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已經計劃好了逃出後的整個計劃,杜子明是自然不能再留在京城當禦醫了,所以他已經決定請辭官職,帶著子卿回到老家懸壺濟世。
想到他們這對有情人馬上就要成眷屬,孫惜文對自己和伯邑考的相聚之日也開始期待起來。
八月初五,帝辛三十二歲生辰。八月初三慶典便已開始,整個王宮甚至整個洛陽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熱鬧景象。後宮更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各宮妃嬪打扮得花枝招展、遠比鳥語花香的禦花園美豔多了。惠妃管理後宮大小事務,自然也包括為大王辦一個風光體麵的生辰慶典。惠妃雖然平時不願多與人來往,但她骨子裏流的是與武則天相同的血,所以她也有武則天的心思,她也希望殷商王朝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對自己有一個深刻的印象。所以這個慶典必須足夠張揚、足夠豪華,要從初三一直到初九筵開七日,除了宴請皇親國戚,還要宴請文武百官,甚至邀請了吐蕃、突厥等國的使者。
安靜的馥意堂內,孫惜文和子卿卻在不舍地告別。子卿淚眼婆娑拉著她的手道:“妲己,我離開王宮,今後便隻剩下你一個人在宮裏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孫惜文道:“我會的,你出去了不比在自己家裏,更不比在王宮,外麵很苦的,你要做好準備。”
認識子卿一年多了,一年多以來她們一直情同姐妹,感情很好,就算中間出了思雨這個小插曲,她和子卿卻依舊如故,如今就要親手將她送出宮,放手任她飄向遠方,以後隻怕再無相聚的機會了。心裏不免有些傷感,但她必須佯裝出一副欣慰的樣子來讓子卿放心了無牽掛地離開,去遠方追求她的幸福和希望。
八月初三的晚上,孫惜文和子卿促膝長談,聊了許多,聊到很晚。最後她終於還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馥意堂。
八月初四清晨,當她還在告別子卿的睡夢中,幻秋便已急急地跑到孫惜文床邊將她搖醒。她睜著惺忪的睡眼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急切的幻秋,道:“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
幻秋眉頭微皺,道:“回稟芳儀,楊良娣自盡了!”幻秋服侍孫惜文以來便知道她與子卿的關係極好,所以才會這樣著急地叫她起來。
孫惜文雖早已知道子卿會在今天“自盡”,但還是裝出一副驚異和哀痛的神情,道:“怎麼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幻秋道:“奴婢也不清楚,聽說是服毒自盡的。今早馥意堂的秋兒才發現,這才趕緊派人過來通傳。芳儀還是趕緊起床收拾一下過去看看吧。”說罷便開始服侍孫惜文起床梳洗。
孫惜文始終裝出一副傷痛不已、難以置信的樣子,演技還不錯。
急急忙忙走出麗景軒,正好碰到帝辛和惠妃從隔壁的春華殿急匆匆地走出來,孫惜文先上前行了禮。
帝辛眉頭緊皺,道:“這個時候還行什麼禮。快走吧。”
一行人這便一起往甘露殿行去。
馥意堂內宮女太監已經跪在地上默默哭泣,皇甫容在一旁主持大局。杜子明早已到了。
帝辛不等眾人行禮,忙問杜子明道:“良娣情況如何?”
杜子明從容道:“良娣應該是天亮前不久服毒自盡的。”
帝辛又道:“有救回來的可能嗎?”
杜子明搖搖頭,躬身道:“發現的太晚,藥量又太大,良娣已經歿了。還請大王節哀。”
帝辛慢慢走近躺在床上的子卿的“屍體”,正準備伸手將子卿抱在懷中,站在一旁的皇甫容忙上前阻止,道:“大王不可,八月是大王的壽辰,應該避諱一下。”
惠妃也上前勸道:“大王節哀,雖然大王心疼良娣,卻萬萬不可沾染了晦氣呀。不如就交給臣妾來處理吧。”
帝辛或許心疼子卿,但絕不會不顧自己,即使是迷信,他也不會做一丁點有可能不利於自己的事。所以他還是沒有抱住子卿,子卿若是有知覺,一定會對這位君王更加失望。站在一旁的孫惜文也不禁在心裏暗笑幫助子卿逃出王宮是多麼的正確。倘若在這之前她還覺得這樣偷偷運走帝辛的女人有點對不起帝辛,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釋懷了,再不會覺得對不住帝辛這個完全不愛子卿的男人了。
帝辛怒道:“你們這幫沒用的奴才,照顧一個主子都照顧不來,要你們何用,全都杖斃為良娣陪葬。”
馥意堂的幾個宮女太監嚇得不輕,忙叩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