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得走路都打飄的伴舞果果一搖三晃走上來，哭唧唧說，“九月姐我謝謝你又幫我省了一頓。”
果果教給她一個百試百靈的好方法：用保鮮膜包裹全身然後在地毯上打滾，效果好，人想死。
日常訓練的消耗量已經很大，別的妹子基本隻需要節食，薛嘉年卻要求九月同時上有氧和無氧，理由是為了讓線條更美好。
吃不飽，睡不夠，還要在跑步機上當黃牛。九月長期都處在低血糖的發虛狀態。有一次運動前東西忘了拿，趕緊回更衣室，小碎步跑了兩三分鍾，突然喘不上氣，眼前一陣發黑在門邊蹲了足足有一分多鍾，感覺自己快過去了。
是真有熬不過去的時候。她從跑步機上腿一軟摔倒在地，顧不上疼，隻覺得這麼趴一會兒就是難得的休息，崩潰大哭說什麼也不肯起來繼續練。
九月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問能不能吃一小條全麥能量棒。薛嘉年想了想，沒答應。拿來一瓶運動飲料，倒出100毫升當成獎勵。等她哭夠了，繼續掐著秒表計算：“三分練七分吃，管住嘴比你玩命擼器械要管用得多。否則你隻會變成一個結實的胖子。”
喝完飲料，她還是沒力氣起來。
薛嘉年抬起她的下巴，冷冷道：“這些苦，每一個正式出道的藝人都受過，沒誰例外。你不是想比李安樂更紅嗎？李安樂1.72米，肩寬39，鞋碼也39，你知道她才多重？她也隻有45公斤，能把自己塞進XXS的禮服。她能做到的而你做不到，你要求我怎麼幫你拿下比她更棒的資源？”
李安樂最近炒吃貨人設，胖了瘦了輪番買熱搜。那些社交軟件上發布的美食合影，全都是擺拍。不過拗個造型拍拍照，連口紅都不用補。拍完了，原封不動分給助理消滅掉。薛嘉年說，她要真饞得不行了，就買來奶茶含在嘴裏嚐嚐味道，然後吐掉，根本不可能真的咽進肚裏。或者想吃什麼就買來讓助理吃給她看，導致跟在她身邊的工作人員短時間內都胖了一圈。
隻要自己開心，毫不在乎別人的感覺和想法，確實像李安樂能做出來的事。
九月聽完，默默爬起來繼續踩上橢圓機，咬出蒼白唇印。她太累了，甚至忘了去想為什麼李安樂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掌握得那麼清楚。
那晚薛嘉年把九月接回東單公寓，允許她提前一個小時睡覺。
回到家，九月讓保姆出去買了盒新鮮出爐的蛋撻，放在薛嘉年麵前懇求：“你能不能吃一個給我看啊？我就看看，聞一下味道。”
薛嘉年咳嗽一聲躲開，“可我不愛吃甜食，愛莫能助。”
九月委屈兮兮：“可是，別人的經紀人都吃給明星看。”
他笑：“等你先成了明星再說。還有，負責吃東西給明星看來解饞的，那個叫藝人生活助理。多沒出息的經紀人才幹這活兒？”
經過這段形影不離的練習生涯，兩人熟悉很多，私下也會偶爾玩笑。九月鍥而不舍，拿著軟乎乎的蛋撻突然就往他唇邊放。他有點不好意思，偏過頭躲，假裝看窗外夜色。她個子比他矮差不多二十公分，他躲來躲去就不太夠得著，隻能攀著他的肩膀用力蹦。蹦了還是夠不著，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終於還是不忍心看她那麼著急眼巴巴的樣子，低下頭就著她的手把蛋撻吃掉。說：“就這一個，不能再多。”
九月睜大眼睛，看得無比認真，口水都要流出來。淡粉的唇瓣如果咬上去，味道和蛋撻有什麼區別？正走神，就聽見她不懷好意說：“多沒出息的經紀人才幹這活兒？”把他的語氣神態學了個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