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出奇的平靜。他以為自己會不忍,可實際上人在經曆許多事後,心就會變得越來越冷,這句話竟然是真的。
陳立站在警局門口抽著煙,手裏拿著一個檔案袋,“肖老師,今天叫你來是有些事想和你說,我覺得你有權知道。關於嶽童的案子,葉歡歡承認是她殺的,警方進行了調查。
其實這一路很多人都承認是殺害嶽童的凶手,但隻有葉歡歡說的細節能夠對上,但還是沒有具體的證據,再加上當事人和嫌疑人都已死,所以這件案子也隻能這樣了。可按照推測,葉歡歡殺害嶽童的可能性最大。”
肖城搖了搖頭,沒有結果也好,他想就當嶽童是自殺的。因為那表明她最後找回了一絲尊嚴,她最後是帶著愧疚離開,重新擁有了人性。
陳立拍了拍他的肩,“另外,關於葉歡歡和嶽童的身份,由於線索和可參考物太少,我們花了大量時間走訪調查,甚至從國外拿回了葉歡歡養父母家她曾用的東西做對比,還將。”
陳立頓了一下,“還將葉歡歡孩子的臍帶血和你做了dna檢測,她到底是不是嶽童,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你的還是楊斌生的,結果就在這個檔案袋裏。”
肖城一愣,盯著那個檔案袋,良久都沒有接,而是看著陳立手裏的煙。“陳警官,能給我一支煙嗎?”
陳立抽出煙,幫他點上,可肖城隻抽了一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將煙掐滅,無奈的搖頭,“學了這麼多次,我終究學不會,看來真的不適合我。”
說著,拿過陳立手裏的檔案袋,又拿過打火機,將其點燃。
檔案袋連同裏麵的真相一起燃燒,漸漸隻剩下手裏的一點,似乎燒到了手,肖城本能的一抖,最後那一小片隨吹起的一陣風飄向空中,不知會飄到哪裏。
肖城看著風的方向,“有些東西,我永遠都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轉身,陽光從烏雲縫隙透出來刺痛著雙眼,他伸出右手去擋,這一刻他發現他的手終於不再顫抖。
後記:
五年後。肖城再次獲得華萊杯金獎。
他的作品風格和五年前很不一樣,雖然還延續著以往冷色的基調,但整體視覺和內核卻衝擊人心裏最脆弱的東西,這是美國最權威的藝術周刊,對肖城最新獲獎的作品“重生的烏托邦”的評價,這幅畫在國外獲獎,引起了藝術圈的極大轟動。
肖城在華萊杯頒獎典禮訪問後,沒有參加慶功酒會,而是一個人在當地的藝術館看畫。
因為今天有頒獎,藝術圈的人都雲集在現場,倒顯得這邊的藝術館空曠落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