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華的意義(2 / 3)

“討厭。”戚月努起嘴,像是在自己生自己的氣。

緣分就像是上帝的手,會將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莫名其妙地捏到一起。

就像是培樂多彩泥,捏的好兩種顏色混合在一起會變成另外一種漂亮的顏色,捏的不好,就會變成一坨不堪入目的汙穢。

而戚月覺得,他和安夕之間就像是白色和黑色融在了一起,本就代表著兩個極端的顏色,怎麼可能融成讓人暖心的色調。

戚月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和韓軒怎麼樣了?昨天看到你們放學的時候牽手了。”安夕一手支著頭,笑眯眯地看著戚月。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愛管閑事啊。”戚月的臉上有明顯的羞澀痕跡。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安夕一臉不服氣,“隻許你早戀,就不許我八卦了?”

“還好意思說,一個男人這麼八卦,當心以後娶不到老婆。”

安夕漫不經心一笑,“這個我倒不擔心,我比較擔心你嫁不掉。”

“喲,謝謝你的關心,做尼姑也不嫁給你。”戚月毫不客氣地反駁回去。

安夕薄唇微啟,隨後肆無忌憚地笑起來,“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誰說過要娶你啊,你想嫁給我也不用表達得這麼直接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夕大笑的時候,戚月似乎感覺有一陣淡幽的香氣滲入空氣中。

“怎麼,被我說中了?”看她整個人怔在原地不動,安夕更是笑得不懷好意。

下課鈴聲準時響起,打破了所有的沉默,也將走神的戚月拉回現實。

“老爹老爹,今天放學打不打籃球。” 一下課,一群男生就蜂擁過來,安夕身邊總是在一秒之內成為全班最熱鬧的地方。

由於他的個子高,被老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雖然是考試和遲到的絕好地理位置,但卻拖累了視力日益下滑的戚月。

“今天放學不行,有個妹子約我。”安夕隨意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我們今天和四班友誼賽,你不在,怎麼打他個落花流水啊。”一個人的抱怨最終變成了所有男生對於他重色輕友的討伐。

“啊呀好了好了。”實在受不了群體鄙視的眼神,安夕擺了擺手,“打就打,可別像上次一樣打球變打架就行了。”

“好嘞,老爹。”一群男生最終在歡呼聲中散了開來。

在一邊被吵得無心看書的戚月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什麼時候輩分這麼大,變老爹了?”

“不就是名字麼,和灌籃高手裏的安西教練重名了,又因為籃球打得比較好,他們親切地叫我老爹,這是愛稱懂麼?愛稱!”

“你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啊。”戚月做了個厭惡的表情,“放學還準備禍害人家小姑娘?”

“那是騙他們的,我才不高興打什麼籃球。”安夕回答得不以為然。

“對了,上次那個來跟你表白的女孩子,有沒有接受人家?”

“你怎麼那麼八卦啊。”安夕的臉上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沒有沒有沒有,才沒有你桃花那麼旺盛。”

雖然又在意料中被毒舌了,但安夕的一番回答卻讓戚月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女孩子都有與生俱來的占有欲,就連同桌也不會放過。僅僅是共用同一張桌子而已,卻希望自己擁有別人沒有的特權。

一直以來沒有女朋友的安夕,都被戚月明目張膽地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

似乎早就習慣了差遣安夕為自己做事情,幫忙倒水、幫忙交作業、課本沒帶就把他的搶過來、冬天的時候把自己冰冷的手放到他衣服裏或大腿下然後看著他蹙眉的表情,甚至有一次上課上到一半突然想吃火腿腸,就威逼利誘他裝肚子痛出校買了根回來。

每次都津津有味地炫耀著這些在她眼裏認為天經地義的事,讓一邊的死黨潘文慧隻有羨慕的份,“安夕怎麼對你那麼好啊。”

“誰讓他平時老和我吵老欺負我,我不欺負回去怎麼行。”戚月仰起頭,拚命解釋著自己對他的欺壓。

“你太幸福了,同桌是個對你這麼好的大帥哥,男朋友是個初中暗戀你三年的富二代,媽媽是歌唱家,爸爸是作曲家。”文慧一一細數著戚月的優勢。

“啊呀,運氣比較好。”本不覺得什麼,被別人這麼一誇,戚月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幸運。

“和你這種人做死黨真是太苦命了。”文慧無奈歎了口氣,“什麼都被比下去。”

“說什麼話呢。”戚月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肩,“那個時候我和韓軒戀愛還多虧的你牽線搭橋,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不是一直對安夕有好感麼,要不我也給你牽個線?”

文慧的臉刷地紅起來,“我膽子小,怕被拒絕。”

“他不給你麵子還能不給我麵子麼?”戚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交給我處理。”

“那好,你就先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吧,要上課了,我先回自己班級了。”

文慧走後,安夕正好從廁所回來,看到一路低著頭羞赧著臉回去的文慧,皺了皺眉頭,回到座位上吐槽起來,“你死黨怎麼走路要低著頭?想撿錢啊?”

“你不毒舌會死啊。”麵對他戚月就是做不到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看到他就做出一副包租婆的摸樣起來,“你坐坐好,我有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啊?我可以選擇保持沉默嗎?”

“還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律師替你回答了,啊?”戚月瞪大眼湊近他,整個五官被放大。

安夕輕聲喃喃道:“什麼問題這麼神秘?”

戚月看著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彎起手指朝他勾了勾,“誒,問你啊,有沒有興趣談戀愛。”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把安夕皮膚上的紋理照得異常清晰,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最後以最華麗的白眼無視了戚月的問題。

“誒,你這什麼反應,我好心問你誒。”戚月不客氣地捶了他一拳。

“女人什麼的最麻煩的。”敵不過她的逼問,安夕最終敷衍道。

戚月抿唇偷偷笑,“是啊,女人的確很麻煩,你就一輩子光棍吧。”

“誰和你說我光棍了。”安夕抬高了音調。

這句話,戚月有些不太理解。

“我就是因為談戀愛了才覺得女人麻煩啊。”安夕補充道。

“你……你你你……你?”戚月有些語無輪次,期期艾艾了半天還是停留在一個“你”字上。

“對啊,有意見有問題不滿意啊?”

“不是啊,可是,我怎麼一點不知道啊?而且就昨天你還說沒有呢。”

“我一定要什麼事都跟你彙報嗎?”安夕冷哼一聲,“你當初不也偷偷摸摸和韓軒好的麼?”

“我那不一樣。”戚月的解釋是,“我是女孩子,要低調。”

“那我女朋友也是女孩子,人家也要低調,所以我隻能跟著低調了。”

本以為安夕是開玩笑的,可當他淩冽的眼眸堅定不移地落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戚月的質疑終究煙消雲散,“是誰?”

“和你男朋友一個班的,他們班班長葉舞涼啊。”

“葉舞涼?”戚月的被自己的震驚給嗆得猛咳嗽,“就是那個五糧液?”

“別亂給別人取綽號。”安夕用食指戳了她一下。

還沒停住咳嗽的戚月仔細觀察著安夕的表情,似乎沒有提到心愛人會怦然心動的痕跡,一瞬而逝的倒是——木訥。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裏的聒噪一下子消了音。

“那個五糧液,你真的和那個五糧液在一起了?”為了怕傳到別人耳朵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戚月說話的時候幾乎都要貼到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