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往事66(3 / 3)

我隨意往他口袋一瞟,這一瞟沒瞟好,卻看到他褲襠處鼓鼓囊囊的,這有點讓人吃驚,他……我一下明白了,這小子把寶貝塞進內褲裏了,綁在……真他媽的惡心!

我連飯都不想吃了,直起腰,站起身,衝小先和羅璿他們點點頭,在胯部比畫著,告訴大家這小子把東西藏到那兒了。羅璿看見後,直接一口粉噴在了桌子上。

飯後,我們一上車,就把李昭夾在了中間。我笑眯眯地說:“兄弟,現在都是咱們自己人,嗬嗬,來吧,有好東西還想獨吞啊?”

李昭臉刷地一下白了,一把捂住褲襠,緊張極了。我說:“哈哈,兄弟,藏那兒可是個好地方!”說罷,我一手搭在他捂著襠部的手上。

我並不繼續,而是笑眯眯地說:“李昭,做兄弟的,跟你說一句話!”

我嚴肅起來,“挖墳這個事兒,你也算經曆過,這個寶貝,我們都不會問你要。就算是舉世無雙的寶貝,咱也不問你要。但是,我有一點,希望你這是最後一次挖墳,如果你還繼續,我想你上次進過牢房,那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後一次!你好自為之!”說罷,鬆開手,看著李昭。

李昭有些意外,眼裏閃爍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眼神,連忙點頭,“啊,啊,瑉哥,好好!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我轉過身,閉著眼睛,開始養起神了。

到了學校,跟阿雪告別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有點舍不得。我看著他,“告訴你個秘密吧!”

阿雪抽了一口煙,“啥?你個學生娃還有什麼秘密?”

我笑笑說:“其實,我比瘦子厲害,那個墳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信嗎?”

阿雪哈哈大笑,“那個墳看明白了和看不明白,有什麼不一樣嗎?不都是要挖出東西來!”

我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小心駛得萬年船,阿雪哥,兄弟勸你一句,這行別幹了,沒意思的!就像這次,如果是你在下麵……”

我頓了頓,阿雪笑笑,“好的!弟娃,謝謝啊!我殺了人都死不了,還怕個已經死的?!哈哈!”

我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但是心裏卻有些隱隱作痛。我伸出手,和阿雪握了握,“阿雪哥,有個事兒,我想拜托你!如果鄭矮子再找我們挖墳,你能不能幫我們說一下,我們是真的怕了,不想挖了,我們還是學生!”

阿雪看看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我點點頭。阿雪又從兜裏掏出500,遞給我,“鄭哥在這個事兒上不地道,給少了。我這也不富裕,你們拿著,去買點學習上的書吧!”

我手一擋,“阿雪哥,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個使不得。說實話,我們不缺錢,我吧,缺朋友,認識你,比得個萬把塊錢都要舒心。有空來學校找我,我們一起喝酒!”

阿雪推脫不過,也隻得收回。我看著他開著車從我麵前走過,使勁地招招手。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了,我想,他也知道。這或許就是命吧!阿雪,我祝福你今後過得開心,早日金盆洗手,你是個苦命的好人。

我拿起背包,身上已經髒得受不了,小先和羅璿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一把摟住李昭,他又緊張了起來。我說:“李部長,哼哼,得了寶貝,是不是至少該請兄弟們吃一頓?我可是沒出賣過兄弟啊,你得了寶貝,我沒告訴鄭矮子吧?!衝這點,你覺得要不要請我們呢?”

李昭戴著碎了一片的眼鏡,看著很是滑稽。他結結巴巴地說:“瑉哥,那個……那個鄭哥不是給了些錢嗎?咱們……”

羅璿聽得鬱悶了,屁股上給了他一腳,“200夠幹嗎?!他打發叫花子,你他媽的還真把自己當叫花子了?!”

羅璿這話說得倒是對的。李昭忙扶了扶眼鏡,“瑉哥,這樣吧,你們想去哪兒吃,你告訴我,我請!我請!”

我說:“要求不高,大白鯊火鍋就可以。這個不難吧?”

李昭似乎有些痛苦,我直接把那200丟給他,“多退少補!”

這小子連忙接過錢,似乎有些激動,“瑉哥,這……這頓飯,小弟請了,小弟請了!啊,就在明天晚上,哥幾個,不見不散啊!”說罷,拿著錢,提著包就走了。

我們三個站在校門口,就看著他興高采烈地一溜煙跑了。小先湊上來,“瑉哥,何必呢,咱又不虧他那頓飯!”

羅璿拍拍身上的灰,“瑉哥那是為了試試這小子,看這小子有長進沒。瑉哥,你不會還想著讓他入夥吧?!”

我看了他們一眼,“中國有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次不對頭,還能有下次嗎?我就是看看,這小子今後還會不會給咱們找麻煩!”

我們回屋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把車開到西充的一家飯店,吃喝了個爽。吃飯的時候,我把整個過程給小先和羅璿講了一遍,兩人聽得目瞪口呆。羅璿說:“瑉哥,對了,你知道咱們當時的地方在哪兒不?”

我回過神,看看羅璿,“你不會知道了吧?”

羅璿說:“我們酒量好的人對那個什麼蒙汗藥根本就接近於免疫。整個前半段時間,我可以說還算清醒呢!”

我打斷道:“我也經常喝酒,可是一下就暈過去了,你怎麼……”

羅璿“嘿嘿”一笑,“你們新疆酒烈,咱們四川的酒綿,好喝不醉人。這酒量也是這個道理啊,越綿的酒後勁兒越大,練出酒量根本不在話下!”

我“哦”了一聲,忙問:“那咱們去的哪兒啊?”

羅璿夾了一口菜,“眉山!”

我和小先同時發問:“眉山?”

羅璿喝了一口酒,“嗯!當時我喝完,大概十五分鍾後,鄭矮子分別捏了捏我們的耳朵,看我們睡沒。先哥正好在我上麵,他沒捏著我。他和阿雪開始說話時,我聽得很清楚!”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們說的什麼?”

羅璿似乎在回憶,“鄭矮子對阿雪說什麼一直把他當兄弟,但是這一趟眉山之行沒撈上文物,之後就一直在討價還價!”

我皺著眉想著,原來……這東西是在眉山,如果是這樣,那更不好找了。眉山文物層的東西可是數都數不過來,各個朝代的都有。我歎了一口氣,“來,來,喝酒!大不了以後去一趟,還怕找不到寶嗎?”

這一頓酒喝得算是昏天暗地,我們一直喝到連服務員都想趕我們走了,才搖搖晃晃地埋單走人。躺在桑拿館的時候,這幾天的不爽瞬間在熱浪中化為了烏有,我在汗蒸房裏汗流浹背,我感覺舒服了許多。這一晚,我們三個在包間裏聊了很多,一直聊到不知不覺睡著,才算是徹底解脫。

第二天,我們錯過了第一節課,踩著鈴聲上了第二節課。李昭似乎等我和小先很久了,他不知道今天抽了什麼風,穿了一身白色衣服,像個幽靈一般,到處晃蕩。見了我們,他馬上湊上來,“瑉哥,今晚大白鯊,小弟答謝各位哥哥,賞臉啊!”

我聽他這麼說,很想發笑,“得啦,兄弟,你不叫我們,我們也會去找你的!”

李昭連連點頭,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我身邊。我早聞到一股子像香水又不是香水的味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就問:“李昭,你今兒在身上噴什麼了?”

李昭一邊翻著書,一邊說:“哦,我想噴點香水,沒找到,就噴了一點花露水,效果一樣,一樣!”

小先趴在桌子上,“這下好了,周圍沒有蚊子了,正好睡覺!”

這一節課因為李昭身上的味兒,我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跟他坐在一起,我總覺得不安生,如坐針氈,幹脆叫了小先提前撤退。出了教室,我感覺外麵的空氣真好,然後衝進網吧,一直待到了晚飯時間。

晚上在大白鯊火鍋店裏,李昭顯得很活躍,坐在我身邊。我們胡亂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酒過三巡,他就有些不勝酒力了。我一把拍在他背上,“李昭啊,還想不想挖墳了啊?”

李昭笑笑,“瑉哥,你和鄭哥都是好樣兒的,我不行,想學也學不到,而且看到墳就想挖開看看,總覺得裏麵有好東西,我……不想再挖了!”

我看看他,沒說話。小先和羅璿倒是很意外,這小子這一趟變化有點大啊,不過我一點都不信他。他看我們都沒說話,馬上倒了一杯酒,“不過,瑉哥,你要是用得上兄弟我的,你隻管說話。這一趟讓你們吃虧了,以後我加倍努力,讓哥幾個都賺!”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這小子表演了半天,最後一句才是關鍵。我笑笑,“兄弟,好兄弟!那咱們以後自己幹!”

大家喝了一杯,我湊到李昭身邊,問了句:“兄弟,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如果是兄弟,你就別騙我!”

李昭扶了扶眼鏡,“瑉哥,你是不是想問挖出來的是什麼啊?”

我突然有點佩服起這小子來了,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嘿嘿”一笑,李昭就說:“挖出來的是靈芝,這玩意兒不大,就在那棺材內側,我扒拉的時候,以為是鐵條,還沒用力就扒拉下來了,才看清楚,然後我就裝上了!”

我“哦”了一聲,沒說話。李昭接著說:“那墳裏的水是黑的,我用鐵釺撥拉過,裏麵有東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一撥拉,毛巾也根本沒用,照樣臭得很!”

我拍拍他的肩,“哦,是嗎?那靈芝可是好東西哦!”

李昭說:“我們老家那兒買這東西的多得很,真的假的都有!我見過,那東西不大,值不了幾個錢!”

我心裏先是一聲歎氣,隨後說:“哦?那什麼樣的好呢?”

李昭的臉此時如同豬腰子一般漲紅,滿嘴還噴著酒氣,“瑉哥,我……我回去給你……你弄些好的!”

話還沒說完,這小子臉側到一邊,“哇”地就開始吐了。

小先和羅璿一下站了起來,“得!這真是……沒人勸你多喝啊!”

我一把扶起他,衝服務員招招手。李昭顯然是喝多了,大吼著:“我……就是個笑話!我一定能挖到最大的!瑉……瑉哥,你……相信兄弟!”

我一把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再胡言亂語。我把他拖到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把他腦袋往下一按。他跟觸電一般往後一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別多話,你喝多了嗎?!”

他瞪著通紅的眼,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他趴在洗漱台上嘔了半天,全身都是水,好一會兒才起來,“瑉……瑉哥,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笑罵道:“放屁!走了,回去了!”

李昭搖搖晃晃地走向總台,我們在飯桌上等著他。小先說:“瑉哥,我搞不懂,你陪他喝酒幹嗎!”

羅璿說:“這小子酒量這麼差,搞什麼啊?”

我說:“我要的情況都清楚了,這就行了!”

小先和羅璿聽著我說的,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拿著寶貝不會保存,真是有點暴殄天物的意思!”

羅璿問道:“那玩意值錢嗎?”

我說:“嗯,比普通靈芝要貴得多哦!但是這個誰都沒見過啊,怎麼看真假啊?說實話我都沒見過,最主要的是,你說墳頭裏挖出來的,你真要說吃,我覺得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敢,價格還真不好給呢!”

我腦海裏突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們碰了一杯,我說:“這個假期……你們要不要跟我回一趟新疆啊?”

兩人皆一愣,羅璿說:“真的?瑉哥,我一直想去呢,今年就帶我們去一趟吧!讓我們也見見你爺爺,他老人家可是前輩啊,咱們還能多學點東西!”

我一邊吃著鴨腸,一邊說:“別美!我還沒問過我家人呢,他們一般不見生人啊!”

小先說:“不會吧,瑉哥?咱嫂子就挺好處的!”

我搖搖頭,不說話,繼續喝酒。這一晚,我們又喝到12點才回去,感覺還不是很過癮,又買了一捆啤酒,回屋繼續喝了起來……這大二的期末就在不緊不慢中度過了,什麼會計學啊,經濟學啊,拿起書本就得熬夜,一看就是一夜。還好小先還算刻苦,平時不懂的還能問上他。這也成了我們這段時間生活的主要內容,也就是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又做回一個學生,成績也算對得起自己了。除了英語掛掉了,其他還算順利。不過,我得提前回學校來上課,重修英語課的學分,這倒是很讓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