還在呢。”

餘枳顯然毫不介意:“我們過來,隻是想通知一下你這個事實,沒有要征求你意見的打算。”

“你……”孟月琴被氣得一下說不出話來,轉頭去安慰繼許,“小許,你別聽她瞎說,她這是在糊弄人呢。”

繼許眼睛直直地看著餘枳,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克製地咬緊牙關問:“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餘枳冷笑著反問。

繼許看了眼黎君槐,一連說了好幾個好之後,甩手轉身離開。孟月琴見狀想去攔,沒攔住,隻得衝餘枳說:“你說你,這下好了,小許肯定是恨透我們家了。”

餘枳沒有理會,反倒是伸手過去扶著一旁的餘慶上樓:“爸,我來扶你。”

餘慶像是沒有聽到方才的那番事情似的,由著餘枳這麼扶著,卻還是在嘴裏說:“你應該提前打個電話的,這下倒是讓小許有些難堪。”

再看一旁的孟月琴,雖然被餘枳氣得火冒三丈,怎麼看怎麼覺得黎君槐不順眼,卻又開始詢問黎君槐的情況了。

“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聽到孟月琴這麼問,餘枳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滿地抱怨:“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還不能盤查一下底細啊?就算是結婚了,萬一條件不好,還可以馬上離婚。”孟月琴絲毫不顧餘枳的臉麵,當著黎君槐的麵就這麼說。

好在黎君槐並不介意,態度溫和地說:“我從事野生動物保護工作,目前就職在我市野生動物保護研究院。”

孟月琴顯然是聽得一知半解,幹脆直接問:“有房嗎?車呢,總該有吧?”

“這個年紀還沒有,恐怕也不會和餘枳在一起。”

孟月琴並不領情:“少說這些漂亮話,要知道我們小枳之前嫁的可是繼家。”

“可惜,人家已經和你女兒離婚了。”餘枳在一旁慢悠悠地補充。

“你……”孟月琴被餘枳堵了個啞口無言,幹脆生氣地一甩手,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餘枳抱歉地和黎君槐笑了笑,這才正式地在餘慶麵前介紹黎君槐:“爸,我和黎君槐已經領證,這次來就是帶著他過來見見你們。”

餘慶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剛從醫院出來,可畢竟是自己女兒的人生大事,忍不住想要囉唆幾句,於是帶著黎君槐去了書房。

黎君槐站在後麵,默默地看著餘枳為自己做的這一切,嘴角微微笑著,應該是很開心。

他還從來不知道,餘枳會這麼護短,不過她在自己母親麵前維護他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餘柯剛剛回來,正好碰見離開的繼許,剛想上前打聲招呼,卻沒想到,人家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

回來又看見茶幾上擺著的那一大堆東西,他就猜到家裏來了什麼人,忍不住隨口問了句:“誰來我們家了?”

正在看著電視的孟月琴沒好氣地回答:“你自己去問你那個能幹的姐姐吧,不知道從哪裏帶了個老男人回來,張口就說跟人家已經結婚,你說這還要不要臉了。”

餘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轉身衝進餘枳的房間,雖然和餘家關係疏遠,可是因為餘慶的關係,倒還是讓餘枳在這邊有一間房。

“姐,你和誰結婚了,還把媽氣成這樣?!”餘柯一衝進去,就開門見山地問。

餘枳看了眼他,隨口回答:“你上次動手打的那一個。”

“什麼?!”餘柯有些震驚,“你和他在一起了?他居然真的老牛吃嫩草。”

眼見著餘柯掄著袖子就要往外麵衝,餘枳好心地提醒:“怎麼,難不成這次你還要當著爸的麵把他揍一頓?”

餘柯走到門口的動作停住,轉過身無奈地說:“姐,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

“你看見我什麼時候衝動過嗎?”餘枳漫不經心地提醒。

餘柯無奈,卻也不知道怎麼說,上次將黎君槐打傷的事,後來他被餘枳教訓了一頓,卻沒想到,再次遇見,對方就變成了自己姐夫。

“那你也不能找他啊,你明知道我上次不分就裏地揍了他一頓。”

餘枳冷哼一聲:“現在知道不分就裏了,誰讓你當初什麼話都不聽,撲上去就把人家揍一頓的。”

“所以啊,你說你幹嗎要和他在一起,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為難你。”餘枳看著他,無所謂地說,“我可從來沒有想過為難你啊。”

孟月琴好像是在故意給黎君槐甩臉色,甚至絲毫不顧餘枳的麵子,坐在客廳看了半天的電視,就是不去廚房做飯。

當黎君槐和餘慶從書房出來時,孟月琴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廚房裏什麼動靜都沒有。

黎君槐去房間找餘枳,餘慶頭一次忍不住說了孟月琴:“有些事情,鬧鬧就可以了,還真要給別人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孟月琴怔怔地看著餘慶,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說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為餘枳說話,半晌,忽然哭出了聲:“放棄好好的繼家,偏偏找了這麼一個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餘慶本來就病剛好,被她這麼一鬧,頭不由得痛了,說了幾句,見孟月琴沒有聽,隻得提高音量:“夠了!小枳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反倒是你,這些年來,就隻長了虛榮心。”

“你……”孟月琴一下啞住,大概是從來沒有想到,她在餘慶心中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知道餘慶對她有愧,所以對她縱容了些,卻沒想到心裏原來有那麼多怨言。

她有些失控地失聲痛哭:“現在連你也開始嫌棄我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餘慶沒有理會她,看了看站在各自房門口的幾個人,略帶歉意地吩咐道:“小枳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我們現在恐怕暫時沒有辦法招待你們了。”

餘枳知道他可能是有事情要和孟月琴談,看了一眼並不自在的黎君槐:“我們走吧。”

黎君槐理解地點了點頭,向餘慶告辭,和餘枳一起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頭對餘柯說:“一起嗎?”

家裏現在這個樣子,餘柯其實也並不想夾在中間,黎君槐邀請時機正好,餘柯拒絕不了,三兩下地換了身衣服,快步跟上餘枳他們。

餘枳瞧著他,故意裝作嫌棄的樣子說:“你跟過來,就不怕我為難你?”

餘柯笑著撓了撓頭發,笑嗬嗬地衝黎君槐說:“您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我上次把你打成那樣吧?”

黎君槐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一臉嚴肅:“餘枳難道沒有和你說我這個人有仇必報嗎?”

“啊?”餘柯失望地耷拉下肩膀,“我……誰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帶著目的接近我姐,畢竟你比她老這麼多。”

黎君槐含著笑看了眼餘枳,雖然餘柯這個人不學無術,又被孟月琴寵壞了,可心地到底還是好的。

餘枳適時插進去:“得了啊,就會找借口,趕緊找個地方吃飯。”

有了台階,餘柯自然知道怎麼下。他對這邊熟悉,便選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飯店,其他兩人也不挑,就跟著進去了。

黎君槐對餘枳的家人到底還是很包容的,這不,明明上次還被餘柯打進醫院,現在卻已經開始高聲闊談了,餘枳在一旁,不免有些詫異,男人之間的交情都是這麼讓人費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