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婆婆曹瑞芳是開打印店的,有製假證的前科,為了謹慎起見,我特意去了一趟出具檢查報告的醫院。
我拿出以前做產檢時用到的結婚證複印件,謊稱我老公的病我們打算轉到一線城市的大醫院再去看看,問醫院調取了更詳細的病曆單。
所有的檢查結果報告都是真的,而且,最早的檢查是在五年前,也就是說,路文博早就知道自己沒有生育能力。
我坐在醫院門口,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跟路文博認識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
他學曆和收入其實都不如我,但長得一表人才,文質彬彬的,而且舉止非常紳士,很加印象分。
我們相處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情到濃時他也隻是親親我的臉蛋和額頭而已。
相處了一個多月以後,有一次他把我帶去KTV,介紹給他朋友認識,那天大家都喝了點酒。
啤酒,我也就喝了兩三杯,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卻醉得厲害。
醒來的時候和路文博躺在酒店的床上,沒穿衣服。
他非常誠懇地跟我道歉,然後說一定會對我負責。
就那麼一次,兩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把懷孕的診斷報告拿給他的那天,他非常高興,拉著我去吃了大餐,飯還沒吃完,就急急忙忙打電話給他母親,開心地說阿槿懷孕了,商量結婚的事,。
他當時臉上的眉飛色舞,絕對不像是假的。
整個懷孕過程,他們母子一直對我非常照顧,我吃不下東西,前婆婆每天變著花樣煲各種湯哄著我喝,生怕她大孫子營養不夠。
雖然奉子成婚,甚至沒來得及辦婚禮,但我一度以為自己走運,嫁對了人。
但因為懷孕生子哺乳,到孩子丟了以後我情緒崩潰,所以我跟路文博雖然同床共枕那麼久,卻始終都沒有過第二次。
現在,這一紙診斷報告單,細思恐極。
我去了一趟商場,回來就直奔路家。
路文博剛下班回來,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我直接開門進去,一把拍開他的手機,揪住他的衣領。
路文博瞪著我:“賀槿你神經病吧!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又到我家來發什麼瘋!”
“神經病是你,我今天來,就是來問你討個說法!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我從包裏拿出把他的病曆複印件,“啪”的甩了他一臉。
路文博放下手機,從地上撿起複印件。
我飛快地往裏麵瞟一眼,曹瑞芳背對著我在廚房裏準備晚飯,手裏正削著一隻大白蘿卜。
趁著路文博低頭看文件,沒有人注意到我時,我後退幾步,退到了餐桌邊,飛快地從口袋裏摸出一枚微型竊聽器,反手粘在餐桌下麵的角落裏。
路文博很快看清楚上麵的文字,臉色迅速由紅轉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賀槿,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他那麼淡定,我繃不住了,一手撐著飯桌,怒吼道:“我還想問你在幹什麼!你根本沒有生育能力,所以你們全家到底瞞著我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轉瞬之間,路文博的表情,換成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既然知道我沒有生育能力,那就應該清楚,你幹的好事我心裏一清二楚。你居然跑來質問我?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
我氣得睜大了眼睛。
我原本隻是想過來求個真相,卻沒想到,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他居然會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聽見我們的爭吵,曹瑞芳舉著蘿卜從廚房裏衝出來,一手叉腰,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小賤x,背地裏不知道養了多少個野漢子,還腆著個x臉來找我兒子騙婚!在外麵偷人還生下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野種,我們路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震驚地看著她,過去她一直在我麵前扮演著和靄溫柔的好婆婆,我從來沒想過這麼髒的字眼會從她嘴裏像機關槍似的冒出來,而且都是用來形容我的。
路文博也把我往後拉,小聲勸阻:“過去的事就算了,賀槿,我都不計較你婚內出軌的事,還幫你養了那麼久的兒子。你別鬧了,真要走法律程序的話,你恐怕還得賠我精神損失費呢……”
我可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