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聽後臉色一沉,不再說話了。
廢棄的破廟裏,秦瑜和蘇琴生起了一堆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你叫我阿綾吧,家人一直這麼叫我。”蘇琴說道。
“阿綾?像一個織布姑娘的名字。”秦瑜嘲笑道,隨手甩出一塊石子,牆外隨即傳來一聲慘叫呻吟。
蘇琴不在意他的嘲笑,問道:“那你怎麼稱呼怡姐姐?”
秦瑜看著天上的月亮,微笑著說:“最初稱她為月神大人,後來……後來就叫她月兒。”
蘇琴追問道:“那她怎麼稱呼你的?”
秦瑜又甩出一塊石子,打掉牆外一人,嘿嘿笑道:“這就多了,她一般稱呼我‘瑜’,有時候叫我哥哥。”
“那我叫你哥哥吧。”蘇琴說道。
秦瑜突然笑了,說道:“論輩分,你該叫我叔叔,若是你稱呼月兒為‘怡姐姐’,該就該叫我姐夫,你叫我哥哥可不倫不類的。”
“說的我好像很樂意叫你一樣。”蘇琴低下頭,不想再說話。
麵對秦瑜這隻悶葫蘆,你要是不和他說話,他就真的一言不發。
沉默間,秦瑜又扔出幾枚石子,打掉了牆外幾人。
蘇琴奇道:“你這招叫什麼?能教我嗎?”
秦瑜道:“這招便是星如雨,是星月派的獨家招式,心法很難,你沒學過武,學不會的。月兒有招叫做‘月如鉤’,近身防守很是厲害,閑下來我可以教你。”
蘇琴奇道:“月如鉤?你們學武的人也像文人那樣迂腐寒酸麼?怎麼招式的名字都選自詩詞歌賦?”
秦瑜莞爾:“星月派開山祖師就是大詞人辛棄疾前輩,他的才華不輸蘇子,一招一式都有出處,隻是星月派後人重武輕文,走了偏路……你們荊楚門也一樣,曾是蘇門的一個分支,但後輩隻知道學武,其他的都不行。”
秦瑜看到蘇琴有些不悅,又補充道:“當然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承了蘇子的才情,但是不會武功。”
蘇琴聽了這句話,眉頭才舒展了些,說道:“怎麼這些事家裏人都沒和我說過?”
秦瑜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如果想聽,以後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蘇門之後,也應該多了解一些。”
蘇琴自幼在荊楚門長大,從未下山,門中人都是學武成癡,唯獨她對武功沒有興趣。幸得她天賦極高,雖沒人指點,但也領悟了蘇子的心境,之前從未有人這麼誇她,她有了領悟也沒人訴說,如今見了秦瑜,大有親切之意。
“來偷襲的人,武功似乎特別差勁!”蘇琴道。
秦瑜答道:“騷擾而已,重頭戲在後半夜。明天白天的一路估計更加危險。星月派精於暗殺,每次執行任務必有騷擾者,強攻者,投機者和必殺者,現在不過是騷擾者,目的是讓你身心俱疲,得不到休息的機會。”
“那你會很累嗎?”蘇琴低聲問道。
秦瑜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答道:“你歇著吧。我和他們,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說著秦瑜抬頭看了看,月亮已經圓了,說道:“此時月圓,強攻者應該到了,大概要開始了!”
秦瑜從火堆裏揀出一根趁手的樹枝,對蘇琴說道:“你就在這裏遠遠望著,看我怎麼破他們青龍白虎二堂陣法。”說完嘴角一撇,自信滿滿。
待到秦瑜和強攻者七人動起手來,蘇琴才明白他為什麼要拿一支火還未熄滅的樹枝。
月光黯淡,樹枝上的火苗隨著秦瑜的招式或上或下,忽左忽右,變化莫測,煞是好看,更有火光映在另外七人手中的刀劍上,也是靈動萬分。明明是一場打鬥,在蘇琴眼中,竟如表演一般。
七人纏住秦瑜,便有其他星月派弟子向蘇琴逼近,但還沒到她十步之內,便撲通一聲栽倒。蘇琴見識過秦瑜的“星如雨”,想必又是一顆小石子打到那人身上要穴。
正在此時,簫聲傳來,蘇琴知曉簫聲的厲害,緊緊捂住耳朵。但那簫聲偏偏還能鑽到她的耳朵裏,無比清楚。隻片刻功夫,蘇琴困意襲來,便合上了眼睛,緩緩倒下,沉沉睡去。
當蘇琴被秦瑜叫醒的時候,天才蒙蒙亮,月亮軟軟的掛在天上,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
蘇琴揉揉眼睛,整理衣衫,跟在秦瑜身後,剛出廟門,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很多人。
蘇琴一驚,開口詢問:“他們……都死了?”
“沒有,昏過去而已。我們要提前離開,要不然又要糾纏不清。”秦瑜略顯疲憊的說道。
蘇琴道:“你和他們鬥了一晚上,很累吧?!”
秦瑜答道:“星月派近些年來又變得厲害了,不過我還能應付。這時候若是有位大美女做些好吃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琴聽後笑容掛在了臉上,自是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