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非非：“……”
有個女孩子站在窗外，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並且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那支棒棒糖的聶非非揮手。聶亦看了一眼那女孩子，將裝藥丸的玻璃瓶遞給聶非非：“你朋友來找你了，去吧。”
來找聶非非的是去年9月，她初次來紐黑文治療時認識的朋友康素蘿。
康素蘿和聶非非同齡，也是S市人，在Y校念大一，主攻文學。
聶非非和康素蘿很玩得來。
這天她們去海邊溜達了一圈，然後去附近看了場電影，接著找了家素食餐廳吃晚飯。
康素蘿去衛生間時聶非非百無聊賴地打開了臉書，不巧又刷到了雍可剛貼上去的照片。
這一次是兩張照片，構圖仍然不夠好。第一張照片裏，聶亦站在一間開放式廚房的流理台前切水果；第二張照片入鏡了一張櫸木餐桌，餐桌上擺放了兩隻白瓷盤，盤中盛了兩道菜，一道培根香煎蘑菇，一道蘆筍蝦仁。
聶非非沒太關注這一次雍可給這兩張照片的配文，隻將右邊的食物特寫照放大了，看了一會兒，心想聶亦居然還會做菜，又想我也想吃培根煎蘑菇。
接著她返回到雍可的主頁麵，一一瀏覽了她最近貼出的照片，有些疑惑兩人這個狀態是在一起了還是沒在一起。
不知什麼時候從衛生間回來的康素蘿湊過來陪她看了一陣，從包裏摸了個酸奶出來，一邊給酸奶插吸管一邊發表意見：“我覺得他們肯定沒在一起。”
聶非非從手機上抬頭：“何以見得？”
康素蘿咬著酸奶吸管：“聶亦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他要是not available[32]了，那大家都會知道的。再說，”康素蘿將自己的手機解鎖，翻到雍可的頁麵，將那些照片劃拉著給聶非非看，“她雖然貼了很多聶亦的照片，但一張親密照都沒有，要是兩個人在date[33]，那一定會有親密照的啦。”
聶非非有些懷疑地看著康素蘿。
康素蘿強調：“信我，我這學期選修了《行為心理學：肢體語言解讀與心理分析》。這方麵我是很懂的。”
聶非非按滅手機屏幕：“好吧，信你。”說著拿過一旁的餐單開始翻看。
康素蘿想了下：“不過……”
聶非非從餐單上抬眼看她：“什麼？”
康素蘿問：“你是不是喜歡聶亦啊？”
聶非非頓了一下，沒有否認。
康素蘿微微皺起眉頭：“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想不開去喜歡聶亦吧，他這個人不太好搞。”
聶非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是嗎？”
康素蘿點頭：“學校裏想追他的人一直很多，但他這個人對喜歡他的人，好像都很……”康素蘿沉吟了兩秒，想出了一個詞語，“很無情。”
聶非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但也不知道是在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喜歡聶亦”，還是在說“我知道他很無情了，但這沒有關係，我依然喜歡他”。
康素蘿大約也聽出了這回答裏的玄機，有些無奈又有些憐愛地看了她一眼：“哎，你最好是知道了。”
正在這時侍者走了過來，兩人開始點單，點完單後，誰也沒有再繼續那個喜歡聶亦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