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名江陰城士兵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幾個扔包裹鬧事的民夫被其他士兵用槍逼在一邊,看來剛剛的槍聲是士兵警告時開的,並沒打死人。
“兄弟!”抱起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劉輝輕輕叫了一聲,在江陰城的惡戰中都能幸存下來,卻在這荒野之地,死在一個大明難民的手中。
“誰幹的?是誰殺了我的兵?”劉輝看著幾個民夫怒吼了一聲。
隊伍裏突然的變故,把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陳佳和、婁東水、程璧、智玄和尚都走了過來。
見到時間身亡的士兵,陳佳和、婁東水都變了臉色,這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此的死法實在是太窩囊了。
“阿彌陀佛,造孽啊!”智玄和尚念了聲佛號不住搖頭,本還想和程璧溝通一下,再和劉輝商量商量,可現在是想都不要想了。
“鬧事、殺人者,就地槍決!所有男子馬上搜身,帶有利刃者集中起來,詳細盤問!”劉輝冷臉命令到。
一股肅殺氣馬上彌漫起來,接著五個民夫被押到一邊,隨著“砰砰”的槍聲,五個人帶著彈孔到在山溝裏。
數天裏一直沒露出什麼殺氣的江陰殘軍瞬間露出了悍勇的血腥,一改往日的柔和,開始強橫而且粗暴的對每個男人搜身。
“婁東水,安排咱們自己的人運送物資!”劉輝把婁東水叫過來。
“大人,你看,剛剛搜出來的!”陳佳和拿著幾張紙走過來,臉色也很嚴肅。
“什麼東西?”劉輝奇怪的問,看起來這像是什麼文書,打開一看後,劉輝和陳佳和對視了一下,“人呢?馬上把相關的人都抓起來。”
“什麼東西?”婁東水好奇的問。
“委任狀,滿清的委任狀!咱們這裏居然還有滿清的奸細!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一支隊伍裏,竟然魚龍混雜的。”劉輝沒想到一件意外引出了另外一個意外。
不多會,兩個中年男人被押了過來,兩個人一個垂頭喪氣,一個卻很泰然。
“智玄大師,還有事得勞煩你了,你幫著詢問下,有誰能知道,這兩個人在隊伍裏是不是還有同行之人。和這兩個人有聯係的人,都得找出來!”劉輝把智玄和尚找過來,說是商量其實就是命令。
“依劉小哥的!”智玄和尚應過後就走了,想要找出和這兩個人有關係的人,得盡快下手。
帶著滿清委任狀的兩個男人被押到劉輝麵前後,劉輝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也把兩個人做了一個簡單的對比。垂頭喪氣的那個,臉色蒼白,浮腫的眼袋顯得人很頹廢,另外一個泰然的,看起來正好相反,兩道劍眉,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人也顯得十分精幹。
“你們都是滿清委任的縣令?報上名來。”劉輝看看兩人,開口發問。
“小生蘇木白!”神情頹廢的男子先說話了。
“某,韓勁升。”泰然的男子也說話了。
“哦!”發了一個長音,劉輝點點頭,“聽你們二人的口音,似乎就是江南人吧?應該是大明的讀書人,有功名?”
“嗯!”蘇木白應了一聲,韓勁升沒說話。
“你們兩個大明進士,學的是漢家聖賢,卻仕虜為官,禮義廉恥知是不知?”陳佳和在邊上插了一句進來。
“大人饒命,小人知錯了!”蘇木白在地上一跪,馬上求饒起來。
這人如此沒氣節,讓劉輝大為厭惡,這樣的人在哪一朝為官,對上級官僚是個好官、好下屬,可對於百姓肯定是個禍害。
“佳和,把這個蘇木白拉走!如此小人實在對不起讀書人這三個字。”劉輝說話看向韓勁升,這個韓勁升有點意思。
“大人,怎麼處理?”陳佳和問了一句。
“多此一問,給我吧!”婁東水上前把蘇木白揪起來,拖著就來到山溝邊上。
“砰!”一槍響過後,山溝裏的屍體又多了一個。
“草菅人命!”見到蘇木白成了槍下鬼,韓勁升麵無懼色,反而很鄙視的對著劉輝說了一句。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認賊作父呢?”劉輝也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大明的狗官為害鄉裏,民恨不得啖其肉。現在天下大亂,我以大清縣令治理一地有何不可?為民謀福,安居一地,何罪隻有了?”韓勁升的正氣相貌,加上話也說的漂亮,似乎是言之鑿鑿,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氣勢。
“那麼說韓大人已經治理縣治了?可有什麼成績?為了剃發令,砍了幾個腦袋?殺沒了幾戶人家?”劉輝一句話把韓勁升頂的啞口無言。
“昏官哪朝都有,可沒一個昏官說自己是昏官,都說自己是百姓的父母官!都說自己是為國為民!”趁著韓勁升還沒想出如何回答,劉輝又跟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