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彭其,黃青青和徐恩在黃青青的公寓裏進行了一場辯論:分手後,前男(女)友還能不能做朋友?
正方黃青青覺得能。
反方徐恩覺得不能。
無巧不成書,辯論才拉開序幕,徐恩接到了目前人在國內的前女友的奪命連環call——前女友的父母目前在美國自由行,在“血拚”中差點兒真的和人血拚,前女友心急火燎地請徐恩找人幫幫忙。
黃青青通情達理:“快去啊!”
徐恩翻來覆去打了十幾通電話,耗時半個多小時。
最後,他回電前女友:“兩邊和解了,叔叔的皮外傷一個創可貼搞定,阿姨就是把嗓子嚷嚷壞了,好在隨身帶了金嗓子喉寶,沒事了。”
如此一來,什麼叫人在曹營心在漢?
那就是徐恩人在反方,心在正方啊……
正方黃青青不戰自勝。
徐恩做最後的討價還價:“就算是朋友,沒事兒你也不能找他。你黃青青朋友遍天下,不差他一個。”
黃青青有自覺:“嗯,有事兒我也不找他。我找你。我黃青青朋友遍天下,但男朋友隻有你徐三歲一個。”
“那他要有事找你呢?”
“你說呢?咳咳,阿姨帶了金嗓子喉寶……”
“好了好了!大家朋友一場,有事能幫則幫。”
“我們徐三歲長大了,懂事了。”
徐恩將黃青青壓在沙發上:“說到懂事,我連少兒不宜的都懂你信不信?”
四兩撥……撥不動千斤!
頓時,黃青青認慫:“信信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徐恩眼睛一眨,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口說無憑。”
“你……好端端地你幹嘛這麼正經?”
“正經不好嗎?”
“你這叫正經地不正經!比不正經還不正經……”
“我覺得我挺正經的。”
說完,徐恩從黃青青的身上起身,當著她的麵開始脫衣服。沒錯!脫衣服!先是一件黑色帽衫,後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然後上半身就光……光了。這是黃青青第一次看到徐恩的“肉體”,即便是在紐約同床共枕過,當時他也至少會穿一件短袖T恤。黃青青沒敢看徐恩的眼睛,從他的嘴看起,從上往下,到鎖骨,到胸,到腹肌……把可樂當水喝的人,還有腹肌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再然後,黃青青看到徐恩的手落在了牛仔褲的褲扣上。
一翻身,黃青青從沙發上滾到了地毯上。
徐恩一彎腰,又把黃青青拎回了沙發上。
黃青青舌頭打結:“那個……沙發太擠了。”
“這倒是,那地上?”
“地上太硬了!”
“那床上?”
“徐恩!我現在是在跟你挑地方嗎?”
“時間不用挑了,就現在了。人也不用挑了,就我了。你能挑的也就隻有地方了。”
“徐恩!你!你……你電話響!”
這不是黃青青的雕蟲小技,是徐恩的電話真的響了。但徐恩反倒一埋頭,吻住了黃青青。黃青青越來越不知道如何是好:“萬一……萬一還是你前女友呢?”徐恩說了五個字:“是誰也沒用。”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徐恩在伸手關機前看了一眼,又給黃青青看了一眼:“嚴維邦。”
“他放出來了?”
“估計是。”
徐恩關機。
但隨即,兩米外的黃青青的電話又響了。
猜也能猜到還是嚴維邦。
就這樣,黃青青的理智上一秒因為徐恩的吻消失殆盡,下一秒又被嚴維邦喚醒,一秒又一秒,周而複始,沒完沒了……至於徐恩,他覺得他真的是交友不慎好嗎?他連把嚴維邦活埋的心都有了好嗎?最後,在有如緊箍咒的鈴聲中,連徐恩的理智都被喚醒了。
黃青青:“你等一下……”
徐恩:“不等。”
黃青青:“萬一他有急事呢?”
徐恩:“他有什麼急事能比我急?”
黃青青:“我還是接一下吧?”
徐恩:“不接。”
黃青青:“接一下吧?”
徐恩:“不接。”
黃青青:“求你了。”
徐恩:“半分鍾!最多給他半分鍾。”
就這樣,黃青青接了嚴維邦的電話:“你放出來了?”
那一邊的嚴維邦歡天喜地:“青青,你這個‘放出來了’真是說到太到位了,釋放,我這真不亞於刑滿釋放啊!悶死我了啊!快,趕緊出來聚聚。”
黃青青迫於徐恩的“淫威”,不得不推脫:“那個……今天太晚了。”
嚴維邦不依不饒:“有沒有搞錯啊青青?你都不想我啊?”
徐恩忍無可忍:“滾,沒人想你。”
嚴維邦:“徐恩?徐恩你又歸順青青了?你丫不接我電話,還關機?你丫給我等著!青青?你又跟徐恩一丘之貉了?”
徐恩:“去你的一丘之貉,我和黃青青這叫郎才女貌!”
嚴維邦百折不撓:“對嘛!我刑滿釋放,你和青青有情人終成眷屬,咱們這是雙喜臨門,出來聚聚嘛!”
最後,拉鋸戰以徐恩投降告終。
不為別的。
就為嚴維邦那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深得徐恩心。
唐人街。
嚴維邦把“聚聚”搞得像個流水席似的,不停地來人,不停地上菜,更不停地上酒。徐恩免不了被這個拉去聊聊,又被那個帶走喝一杯,黃青青便和美妍聊了聊。美妍說,嚴維邦向她求婚了。黃青青脫口而出一句廢話:“你答應了?”美妍紅著臉點點頭。
難怪。
難怪嚴維邦這都不像刑滿釋放了,像大喜。
但黃青青一轉念,嚴維邦和美妍距離大喜,還隔著一個嚴譽不是嗎?
就在嚴維邦去做封閉式研究的前不久,嚴譽還和黃青青聯係過一次,話裏話外地探黃青青的口風。而黃青青按嚴維邦的指示,漏了口風給嚴譽,說嚴維邦“好像”是在和一個韓國女生約會。這下,嚴譽都不用話裏話外了,他直接說:“韓國?我反對,我堅決反對!”
流水席過半。
徐悉和安娜一同來了。
對此,黃青青又驚又喜,且喜大於驚。
畢竟,假如隻有一個人可以重新給安娜一次機會,黃青青寧可那個人不是她,是徐悉。男人總說什麼女人像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對女人同樣適用——男人像衣服,姐妹如手足。
但對女人而言,衣服就是比手足重要好嗎?
那麼對安娜而言,徐悉也就是比她黃青青重要好嗎?
在這件事上,她黃青青對徐悉甘拜下風。
這時,徐恩湊回黃青青的身邊:“你別太樂觀。”
黃青青一愣:“什麼?”
徐恩用下巴一直徐悉和安娜:“感激不等於愛情,所以,我讓你對他們的發展別太樂觀。”
接下來,黃青青才從徐恩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在她華盛頓六日遊期間,他們這群人中間有人過生日,徐恩去了,徐悉也去了,不知道是誰請了安娜,安娜也去了。散場後,大家都微醺,過馬路的時候徐悉走在第一個,差點兒被車撞了。之所以說“差點兒”,是因為安娜衝了過去,推開了徐悉。好在,那輛車急刹在了安娜的眼皮底下。好在,安娜安然無恙。但包括徐悉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救了他——她可以說是舍己救人地救了他。
良久,黃青青對徐恩據理力爭:“雖然感激不等於愛情,但感激可以發展成愛情。”
“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