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咱們去京都幹什麼?”
“偷人!”
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成蟲今天竟惜話如金,他是在想到燕京後怎麼打開局麵。他知道,酒爺養的人估計就在這條道上,他不知道那些人的戰鬥力怎麼樣。黑騎成軍了,再有兩個月就該出關了,他們能抵住東胡馬隊的衝擊嗎?他曾經把毛主席的遊擊戰術寫了一份,讓酒爺給唐平捎了過去,不知道他們學沒學!他怕自己這點血本都搭進去。
“偷人?偷什麼人?”
“帥才!”是啊,養兵,得有領兵的將軍,我們這些白帽子,雖然學了幾天,可那是紙上談兵,沒有帥才,怎麼帶兵?
“噢,我知道了,你是給黑騎預備的?偷來的人,能跟我們一心嗎?”
“逼他!”對,逼上梁山,我就不信了,現在大慶根本不重視武將,用的時候提拉出來,不用了就當清鼻涕給甩了,世界上沒有長勝的將軍,可隻要打了敗仗,不是殺就是抄沒家產,這樣待人,誰肯出力?我隻要以誠相待,我不信就拉不回幾個人!
“他就那麼值得我們去冒險嗎?他現在人在哪?”
“不知道。”這次是仨字了,有進步!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顯見這次出行難度頗大,他也沒十分的把握,但他卻非要一搏才肯罷休。沒有好的將帥之才,大事難成啊!
泠兒不再問了,她噘起小嘴,恨恨地說:“相公這是陪奴家呀?不用你不理奴家,等晚上看奴家怎麼把你從被窩裏踹出去的!”
四月二十八日,一行人在房山停了一宿,按酒爺的安排,孫鑰和菊香被人接走了,因為孫鑰和菊香都太顯眼,酒爺就讓他們先在這裏的一個秘密場所住上一段時間,待酒爺和成蟲在燕京安頓好了,再來人把他們接過去。
孫鑰雖然不太情願,但他也知道,剛甩開廠衛的人,已經費了不少力,再往前走,離燕京太近了,真讓那群狗發現了,一切都晚了,怎麼也不能把他們帶進京都啊!大腳熟悉菊香,她就是再化妝,怕也逃不出他那狗鼻子!如果在燕京安頓好了,住在家裏,那狗就不會找上門了,時間一長,一切也就淡化了。
來接孫鑰的是成蟲的二師哥唐平,他是三十多歲的青年人,濃眉大眼,短須,人非常幹練,見到成蟲就跪了下來:“主公,你的信我們學了一個來月,大家都說太好了,這回再到遼東去,就不怕被他們咬住了!”
成蟲忙把他扶起來:“二師兄,我應該給您行禮才對呀!”
唐平忙說:“可您是我們的主公啊,哪有主公給下人行禮的?”
成蟲問了問隊伍訓練的情況,知道現在正加緊訓練和準備糧草。成蟲畫了馬刀的樣子,給唐平講了半天,讓他們給騎兵都配上馬刀,又畫了手榴彈詳細構造圖,讓找個懂火yao的,按他開的方子配製火yao,製造**,鑄造鐵殼,爭取盡快造出手榴彈,讓士兵們帶著馬刀和手榴彈再出關。倆人談了半天,唐平說:“我們先試做一下,實在不行,主公到燕京,我們再派懂行的人去找主公,爭取這次出關就用上。”
送走了唐平和孫鑰他們,酒爺自己要了個單間,給倆年輕人要了一個房間,把他們的兩床被褥給抱走了一套:“這地方夜裏涼,人老了,一套行李不行!”
孫泠暗笑:“都快入夏了,要兩套棉被,捂大蛆呐?”他知道老人是在故意為難她和成蟲倆人,嘴裏還偏找借口,隻是這借口也太差勁,讓小丫頭都憋不住笑。
“笑什麼?睡不了就回去,到了燕京,咱們得開家夫妻店,你就是老板娘,老板和老板娘不是夫妻,一下子就得露餡!不想讓東廠的人抓去,你們現在就得做好準備,到時候出了亂子,誰的腦袋都得丟!”
“誰說不行了,人家是笑爺爺要養蛆了!”泠兒幹脆笑出聲來。
“滾,沒句好話,都是讓臭棋簍子把你慣壞了!你們倆去吃吧,我那還有酒和燒雞、包子,這一路上把我這老骨頭都顛散了,我吃點就得睡了!”嘴裏罵著,抱著被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卡登扣上了門。
看看外麵天色尚早,泠兒不解地問:“這才申時,酒爺怎麼這麼早就困了?讓咱們倆蓋一套行李,他自己要兩套,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