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再武斷地歸納一下。
父母如果是經自由戀愛而結婚,他們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有愛情生活,甚至對孩子所謂的“早戀”也會更為寬容。
早戀幾乎非但不是“過錯”,而且也是必要的愛情練習,它有助於一個人的成長與找到真愛。
父母對孩子與異性的交往越為緊張與嚴厲,孩子越“談不成”戀愛。
相對上一條而言,沒有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有助於一個人的自由選擇,自由戀愛。
愛情和婚姻雖然不是完全的兩回事,但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的一回事,因別人介紹而找到適合自己的人,同樣是幸運的。
可靠而幸福的婚姻——它源於真愛,真愛就是彼此認同與全心付出。而真愛也總是稀少的。
說起來,愛總是一件很難的事,並不單單是你找到真愛或發現真愛,那樣的愛也許仍然隻是幻境,愛是生命熱情的蘊積,愛是一種學習。人生所有的美好,都不可能輕而易舉地獲得,所有的愛情都是一種尋找真實的自我的過程,同時也是把自己變得與愛“相稱”的過程,說到愛其實說的也就是生命更美好更高卓的狀態,愛和相愛都極其幸運。
我編了這樣一本《教師的愛情》,你所能看到的並不是愛情的傳奇或典範,它的“故事性”也是比較平淡的。在教育中,在教師與教師、教師與學生之中,在一個又一個教師的家庭,教師本身作為敘述者,說出的就是真實的自己的經曆和生活,他們愛過,也仍然愛著。我想說這樣有愛的生活一定大大助益於他們的教育生涯,因為愛總是不平凡,也隻有愛才能照亮人生的路。
理解就是一種勇氣
——為《教育是慢的藝術》第二版寫的文字
《教育是慢的藝術》的第一版既無前言也無後記,其實我遵循的是自己更喜歡也更為簡潔的一種方式:隻要一打開書,你就聽見我在那裏說話了。
這些記錄下來的文字都帶有很強的現場感和即興的色彩,因為我更喜歡、可能也更擅長的就是這樣的一種言語方式:我看著你,某種我們共同景仰的偉大事物引領著我們,在充滿情誼與信任的氛圍之中,我說出所見所聞所思所悟。我深信在我說出的話背後,也牢固而鎮定地隱藏著我所經曆的歲月的樸素現實,不是我說出了心中的感想而感到生命是充盈的,而是,因為我努力去覺察生命中的一切,我才如此渴望與你分享自己感激的心情,教育從來都是複雜、豐富、沉重和感人的。教育使我成為謙恭而又充滿矛盾的一個人。
當我提出“教育是慢的藝術”時,表達的是我對教育的理解與信賴:教育終究是基於生命和貫穿生命的,因而,它最終能夠以更美好的生命的方式,緩慢而堅定地證明人性的勝利、證明我們內心對自由、光明、幸福不可扼製的渴求。誰專心致誌於自己的事業,誰就能夠把這樣的信念堅持更久。
我也深知這是需要不斷被重複實踐的話題,當你一次次忘乎所以地投入自己時,它仿佛就不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變成了一次次對生活的曆險與冒犯。而任何時候勇氣都是需要的,同樣我們也有勇氣承認內心的恐懼和猶豫,承認我們所能期許的改變實在微小,承認我們時常就掙紮在各種得失、利害、歡欣與沮喪之間,而在這樣的認知中,我們也許就能獲得更多的智慧。
這樣,它便是一本“可能”之書,既是關於現實又是朝向未來的廓開,既是教育的又是人的每天的生活——“發展”這個概念不僅僅是一個線性的過程,更是我們內心從艱難時世中擷取的精神特質,一種把生命特別是肉體帶到更高卓處的需要,每個人恰恰是通過自己的誤讀而完成了對教育謹慎的改寫。
五、從最後一站開始的旅行漫筆
遊澳小記:我看到了南天的幾朵雲彩
1.我看到了悉尼歌劇院
今天早上六點前就起床和朋友連連一起坐火車到悉尼。連連在西南州的鐵道總公司工作,是高級職員,每天從東海岸的家到辦公室坐火車要一個半小時,相當於福州到莆田甚至泉州的距離。
火車上亞洲麵孔漸漸多起來。大部分人都在閉目養神,連連說他不算起得早,也有三四點就出門上班的,很多公司都規定提早上班的可以提前下班,因為每個人作息習慣各不相同,但要推遲上班則要上司批準。
出了悉尼古老典雅的中央火車站,走五分鍾就到我要住的酒店,昨晚我們就通過網絡訂了房間。酒店就在連連的辦公室邊上。辦好住店手續,因為要到下午二點才能入住,我們寄托了行李又步行到連連的辦公室,在電梯上碰到他的老板,看上去很“傻”的中年人,他有三個碩士學位。在澳洲要成為高級職員往往要讀相應的碩士學位,大學畢業後隻要申請就可免試入學,在職讀一年半通過論文就可以拿到學位。我們在連連辦公樓下吃了早點,一大杯濃鬱的卡布其諾二元澳幣,和福州相比真是太便宜。
走出鐵路大樓,我們就直往悉尼歌劇院,一路勝景,滿街美女,四處都是咖啡飄香。走了半小時多便看到了海,再轉身麵對的便是悉尼大橋,和“漂亮得可怕”的悉尼歌劇院。
2.澳大利亞的陽光
說悉尼歌劇院“漂亮得可怕”當然是誇大之辭,也是多餘的口舌。第一眼望去你肯定還是感到吃驚:它真的是那個樣子,一如電視或者印在圖片中我們無數次所看的。隻是你現在來到了它的麵前,你相信了自己眼中所見,經過無數次解魅之後,潔白風帆似的奇怪的建築仍然有無限的神秘。據說當年的設計師隻得到五千澳鎊(澳大利亞當年貨幣,相當於現在的兩萬澳元)的酬勞,現在它已然是這個國家的名片,你對美的想像大概也隻能是這樣。它適於遠看,深藍的海上打開的花瓣。後來我又站在悉尼海港大橋上俯看了一番,正午陽光下令人驚歎的波動,無限蕩漾的旋律。大海和音樂的結合產生的值得讚美的偉大建築。當然這一切還需要襯著湛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潔淨的海水才行。
在悉尼漫走,四處都是供人休閑的公園和臨街的咖啡館,很多桌椅都擺放在門口。令人感歎的還有澳大利亞人曬太陽的能力,25度的高溫,照樣很多人一動不動坐在自帶的塑料布上,他們大概從童年就開始培養這樣旁若無人的凝視、發呆的生活吧,從容當然是一種文化,富足和安定,加上社會方方麵麵安排的有序和周全,也許才能塑成這樣的文化。無論在海灘還是公園,街邊的休閑區,都可以看到篤定坐著曬太陽和讀書的人。
這裏的女性穿著要比男人少多了,就是在公司上班她們也可以穿背心、吊帶服、拖鞋,滿街都是至少裸露三分之一以上胸脯的女性,看兩天你也就審美疲勞了。好玩的倒是時常看到男士當街為他的女人裸背塗抹防曬霜。澳洲天空透明,陽光太厲害了,據說在野外就是陰影中兩個小時也需抹一次防曬霜,但是對陽光過於偏執的愛好也使他們付出嚴重代價,可怕的“鱷魚皮膚”,高發的皮膚癌,政府現在已開始倡導更為健康的生活方式。不過就我所見,澳人似乎還不太當回事。在悉尼我也平生第一次塗抹了防曬霜,不過幾天下來,人已經黑得不行,對亮晃晃的陽光甚是懼怕。
3.你不必太在乎自己的穿著
繼續在悉尼漫走漫看。風景其實是很難描述的,你隻能看,有耐心,甚至帶者兒童一般的好奇。心情放鬆了,才有很多的驚喜。現在我就在皇家植物園,隔著不寬的海域看著陽光下的悉尼歌劇院。在它的東麵,剛才我拍了一張蓮花照,這是我自創的表達,就是把鏡頭拉近,花瓣就開在頭頂上。不過,由於上網不便,圖片無法上傳,你隻能想像了。
今天的悉尼據說有30度的高溫,太陽很可怕,我走幾步就藏樹陰中了。一路走過來,看到街上的人大體是三類著裝。公司或政府機構職員,男的一例皮鞋、西褲、襯衫或者把西裝披在肘上,女的大都是西裝群,他們因為趕著上班,行色匆匆。另外比較多的則是勤雜人員,一律深色工作服,真可謂“藍領”。街上最多的還是悠哉遊哉的“散客”,穿著隨便極了。我一到悉尼也是一身便裝,我朋友的太太形容我“很澳大利亞”,走在街上你就會明白這樣的表達是怎麼回事,我們課題團隊幾位女教師的穿著要是在這裏,那可真是麗裝出行了。朋友說,在澳洲除公司職員或比較正式的場合,大家都穿得很隨便,愛怎麼穿都可以,夏天最熱的時候在海邊還可以看到“無上裝”的女性。哈哈,可惜,我來時天氣已經沒有那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