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齊驍隔著棉被抱住我,也隻是想掩飾他的腿隻是一截冰冷的義肢。
可是,那又怎樣呢?
我愛他,現在,我有了百分之百留在他身邊的理由,誰都趕不走我。
我堅定地想著,卻,還是輸了。
齊驍從平靜地讓我離開,到嘶吼著讓我滾,我的堅持讓他跌下床撞到了傷口,讓他的點滴拔出,最後,我還是被醫生趕出來了。
抱住身體靠著醫院冰冷的牆壁滑坐下,這個春天,為什麼會這樣寒冷?
我的愛情,我的齊驍,那些曾經的恨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齊驍,我隻想你平安健康,我願用我的一切去換取,你,還給我機會嗎?
我知道,他的嘶吼隻是因為憤怒,隻是因為疼痛,是受到傷害最直接的反應。
而這傷害,全部都是因為我。
我怎能去責怪他的壞脾氣?
我在病房外守了一天一夜,卻都沒能進去。
齊驍昏迷或睡著的時候,張懷袖就守著他,隻要我一靠近,就帶著哭腔求我離開,我隻遠遠看見齊驍一眼,麵色慘白,眼窩深陷。
第二天,溫行殊來了,帶著李教授煲的湯,氣色也不太好。
我坐在齊驍病房對麵,癡癡地盯著那扇門。
溫行殊坐在我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我耳朵嗡嗡的,什麼都聽不進去,連他的手撫上我的肩膀,也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最後,他將那盅湯放在我身邊,推門進了病房,很快,張懷袖出來了。
我抬頭看向張懷袖,眼神裏都是乞求。
張懷袖抱著肩膀靠在牆壁上,冷冷地看著我,眼睛裏都是陌生。
那個曾經甜蜜單純熱情的女子,已經徹底蛻變了,變得成熟,變得懂得憎恨。
她的憎恨讓我更加自厭。
“懷袖,齊驍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