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和熙宇進去謝罰。小卿瞧著地上跪著的燕月和熙宇,果真很有叔侄的樣子。
小卿淡淡地道:“燕月要去師父那裏侍奉著,臉上有傷也不好看,先臀杖二十吧。”
燕月不由大窘,您不憐惜我這身上未好的皮肉也就罷了,總得在剛收的師侄麵前給我這個師叔稍微留些體麵吧,燕月看小卿,欲哭無淚。
“都是徒兒的錯,徒兒願意代燕月師叔受罰。”熙宇很乖,叩首請責:“請師父重重地打熙宇。”
燕月聽了不由很是暖心,果真是好孩子,不枉師叔挨了那麼多板子,以及以後可能還要挨的更多的板子。
“老大打燕月就是。”燕月暖心歸暖心,當然不能讓侄兒替自己受過。
小卿點頭:“能搶著挨打,好。那就一個個來。小莫,先代為兄去打你燕月師兄的板子吧。”
“老大請慢。”燕月不樂意了:“是燕月的錯,打燕月就是,老大就是遷怒熙宇,昨晚上跪了一夜也是罰了,如何還要再打他?”
小卿笑:“你還替他喊冤是嗎?”轉看熙宇:“冤枉你嗎?”
熙宇忙搖頭:“是熙宇的錯,甘願受責。”
“你錯哪裏了,說清楚給你師叔聽。”小卿還是覺得乏力,不想再浪費自己的體力。
熙宇應了是,坦白道:“是熙宇錯了,三年前熙宇想拜師父為師,師父說熙宇是九支之人,不便收錄。師父還送了熙宇銀票,讓熙宇仔細收著,好好照顧熙寧。”
熙宇瞄了一眼燕月,很有些愧疚:“今年又見師父還有燕月師叔,熙宇忍不住又生仰慕之心,便想著如何能討得師父和師叔歡心,所以傅玉兩家之戰時,熙宇違抗雲嵐師叔之命,擅離職守,去幫燕月師叔護旗。”
熙宇說到這裏,不由哽咽:“對不起,燕月師叔。”
燕月微笑搖頭,你便用了這樣的心思,師叔也不會怪你。
熙宇看燕月不怪他,不由感激,又對小卿叩首道:“無論師父信與不信,熙宇真的不知道燕月師叔會去家裏看望熙宇和熙寧,熙宇被罰也是真的,不是故意做戲要騙燕月師叔。”
燕月不由蹙眉,他知道老大心思縝密,但是也不能這麼猜疑熙宇吧。
小卿冷冷斥道:“收聲,讓你說實話,讓你哭了嗎?”
熙宇收了淚,吸了氣道:“是,熙宇知錯了。師父原先給的銀票,本是夠用的,熙宇並沒有亂花,隻是繳了幾次熙寧的束脩後,就被堂哥熙照發現,將剩下的銀票硬搶了去,所以今年熙宇才會去當師父送的袍子,師父明鑒,熙宇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虛言,寧願給師父拍死。”
燕月聽了,更是心疼,道:“熙宇不要傷心,你師父必然是相信你的。”說著話,去看小卿,很希望小卿能安慰安慰熙宇。
小卿看著燕月,我必是相信熙宇的,怎麼,現在代我做主上癮了是嗎?
燕月去師父身邊侍奉時,臉上還紅腫的明顯,龍城瞧了,有些奇怪,龍星明明隻打腫了一麵,而且過了一夜,該是消了啊,怎麼這兩麵反倒都腫得厲害。
龍城伸手抬了燕月的下巴:“怎麼倒腫得厲害了,小卿打的?”
“是師兄命燕月自己掌嘴。”燕月滿腹委屈,立刻告狀:“還當了侄兒熙宇的麵,臀杖二十。”要不是怕有所不雅,燕月還想給師父看看傷上加傷的臀部。
龍城不由搖頭,就知道小卿這小畜生不會輕易饒了燕月,才讓燕月到自己跟前侍奉,哪知還是提前被打。
“昨晚上,還罰跪了一夜呢。”燕月可憐兮兮地看師父:“今夜回去,不知還要怎樣責罰呢。”
“打你也是活該。”龍城輕斥:“連累了他挨打,還在為師這裏告狀。”
“是,徒兒錯了。”燕月屈膝跪地:“師父責罰。”燕月滿心的委屈,師父就知道疼老大,什麼時候也是向著的。
龍城瞧燕月滿是委屈的神情,不由好笑:“你在關外三年曆練,倒還像是個孩子似的,就是一點委屈也受不了,到底是怎麼當人家家丁的?”
提起關外三年,燕月就更委屈了,眼圈也紅了,卻不肯掉淚,道:“師父還要罰燕月,去伺候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