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雪色的媚體(1 / 3)

說著,她上炕從褥子底下拽出一套黑衣服說:“應該是今天下午送過來的。你聞聞這衣服上有什麼味?”

他嗅了嗅鼻子,有股濃重的脂粉味,和孫泠那淡淡的蘭花香、菊香的ju花清香不一樣,有股子膩人的味道。他脫口說道:“真是女人送來的,但不是菊香!”

“算你猜對了,這是那個臊貨送來的!她是在給咱們栽贓,是想讓官府指認你是那個飛賊!”

成蟲一愣:“噢,又出來一個對手,我成蟲還真是塊香餑餑了!快說說,他是幹什麼的?”

“有什麼好說的,惡心人!”

“說說嘛,咱們總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成蟲聽她一說,更想知道了。

孫泠隻好講了起來:

孫泠在南街有個表兄,人老實,又能幹。那年春上,從外地來了個逃難的娘倆,那老人病的不輕,是她那表兄心眼好使,把自家的大黃牛賣了,給那老人治病,錢花光了,老人的病也沒治好,倒把那老人感動得非要把姑娘嫁給她表哥。她表哥不答應,她就不吃藥,逼著和那姑娘成了親。誰知道才過門三天,那老人就死了。莊裏人幫著她哥發送了老人,她二舅又幫了他們不少.他們的日子漸漸好了,姑娘長得也越來越水靈了,就被來莊裏探親的彭大癩子外甥王濤給看見了,倆人就勾搭上了。後來她哥知道了,就勸那女人注意點。誰知道,才過了幾天,她哥就被人殺死在上山砍柴的路上。官府來查了半個月,也沒破了案,殺人的功夫十分了得,一劍就刺在喉頭上。孫泠在那小屋外蹲了五天,才知道,竟是她表哥的媳婦給殺的!

成蟲驚得嘴張的多大,半天都沒合上。

看著成蟲吃驚地神態,孫泠淡淡地一笑,扭頭下了地,走到外屋,一陣刀勺和盤子碗亂響,半天,孫泠拿進來一張小炕桌,放在炕上,點上一對紅蠟燭,然後笑著說:“咱們這倆人真逗,兩天就吃了一頓飯,還有閑心講古說事兒。來,咱們先墊巴一下再說!要不然,我連說話的勁頭都沒有了!”

成蟲忙站起來跟她來到外屋,見她炒了兩個菜,餾了幾個窩頭,還燙了一壺酒,就說:“咱們身上的毒還沒去掉呐,喝酒好嗎?”

“相公急什麼,奴家這就給你找藥,吃了藥,再喝酒,藥力串的快,毒也清的利索,相公都是奴家的男人了,奴家還能害相公嗎!”

成蟲想起對自己剛才說的那話,臉羞得通紅,忙說:“相公是為了打發那些人信口說的,相公可不是想占妹子的便宜!”

“男女婚姻大事是隨便說著玩的嗎?相公已經說出去了,爹知道,姐知道,莊子裏的人也都會知道的,要是不算數,泠兒豈不是沒出嫁就被夫君給休了?相公總說泠兒還小,可昨天你怎麼就說泠兒真的長大了呐?而且現在他們已經不給泠兒長大的時間了,我們再不合房,泠兒就得被拉到縣裏去接受ling辱了!真走到那步,泠兒可就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成蟲囁嚅地想說什麼,但嘴張了半天,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臉卻更紅了。是啊,讓她去接受那個ling辱,真比死還可怕!不能,他決不能讓她去受那個侮辱!

“快端菜吧,相公把話說出去了,泠兒也不能讓相公再擔著虛名了,反正奴家早晚都是相公的人,何必非讓他們給禍害一把呐?今天是咱們大喜日子,這酒是說什麼也得喝了!”

孫泠拿出蛇藥,倆人各吃了一丸,然後給倆人各倒了一杯,自己先端起酒杯:“相公,奴家雖然從小就沒了爹娘,可奴家還是命好,絕處逢生,正要被人禍害時來了相公,朝廷逼親,有哥給擔著,是哥救了奴家,也給奴家帶來了百年好運!來,咱們把這杯酒喝了下去,奴家現在就把身子交給我的相公,我們從此就生死相依,一起砸他燕郗的破鍋冷灶,為我們的兒孫打下萬世基業!”

成蟲說:“老爹怎麼這麼有興致,蚊蠓小咬的,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