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總裁的契約情人》(2 / 3)

“你說了這麼一大堆,不就是三個字嗎?搞!曖!昧!”

徐恩仍一本正經:“那你看靠譜嗎?隻要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們搞曖昧礙著誰的事了嗎?隻要你樂意,我樂意,別人樂不樂意不關我們的事。”

黃青青有點兒被牽著鼻子走:“我……我看靠譜。但你以後能別提‘契約’兩個字嗎?太中二了。”

齊活。

但隨即,黃青青一記眼刀射向徐恩:“上次是明星,這次是總裁,徐恩你怎麼那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徐恩笑得沒皮沒臉:“小意思。”

但以上通通是表麵。

以下,才是黃青青和徐恩的心照不宣。

她和他之間……隔了千山萬水。那山是彭其,那水或許是徐恩的“百花叢中過”,或許是下一個比黃青青更有趣的靈魂。她和他就像是隔山隔水地照了一麵,他有情,她有意,但要跋山涉水嗎?要不辭辛苦嗎?隻怕不辭辛苦後還是無能為力,隻怕她還會回到那座山下,他也還會回到那片水中。

曖昧。

多好看的兩個字。

但有多好看,就有多變幻莫測。

翌日。

特洛伊教授在寫一篇論文,其中需要部分中國方麵的資料,便找了黃青青為他做翻譯。黃青青欣然接受,並把這件事定性為“雙贏”。於她,她可以天天長在那座黑色玻璃樓裏,淹沒在知識的海洋——而且是中英雙語、專業對口,甚至還包括內部資料的知識的海洋中,渴了就喝水,餓了就吃披薩。水和披薩都是特洛伊教授提供的,除此之外,他不需要額外支付黃青青一美分。

人一忙起來,也就沒時間“搞曖昧”了。

於特洛伊教授,黃青青隻是一個廉價勞動力。

那這不是雙贏是什麼?

而徐恩在囑咐了黃青青幾句“別太累了”等等後,也就悄無聲息了。

畢竟,他也不是“搞曖昧”的高手。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他還真的去拜讀了那一本《總裁的契約情人》,但要真的學以致用,用黃青青的話說,那“太中二了”。

數日後。

十二月二十二日,莫妮在家舉辦了一場舞會。

莫妮是黃青青這一批投資專業的新生中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她的家位於西郊的別墅區,不像黃青青等人住在市裏。是的,芝加哥的市裏除了象征車水馬龍,還象征沒錢——至少是沒多少錢。

威廉開車接黃青青一同前往。

黃青青穿了一件銀色的亮片裙,威廉給足了她麵子,誇張地“哇哦”了一聲。

安娜不去,她說她沒有合適的衣服。

後來,一駛入莫妮家的別墅區,黃青青便對安娜的先見之明心服口服。顯然,她這件價值一百二十美元的亮片裙也萬萬不能稱之為“合適的衣服”。顯然,這裏的人隨便抖一抖口袋,掉出來的也至少是愛馬仕的耳環和領帶夾。雖然說人窮不能誌短,但這不是誌短的問題啊,這是融不進去不能硬融的問題啊……

她這不是沒有先見之明,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在莫妮家的前院,黃青青接到嚴維邦的電話。

她讓威廉先進去,不用等她。

嚴維邦劈頭蓋臉:“青青,你怎麼還沒到啊?”

黃青青摸不著頭腦:“到哪啊?”

“徐恩家啊。”

“徐恩家?”

原來,今天在家舉辦舞會的除了莫妮,還有徐恩。原來,安娜在兩場舞會中選擇了徐恩家。而嚴維邦說,之前他們提議在徐恩家舉辦舞會時,安娜也在場。而安娜說,由她來通知黃青青。

而她並沒有通知她。

黃青青後悔莫及。

她這是給特洛伊教授打打工,就把自己給打得與世隔絕了?

事已至此,黃青青對嚴維邦說:“我在西郊,不過去了。”

莫妮家金光般的燈光穿透了窗戶,籠罩著前院的聖誕樹、潔白的積雪和黃青青或認識,或不認識的豪車和衣香鬢影。為了不至於凍僵,黃青青踱來踱去。安娜……又是安娜,安娜在自作主張,甚至居心叵測地在兩場舞會中為自己選擇了徐恩家的同時,為她黃青青選擇了莫妮家。

嚴維邦和美妍破鏡重圓了,此時還能想起她,是仁至義盡。

徐恩……還有徐恩,此時他又在像個花蝴蝶似的滿場飛嗎?

想不起她嗎?

好一個薄情寡義的“總裁”!

透心涼的黃青青去擁抱了一旁的聖誕老人:“親愛的,我隻有你了。”

然後,聖誕老人一抬手,摸了黃青青的頭。

而黃青青嚇得差點兒背過氣去好嗎?

她以為……她以為他是假的好嗎?

有錢真好!

這行為藝術家真是以假亂真,不,以真亂假。

後來,黃青青喝了一些酒,也和一些男人跳了舞,但她忘記了那些酒和那些男人的名字,因為不重要。

有一個中國女孩子來跟黃青青交談,她說她是莫妮弟弟的同學,本科。

她對黃青青感慨:“在我們學校,白人隻和白人跳舞。”

的確,本科中的排外和種族歧視多多少少要比碩博中一目了然。開玩笑的話,那是因為碩博中留學生的比例不是鬧著玩兒的,誰排擠誰都還說不定呢。不開玩笑的話,那是因為教育會讓人擁有全球意識,會讓人從適者生存到強者生存,而強者沒時間排外和種族歧視。

威廉帶黃青青參觀了莫妮家的別墅,途徑一男一女在擁吻,男的的手在女的的裙子裏。

這是個年輕人的舞會。

再怎麼珠光寶氣,再怎麼滿腹經綸,年輕人的荷爾蒙高於一切。

威廉對黃青青俯身。

黃青青一躲,他的嘴便沒有落在她的嘴上,隻是像禮貌性似的碰了一下她的臉。

威廉沒覺得尷尬。

黃青青也沒覺得尷尬。

什麼叫買賣不成仁義在?那就是成了的話,是雙方都換一種口味嚐嚐鮮的一夜情,不成的話,二人還是好好學習的互幫互助小組。

終於,徐恩致電了黃青青:“你說你在西郊?”

黃青青看了一眼時間:“這話是我兩個小時前說的。”

“嚴維邦才告訴我!我一直以為你在忙,一直以為你忙完就會過來。”

“你自己沒長嘴?非要等嚴維邦告訴你?”

“你長嘴了?那你就是沒長手。這麼多天你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嗎?”

“這麼多天你也隻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