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漣漪猛然把眼睛睜開,深呼吸後,才能夠保持平靜。
“我想要你的心,要你為我癡迷。”
蔣曆掐住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手剮蹭她的下巴:“想要的心,至少要坦誠。”
陳漣漪:“我在你心裏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女人。如果我跟你說,我為你流過產,你隻會覺得我心機叵測。想用那個孩子為注,從你這兒獲取好處。”
“蔣曆,我不想你把我看得更爛,也不想用利用我們曾經的孩子。”
她的眼睛紅了,充血的眼睛,看著楚楚可憐,又耀眼奪目。
蔣曆心髒像是被人捏著揪了下。
微動,微痛。
他不由自主的將股指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臉上,將她滾落的眼睛擦掉,又揉了揉她發紅的眼。
“我姑且相信你剛剛的話。”
陳漣漪紅唇挑起,淚裏帶笑。
“謝謝你肯短暫的信我。”
蔣曆的手從她的眉眼下滑,落在她的唇角。
“以前你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告訴我孩子的事情,現在我都知道了,你該告訴我當初流產的原因了。”
“陳漣漪,孩子流掉,是因為你不想要他嗎?”
陳漣漪立刻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側頭親了親他的手心。
“我怎麼可能不想要那個孩子?”
“蔣曆,我愛你啊,你跟我的骨肉,我更愛。”
“當初得知懷孕後,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想好了。”
她給孩子取名蔣遂意,想著這個名字,無論男孩女孩都能用,還寓意著孩子將來能事事順遂如意。
哪兒曾想,孩子沒能順利出生,也沒能見見這有悲有歡,但值得走一遭的世界。
“既然你想要,那他流掉,應該是外力因素。”
蔣曆停在陳漣漪唇角的手力度加重,腕間的橙表,擱在她的酒窩上,表盤被她落下的眼淚打濕。
他的心瞬間變軟。
他想,隻要她肯說實話,以誠相待,他願意給她個破鏡重圓的機會。
“蔣曆,如果我說,我們的孩子是蘇茗請打手活生生打掉的,你信不信我?”
陳漣漪看著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什麼,但沒有。
他依然平靜淡漠:“你有證據嗎?”
“沒有。她把我約到倉庫後,就讓人沒收我的手機,然後坐在一旁,看那些打手揍我。”
她現在都無法忘記落在肚子上的拳腳,以及感受孩子流掉時的求救無門。
蔣曆收回停在她唇角的手:“你跟蘇茗一直不和,對她也很防備。當年你為什麼要答應去倉庫那種地方跟她見麵?”
他了解陳漣漪,她不該在明知有問題的情況下還去受虐。
她要麼在攀汙蘇茗,要麼就是被要挾。
他認識陳漣漪那麼久,實在想不透蘇茗能靠什麼要挾她。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具體原因。”
陳漣漪垂下頭,顯得很心虛。
病房內的氣溫仿佛瞬間冷了下來。
蔣曆的臉也沉了下來:“陳漣漪,說到底,你始終不信我。”
三年前,她不信他,現在依然不相信他。
既然無法坦誠相待,那也沒辦法破鏡重圓。
陳漣漪:“我有難處……”
“你有沒有難處,跟我無關。”
蔣曆自認為給了她再次選擇的機會,但依然被她放棄。
既然這樣,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走心,隻走身就行。
她這副暈淚嬌弱的模樣,生著病都勾人的樣子,他的身體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