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在海德公園廣場坐一坐
坐在悉尼海德公園聖瑪麗教堂旁的廣場上,現在是下午兩點半,高大的榕樹環繞廣場大半圈,再過去則是兩排一直伸入公園深處,榕樹葉子稀疏一些,也不像福州的榕樹長有那麼多胡須。現在陽光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四眼望去,都是閑坐的人,草地上躺著不少泰然自若的女孩,鴿子和海鷗在漫步,細看才能辨別海鷗腳長嘴紅更為俏麗一些。近旁的聖瑪麗教堂我已看過兩次,內部正在裝修,進出的多是亞洲遊客,現在坐在外麵看著更覺它的靜穆莊嚴。海港的涼風吹來很是舒服。噴泉旁一個中年歌唱者十分賣力地自彈自唱,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褲管卷起一半,陳舊的圓領衫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個辛勞的體力勞動者。不過歌聲悅耳、表情生動,愛情的歌曲也很是恰切,我看到不時有人送上小費,我還注意到他們都是專注地把錢放在盒子裏,而不是隨手一擲。
三點鍾不到,附近聖瑪麗教會中學的學生便放學了,三三兩兩走過來多是亞洲麵孔。讓我驚訝的是他們的校服竟也十分難看。這個時間我們中國的中學生應該才上下午的第二課時吧。昨天在情人港碰到一位陪著剛考上澳大利亞國立大學的孩子遊玩的中國媽媽,她自己也在這裏的大學任教,她說澳大利亞的中學還是學得很實在的,每個孩子都能學有所得,各有其長,而不是隻有那種應試能力。反正她對這裏的教育還是信心滿滿,今天我從報紙上也看到新總理陸克文要對澳大利亞中學教育進行改革的消息。坐在公園隨便看看,音樂、美景、放鬆的心情,走了幾天的腳也酸了,我認路能力不錯,市中心一帶不用地圖已沒有什麼問題。
5.回到中部海岸
這兩天回到中部海岸朋友連連的家休息,同時安排後麵的旅程。也感覺有點累了,抽空則寫點劄記。來之前就希望自己帶著一雙兒童般的眼睛看這個新異的世界,我做著自己的文化比較。
那天在香港從九龍坐機場快線去航空港,印象最深的是火車上看到的旅遊廣告,關於法國的,廣告語是:你一生總要去一次巴黎吧!一生再難,我們總要離開中國到世界上做一次旅行吧。看著澳大利亞明麗的天空,我們才能更深地理解自己晦暗生活的沉重與不容易,也才更有可能明白造成這一切背後的殘酷和陰謀。
看到雪災的有關狀況,心情自然沉重。朋友連連說:這些被國家背叛的底層真實情形,其實我們很難以知曉,災難最後又會轉化為各種慶典與輕薄,我們沒有正視的勇氣,真相也總是被遮掩,我們也就隻能繼續這樣的生活。
6.前往堪培拉
今天要去澳大利亞的首都堪培拉,早上7點45分的火車從悉尼中央車站出發,因為從中部海岸的高詩霍到悉尼的火車就要一個半小時,我們真是起個大早,四點半就起床了,到了停車場,居然已經停了滿滿當當上早班人的車。天正下著大雨,冷了很多。一路過來都是連綿起伏的草場、森林,不時看到牛馬羊群,除了公路上偶有幾部車子,就是見不到一個人。從悉尼開去的這趟車雖然是每天唯一的一次車,卻隻有三節車廂,有一節車廂還空空無人,到堪培拉下車時大概也就幾十人。
堪培拉火車站比中國縣城火車站還小,孤零零坐落在一片草地上。出了車站更讓我們吃驚,完全是荒村野嶺的感覺。看不到任何高大的建築,連個廣告牌也沒有。因為已經訂好酒店,網絡地圖查詢距離隻有兩公裏,我們就徑直外走,沒想到走幾步就分不清方向,站在路旁竟無人可問,一位路過的開車人友善地停車問詢,勸我們回車站坐公交車,車站服務人員告訴我們走路去要四五十分鍾,“你們走不到的”,又沒有過路的公交汽車,最後隻好坐出租車,沒想到拐一個彎就到了。澳大利亞人大概進出都是坐車,對步行的時速很難判斷,在悉尼時,問路也時常遇到這種情形。這是我們到澳後第一次坐出租車,起步費澳幣8.15元,相當於人民幣55元。哈哈,也就是拐了一個彎。
來澳後碰到的第一個“老外”朋友梯姆問我們,是不是見到澳幣就會折成人民幣,他說自己剛從南非搬來時也是這樣。說實在的,這樣的折算很折磨人。比如一瓶水一元澳幣,再便宜不過了,可折成人民幣那就不得了,至少六元五角,在國內已算很昂貴。自費出國旅行想必都會承受這樣的壓力,好風景、新異的世界是對你的補償。
現在我已住進酒店,開窗就是看不到邊際的草場和樹叢,雨下得更大了,先發一會兒呆吧。
7.我到了澳大利亞國會大廈
昨天下午雨小了點,我們就出發前往國會大廈,可惜上了地圖的當,以為靠腳力,一會兒就能走到,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簡直就是一次健身運動。難過的還在於沒走多遠就對自己的路向判斷喪失信心,可是你要想找個人問路實在太難了,這裏除了疾馳而過的汽車外,簡直就是“荒蕪人煙”。好不容易找到問路者,雨中一路走去還是很艱辛。好在一路都是美景相伴,時時讓人驚歎。據說堪培拉每隔一百五十米便有一塊綠地,看來此話不假,圍著綠地的參天大樹則讓我更為震驚,作為中國人在城市或人群聚集的地方是很難再有對大樹的期待的,全托他“老人家”大煉鋼鐵的福,以及後來諸多公仆的德政啊,現在要等樹長大,真不知是哪年的事。
到了下午五點我們才到達國會大廈,卻完全“徒勞無功”了,因為已到了議員們下班時間,警察先生友善地告訴我們明天再來,大門已關閉。站在大廈門前望著遠處的市中心,一時心裏沒了主意,再走路肯定不行了,加上路上根本就沒有行人,這實在讓我們生活在人群才感到安全的中國人害怕,於是我們決定先坐車到市中心看個究竟再作打算。
到了所謂的市中心,完全沒有我們常見的高樓與人流,六點多鍾,公務員和職員都已下班,大部分商店也已關門,我們稍為轉悠一下,找了個泰國飯店吃飯,唉,味道鮮美,但鹹得叫人舌頭發麻。正好到我們酒店有趟車。八點多鍾,堪培拉天剛黑一會兒,一路上竟看不到一個行人,澳洲人說家庭高於一切,居家者大概會少很多人生的麻煩吧。
第二天我們又一早就感到國會大廈,在路上我一直想著可能隻有像我們這樣生活在“毛體”國家的人才會對國會大廈那麼感興趣。國會大廈果然是對所有人敞開的公共空間,既不需要證件、介紹信、也沒有任何人盤問,經過一個比機場簡單得多的安檢,我們便進入了大廈。
大廈內除議員辦公區之外,任你走動,諾大空間就幾個警察和保安,全然沒有莊嚴肅穆之感。隻要經過電話登記,你還可以旁聽議會對國家大事的辯論,也不論你的身份與國籍。電視台每晚深夜時段也會有議會辯論的全程轉播。國家的“政治生活”透明至此,頗讓人驚訝。透明一定能減少貓膩與腐敗,增強責任與效率,反之,不願透明一定也與私心與私欲有關吧。現在還不斷有人教育我們,說是中國因為人多國貧所以不能實行民主,也不知這是什麼邏輯。
8.除夕住進了背包旅館
昨天下午我們返回悉尼,在堪培拉前後呆了三天,我基本上把方位弄清楚了,於是還是走路到火車站。為了避免無謂的差錯,路上問了三次路,澳大利亞人之熱情令人感歎,每一次、每一個都是這樣,女兒以前也說過她問路時,當地人竟陪她走了半個小時,這才是禮儀之邦啊。
回到悉尼,真有點親切,為了熟悉的街道、滿街的人流。因為是我們國家的春節,大量旅遊者和探親的人也把這裏的酒店給擠爆,不但房價上漲,房源也很緊張,我們五天前通過網絡預訂,也隻訂到“背包旅館”,也就是價格較低的旅行者之家,以前對背包旅館毫無概念,住進了才知道怎麼回事,也就是除了床鋪之外,一切俱無,我們房間還算不錯,有衛生間,免去了到公共空間洗漱之憂。不過已多年沒有享受過這樣待遇,房間之小令人感到呼吸都困難,哈哈,這也是誇大其辭。
走在悉尼街上,全無中國年之感,天又下著大雨,我們匆匆在越南餐館吃過“年夜飯”就回到既沒有網絡、也沒有電視和電話的旅行者之家。
不過這一夜同樣是除夕,朋友們給我的祝福短信將近兩百條,真是“鼠”個不停,快樂不斷。
9.大年初一聽歌劇《卡門》
到澳大利亞之後,我們已經去過了高詩霍、悉尼、堪培拉三個城市,參觀了國會大廈、堪培拉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澳大利亞國家博物館、堪培拉城市展覽館、悉尼皇家植物園、悉尼博物館、悉尼澳大利亞國家海事博物館、英國女王地下室,中國城,欣賞了號稱全澳最大影幕的3D(立體)電影《海底世界》,還到過兩座最古老的教堂,看風景看走來走去的人的表情,灌下無數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