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匠人們又聊了一陣,見到這些匠人顯得疲憊不堪,劉輝便告辭了,同時也讓這些熬夜的匠人們快些休息。
“你們的身體要是熬垮了,那我的期望不是難實現了?現在快些去休息,快去休息!”
聽著劉輝催促的聲音,中匠人心中大為感動,過去的那些東家巴不得匠人們不休息,而劉輝恰恰相反。
“稍息!立正!齊步走,左右左!精神些!”婁東水喊著口令,帶著士兵在出早操,見到劉輝隻是很禮節的點點頭。
劉輝看看帶隊的婁東水和在後邊押隊的陳佳和,停下腳步後,站直了看著士兵們從自己的身邊跑過。
“恩,士氣很好!”劉輝評價到,自己的這支小隊伍,隻要能保持住士氣,以後會發展的越來越好的。
在魯王監國的朝堂上,大學士張國維正品味著此時的玄妙,而武寧侯王之仁眉頭緊皺的看著鎮東侯方國安,因為方國安帶了一個頗不受歡迎的人來了,原弘光朝的大學士馬士英,這人素有大奸之名。
更令這二人不適的是,今早聽說國舅張國俊因為行為不檢,被魯王禁足家中,而魯王監國曾暗示不見的隆武帝大學士黃道周正以朝臣的身份站在眾官中。
“今日看來大事不妙啊!”張國維看著場中局勢,在心中暗暗思量,“張國俊這小子不爭氣,眼下看是少了一大助力,這黃道周能出現在朝堂上,肯定是私下同魯王監國接觸過了,難道魯王監國準備開詔,去監國號了?那我豈不是成人笑柄了?”
雖然心中患得患失,但是張國維畢竟老於官場,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表現出來,向著眾官一掃,見到今日才募兵返回的熊汝霖,張國維才顯得有些緊張,不知道熊汝霖會是什麼打算,以文官身份卻領兵過萬的他,說話在朝中還是很有份量的。
看著張國維不斷四顧,黃道周心中暗笑,昨晚同魯王一席話,已經曉明大義,而魯王也當麵表示今日開詔,承認隆武帝為明室正統,自己去監國號,浙東兵馬由隆武帝來統一指揮。
“浙東為抗清前線,今日能夠收歸大統,那可是奇功一件!隻要能夠整合兵馬,此必為中興基石,複克南京由此而始!”黃道周心中帶著喜悅,等著魯王監國宣布開詔,接受隆武帝領導。
經過昨夜的夜談,現在的錢肅樂,朱大典、方國安也是成竹在胸,昨晚魯王監國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以大局為重,一切是為大明中興。
“眾位愛卿,今日本監國要宣布一件大事!”看了看眾臣,魯王監國正色後,沉聲開口,盡量想表達出監國的威嚴。
“監國大人,且慢!臣有表上奏!”魯王監國的話剛剛說出來,在眾臣中的熊汝霖已經閃出來,同時從官袍的衣袖裏摸出奏折來,雙手交給內侍,再由內侍交個魯王監國。
不知道熊汝霖是上奏什麼,魯王監國把奏折一放,還是準備繼續說自己的話,“本監國……”
“監國大人,這詔書開不得啊!”見到魯王監國沒看自己的奏折,熊汝霖大聲的打斷了魯王監國的話。
聽了熊汝霖的話,眾人都是大出意外,張國維是在驚異中大喜,而黃道周、錢肅樂等人是大為震驚,熊汝霖可謂是清流一派,由他說出這不顧大局的話來,實在出乎意料。
“夢澤,你!”黃道周看著熊汝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熊汝霖曾經領兵大敗荷蘭侵略者,是文官中極少數有軍事經驗的人,按理說應該不會這麼不知大局。
“臣以為這詔書開不得!”沒看黃道周,熊汝霖盯著魯王監國大聲說,“主上原無利天下之意,唐藩亦無坐登大寶之理。有功者王,定論不磨。若我兵能複杭城,便是中興一半根腳,此時主上早正大號,已是有名。較之閩中乘時擁戴,奄有閩越者,規局更難倒論,千秋萬世,公道猶存。若其不能,而使閩兵克複武林,直趨建業,功之所在,誰當與爭?此時方議迎詔,亦未為晚!”
熊汝霖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暗暗有蔑視福建隆武帝的意思,隆武帝治下,雖然兵多將廣,但是多無作為,而魯王監國準備渡江進攻杭州已經策劃已久,已經到了實施階段。
聽了熊汝霖的話後,黃道周還想強辯幾句,但是熊汝霖所說並沒有差錯,隆武帝現在雖然在福建泉州稱帝,但是卻受製於鄭氏家族,根本不能有效行使權力,作為隻有自己的領兵北伐,但是以慘敗收場,如果有劉輝的搭救,自己隻怕已經殉國了。
“天下以能者居之!”熊汝霖暗示給魯王監國的信號,讓魯王監國的想法開始動搖起來,“進取杭州已經策劃許久,如果能夠攻取杭州,進而收複南京,那自己的名望肯定要超過隆武帝,這天下不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