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第六十七號:《第五交響曲》[67](in c min.)——開首的sol—sol—sol—mib是貝多芬特別愛好的樂旨,在《第五奏鳴曲》[68]《第三四重奏》 [69]《熱情奏鳴曲》中,我們都曾見過它的輪廓。他曾對申德勒說:“命運便是這樣地來叩門的。”[70]它統率著全部樂曲。渺小的人得憑著意誌之力和它肉搏,在命運連續呼召之下,回答的永遠是幽咽的問號。人掙紮著,抱著一腔的希望和毅力。但命運的口吻愈來愈威嚴,可憐的造物似乎戰敗了,隻有悲歎之聲。之後,殘酷的現實暫時隱滅了一下,andante從深遠的夢境內傳來一支和平的旋律。勝利的主題出現了三次,接著是行軍的節奏,清楚而又堅定,掃蕩了一切矛盾。希望抬頭了,屈服的人恢複了自信。然而scherzo使我們重新下地去麵對陰影。命運再現,可是被粗野的舞曲與詼諧的staccati和pizziccati擋住。突然,一片黑暗,唯有隱約的鼓聲,樂隊延續奏著七度音程的和弦,然後迅速的crescendo唱起凱旋的調子[71]。運命雖再呼喊[72],不過如惡夢的回憶,片刻即逝。勝利之歌再接再厲地響亮。意誌之歌切實宣告了終篇。在全部交響曲中,這是結構最謹嚴,部分最均衡,內容最凝練的一闋。批評家說:“從未有人以這麼少的材料表達過這麼多的意思。”
作品第六十八號:《第六交響曲》[73](《田園交響曲》,in F maj.)——這闋交響曲是獻給自然的。原稿上寫著:“紀念鄉居生活的田園交響曲,注重情操的表現而非繪畫式的描寫。”由此可見作者在本曲內並不想模仿外界,而是表現一組印象。第一章allegro,題為“下鄉時快樂的印象”。在提琴上奏出的主句,輕快而天真,似乎從斯拉夫民歌上采來的。這個主題的冗長的“發展”,始終保持著深邃的平和,恬靜的節奏,平衡的轉調;全無次要樂曲的羼入。同樣的樂旨和麵目來回不已,這是一個人麵對著一幅固定的圖畫悠然神往的印象。第二章andante,“溪畔小景”,中音弦樂[74],象征著潺湲的流水,是“逝者如斯,往者如彼,而盈虛者未嚐往也”的意境。林間傳出夜鶯[75]、鵪鶉[76]、杜鵑[77]的啼聲,合成一組三重奏。第三章scherzo,“鄉人快樂的宴會”。先是三拍子的華爾茲——鄉村舞曲,繼以二拍子的粗野的蒲雷舞[78]。突然遠處一種隱雷[79],一陣靜默……幾道閃電[80]。俄而是暴雨和霹靂一齊發作。然後雨散雲收,青天隨著C大調的上行音階[81]重新顯現——而後是第四章allegretto,“牧歌,雷雨之後的快慰與感激”。一切重歸寧謐:潮濕的草原上發出清香,牧人們歌唱,互相應答,整個樂曲在平和與喜悅的空氣中告終。貝多芬在此忘記了憂患,心上反映著自然界的甘美與閑適,抱著泛神的觀念,頌讚著田野和農夫牧子。
作品第九十二號:《第七交響曲》[82](in A maj.)——開首一大段引子,平靜的,莊嚴的,氣勢是向上的,但是有節度的。多少的和弦似乎推動著作品前進。用長笛奏出的主題,展開了第一樂章的中心:vivace。活躍的節奏控製著全曲,所有的音域,所有的樂器,都由它來支配。這兒分不出主句或副句;參加著奔騰飛舞的運動的,可說有上百的樂旨,也可說隻有一個。Allegretto卻把我們突然帶到另一個世界。基本主題和另一個憂鬱的主題輪流出現,傳出苦痛和失望之情。然後是第三章,在戲劇化的scherzo以後,緊接著美妙的三重奏,似乎均衡又恢複了一刹那。終局則是快樂的醉意,急促的節奏,再加一個粗獷的旋律,最後達於crescendo這緊張狂亂的高潮。這支樂曲的特點是:一些單純而顯著的節奏產生出無數的樂旨;而其興奮動亂的氣氛,恰如瓦格納所說的,有如“祭獻舞神”的樂曲。
作品第九十三號:《第八交響曲》[83](in F maj.)——在貝多芬的交響曲內,這是一支小型的作品,宣泄著興高采烈的心情。短短的allegro,純是明快的喜悅、和諧而自在的遊戲。在scherzo部分[84],作者故意采用過時的menuet,來表現端莊嫻雅的古典美。到了終局的allegro vivace則通篇充滿著笑聲與平民的幽默。有人說,是“笑”產生這部作品的。我們在此可發現貝多芬的另一副麵目,像兒童一般,他做著音響的遊戲。
作品第一二五號:《第九交響曲》[85](《合唱交響曲》,Choral Symphony in d min.)——《第八》之後十一年的作品,貝多芬把他過去在音樂方麵的成就做了一個綜合,同時走上了一條新路。樂曲開始時(allegro ma non troppo),la—mi的和音,好似從遠方傳來的呻吟,也好似從深淵中浮起來的神秘的形象,直到第十七節,才響亮地停留在d小調的基調上。而後是許多次要的樂旨,而後是本章的副句(B大調)……《第二》《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各交響曲裏的原子,迅速地露了一下臉,回溯著他一生的經曆,把貝多芬完全籠蓋住的陰影,在作品中間移過。現實的命運重新出現在他腦海裏。巨大而陰鬱的畫麵上,隻有若幹簡短的插曲映入些微光明。第二章molto vivace,實在便是scherzo。句讀分明的節奏,在《彌撒曲》和《菲岱裏奧序曲》內都曾應用過,表示歡暢的喜悅。在中段,單簧管與雙簧管引進一支細膩的牧歌,慢慢地傳遞給整個的樂隊,使全章都蒙上明亮的色彩。第三章adagio似乎使心靈遠離了一下現實。短短的引子隻是一個夢,接著便是莊嚴的旋律,虔誠的禱告逐漸感染了熱誠與平和的情調。另一旋律又出現了,淒涼的,惆悵的,然後遠處吹起號角,令你想起人生的戰鬥。可是熱誠與平和未曾消滅,最後幾節的pianissimo把我們留在甘美的凝想中。但幻夢終於像水泡似的隱滅了,終局最初七節的presto又卷起激情與衝突的漩渦。全曲的元素一個一個再現,全溶解在此最後一章內[86]。從此起,貝多芬在調整你的情緒,準備接受隨後的合唱了。大提琴為首,漸漸領著全樂隊唱起美妙的精純的樂句,鋪陳了很久;於是獷野的引子又領出那句吟誦體,但如今非複最低音提琴,而是男中音的歌唱了:“噢,朋友,毋須這些聲音,且來聽更美更愉快的歌聲。”[87]接著,樂隊與合唱同時唱起《歡樂頌》的“歡樂,神明的美麗的火花,天國的女兒……”每節詩在合唱之前,先由樂隊傳出詩的意境。合唱是由四個獨唱員和四部男女合唱組成的。歡樂的節奏由遠而近,然後大眾唱著:“擁抱啊,千千萬萬的生靈……”當樂曲終了之時,樂器的演奏者和歌唱員賽似兩條巨大的河流,彙合成一片音響的海。
在貝多芬的意念中,歡樂是神明在人間的化身,它的使命是把習俗和刀劍分隔的人群重行結合。它的口號是友誼與博愛。它的象征是酒,是予人精力的旨酒。由於歡樂,我們方始成為不朽。所以要對天上的神明致敬,對使我們入於更苦之域的痛苦致敬。在分裂的世界之上,一個以愛為本的神。在分裂的人群之中,歡樂是唯一的現實。愛與歡樂合為一體。這是柏拉圖式的又是基督教式的愛。除此以外,席勒的《歡樂頌》,在十九世紀初期對青年界有著特殊的影響[88]。第一是詩中的民主與共和色彩在德國自由思想者的心目中,無殊《馬賽曲》之於法國人。無疑的,這也是貝多芬的感應之一。其次,席勒詩中頌揚著歡樂、友愛、夫婦之愛,都是貝多芬一生渴望而未能實現的,所以尤有共鳴作用。最後,我們更當注意,貝多芬在此把字句放在次要地位;他的用意是要使器樂和人聲打成一片——而這人聲既是他的,又是我們大眾的——使音樂從此和我們的心融和為一,好似血肉一般不可分離。
六)宗教音樂
作品第一二三號:《D調彌撒曲》(Missa Solemnis in D maj.)——這件作品始於一八一七,成於一八二三。當初是為奧皇太子魯道夫兼任大主教的典禮寫的,結果非但失去了時效,作品的重要也遠遠地超過了酬應的性質。貝多芬自己說這是他一生最完滿的作品。以他的宗教觀而論,雖然生長在基督舊教的家庭裏,他的信念可不完全合於基督教義,他心目之中的上帝是富有人間氣息的,他相信精神不死須要憑著戰鬥、受苦與創造,和純以皈依、服從、懺悔為主的基督教哲學相去甚遠。在這一點上他與米開朗琪羅有些相似。他把人間與教會的籬垣撤去了,他要證明“音樂是比一切智慧與哲學更高的啟示”。在寫作這件作品時,他又說:“從我的心裏流出來,流到大眾的心裏。”
全曲依照彌撒祭曲禮的程序[89],分成五大頌曲:(一)吾主憐我(Kyrie);(二)榮耀歸主(Gloria);(三)我信我主(Credo);(四)聖哉聖哉(Sanctus);(五)神之羔羊(Agnus Dei)[90]。第一部以熱誠的祈禱開始,繼以andante奏出“憐我憐我”的悲歎之聲,對基督的呼籲,在各部合唱上輪流唱出[91]。第二部表示人類俯伏卑恭,頌讚上帝,歌頌主榮,感謝恩賜。第三部,貝多芬流露出獨有的口吻了。開始時的莊嚴巨大的主題,表現他堅決的信心。結實的節奏,特殊的色彩,trompette的運用,作者把全部樂器的機能用來證實他的意念。他的神是勝利的英雄,是半世紀後尼采所宣揚的“力”的神,貝多芬在耶穌的苦難上發現了他自身的苦難。在受難、下葬等壯烈悲哀的曲調以後,接著是複活的呼聲,英雄的神明勝利了!第四部,貝多芬參見了神明,從天國回到人間,散布一片溫柔的情緒。然後如《第九交響曲》一般,是歡樂與輕快的爆發,緊接著祈禱,蒼茫的,神秘的。虔誠的信徒匍匐著,已經蒙到主的眷顧。第五部,他又代表著遭劫的人類祈求著“神之羔羊”,祈求“內的和平與外的和平”,像他自己所說。
七)其他
作品第一三八號之三:《雷奧諾序曲第三》[92](Ouverture de Leonore No.3)——腳本出於一極平庸的作家,貝多芬所根據的乃是原作的德譯本。事述西班牙人弗洛雷斯當向法官唐•法爾南控告畢薩爾之罪,而反被誣陷,蒙冤下獄。弗妻雷奧諾化名菲岱裏奧[93]入獄救援,終獲釋放。故此劇初演時,戲名下另加小標題:“一名夫婦之愛”。序曲開始時(adagio),為弗洛雷斯當憂傷的怨歎。繼而引入allegro。在trompette宣告釋放的信號。法官登場一場之後,雷奧諾與弗洛雷斯當先後表示希望、感激、快慰等各階段的情緒。結束一節,尤暗示全劇明快的空氣。
在貝多芬之前,格魯克與莫紮特,固已在序曲與歌劇之間建立密切的關係;但把戲劇的性格、發展的路線歸納起來,而把序曲構成交響曲式的作品,確從《雷奧諾》開始。以後韋伯、舒曼、瓦格納等在歌劇方麵,李斯特在交響詩方麵,皆受到極大的影響,稱《雷奧諾》為“近世抒情劇之父”,它在樂劇史上的重要,正不下於《第五交響曲》之於交響樂史。
附錄
一)貝多芬另有兩支迄今知名的序曲:一是《科裏奧蘭序曲》[94](Ouverture de Coriolan),把兩個主題做成強有力的對比:一方麵是母親的哀求,一方麵是兒子的固執。同時描寫這頑強的英雄在內心裏的爭鬥。另一支是《哀格蒙特序曲》[95](Ouverture d’Egmont)作品第八十五號,描寫一個英雄與一個民族為自由而爭戰,而高歌勝利。
二)在貝多芬所作的聲樂內,當以歌(Lied)為最著名。如《悲哀的快感》,傳達親切深刻的詩意;如《吻》充滿著幽默;如《鵪鶉之歌》,純是寫景之作。至於《彌儂》[96]的熱烈的情調,尤與詩人原作吻合。此外尚有《致久別的愛人》[97]、四部合唱的《挽歌》[98],與以歌德的詩譜成的《平靜的海》與《快樂的旅行》等,均為知名之作。
一九四三年作
[1] 這是文藝複興發軔而未完成的基業。——傅雷注,本篇文章注釋均為傅雷原注。
[2] 這一點,我們毋須為他隱諱。傳記裏說他終身童貞的話是靠不住的,羅曼•羅蘭自己就修正過。貝多芬一八一六年的日記內就有過性關係的記載。
[3] 一八〇〇年語。
[4] 在他致阿門達牧師信內,有兩句說話便是汙蔑一個對他永遠忠誠的朋友的。參看《貝多芬傳之書信集》。
[5] 這是車爾尼的記載——這一段希望讀者,尤其是音樂青年,作為座右銘。
[6] 以上都見車爾尼記載。
[7] 羅曼•羅蘭語。
[8] 注意:此處所謂上帝係指十八世紀泛神論中的上帝。
[9] 作品第九號之三的三重奏的allegro,作品第十八號之四的四重奏的第一章,及《悲愴奏鳴曲》等。
[10] 以上引羅曼•羅蘭語。
[11] 莫舍勒斯說他少年時在音樂院裏私下向同學借抄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因為教師是絕對禁止“這種狂妄的作品”的。
[12] 亦稱副句,第一主題亦稱主句。
[13] 這第一章部分稱為奏鳴曲典型:forme-sonate。
[14] 所以特別重視均衡。
[15] 尤其是其中奏鳴曲典型那部分。
[16] 即副句與主句互有關係,例如以主句基調的第五度音作為副句的主調音等等。
[17] 這就是上文所謂的兩重靈魂的對白。
[18] 詳見前文。
[19] 近代法國音樂史家。
[20] Fugue,這是巴赫以後在奏鳴曲中一向遭受摒棄的曲體;貝多芬中年時亦未采用。
[21] 此字在意大利語中意為joke,貝多芬原有粗獷的滑稽氣氛,故在此體中的表現尤為酣暢淋漓。
[22] 意為:“近於幻想曲”。
[23] 即主題。
[24] 後人稱貝多芬的變奏曲為大變奏曲,以別於純屬裝飾味的古典變奏曲。
[25] 但龐大的程度最多不過六十八人:弦樂器五十四人,管樂、銅樂、敲擊樂器十四人。這是從貝多芬手稿上——現存柏林國家圖書館——錄下的數目。現代樂隊演奏他的作品時,人數往往遠過於此,致為批評家詬病。桑太伏阿納有言:“擴大樂隊並不使作品增加偉大。”
[26] 以《第五交響曲》為例,andante裏有一段,basson占著領導地位。在allegro內有一段,大提琴與doublebasse又當著主要角色。素不被重視的鼓,在此交響曲內的作用,尤為人所共知。
[27] 包括旋律與和聲。
[28] 即曲體,詳見本文段分析。
[29] 大概是把《第三交響曲》以前的作品列為第一期,鋼琴奏鳴曲至作品第二十二號為止,兩部奏鳴曲至作品第三十號為止。第三至第八交響曲被列入第二期,又稱為貝多芬盛年期,鋼琴奏鳴曲至作品第九十號為止。作品第一百號以後至貝多芬死的作品為末期。
[30] 按係指當時。
[31] 十幾年前國內就流行著一種淺薄的傳說,說這曲奏鳴曲完全是即興之作,而且是在小說式的故事中組成的。這完全是荒誕不經之說。貝多芬作此曲時絕非出於即興,而是經過苦心的經營而成。這有他遺下的稿本為證。
[32] 通常稱為田園曲的奏鳴曲,是作品第十四號;但那是除了一段鄉婦的舞蹈以外,實在並無旁的田園氣息。
[33] 一段大調的旋律。
[34] 第一與第三章。
[35] 獷野的我。
[36] 本曲印行時就刊有告別、留守、重敘這三個標題。所謂告別係指奧太子魯道夫一八〇九年五月之遠遊。
[37] 這一點加強了全曲情緒之統一。
[38] 即前述的三音符。
[39] 第一章開始時為一段遲緩的引子,然後繼以allegro。
[40] 作曲年代是一八一八年,貝多芬正為了侄兒的事焦頭爛額。
[41] 即提琴與鋼琴,或大提琴與鋼琴奏鳴曲。
[42] 題贈俄皇亞曆山大二世。
[43] 法國現代政治家兼音樂批評家。
[44] 按係指俄皇。
[45] 克勒策為法國人,為王家教堂提琴手。曾隨軍至維也納與貝多芬相遇。貝多芬遇之甚善,以此曲題贈。但克氏始終不願演奏,因他的音樂觀念迂腐守舊,根本不了解貝多芬。
[46] 一八一〇年至一八二四年。
[47] 尤其是藝術上的孤獨,連親近的友人都不了解他了。
[48] 侄子的不長進。
[49] 一個強毅的節奏與另一個柔和的節奏對比。
[50] 兩重節奏從Eb轉到明快的G,再轉到更加明快的C。
[51] 包含著adagio ma non troppo; andante con molto; adagio molto espressivo。
[52] 由第二小提琴演出的。
[53] allegro裏某些句子充滿著歡樂與生機,presto富有滑稽意味,andante籠罩在柔和的微光中,menuet借用著古德國的民歌的調子,終局則是波希米亞人放肆的歡樂。
[54] 第一小提琴的興奮,和對位部分的嚴肅。
[55] 這是貝多芬一生最後的作品(未完成的稿本不計在內)。
[56] 第四協奏曲,一八〇六年作。
[57] 第五協奏曲,一八〇九年作。“帝皇”二字為後人所加的俗稱。
[58] 一八〇九為拿破侖攻入維也納之年。
[59] 一八〇〇年四月二日初次演奏。
[60] 照例這引子是應該肯定本曲的基調的。
[61] 一八〇一年至一八〇二年作,一八〇三年四月五日演奏。
[62] 一八〇三年作,一八〇五年四月七日初次演奏。
[63] 回想一下海頓和莫紮特罷。
[64] 多少次的crescendo!
[65] 通常的三重奏部分。
的。但第一章的主句,英雄重又露麵,而死亡也重現了一次:可是勝利之局已定,剩下的隻有光榮的結束了。
[66] 一八〇六年作。
[67] 俗稱《命運交響曲》。一八〇七—一八〇八年間作,一八〇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初次演奏。
[68] 作品第九號之一。
[69] 作品第十八號之三。
[70] “命運”二字的俗稱即淵源於此。
[71] 這時已經到了終局。
[72] Scherzo的主題又出現了一下。
[73] 一八〇七—一八〇八年間作。
[74] 第二小提琴,次高音提琴,兩架大提琴。
[75] 長笛表現。
[76] 雙簧管表現。
[77] 單簧管表現。
[78] 法國一種地方舞。
[79] 低音弦樂。
[80] 小提琴上短短的碎和音。
[81] 還有笛音點綴。
[82] 一八一二年作。
[83] 一八一二年作。
[84] 第三章內。
[85] 一八二二至一八二四年間作。
[86] 先是第一章的神秘的影子,繼而是scherzo的主題,adagio的樂旨,但都被doublebasse上吟誦體的問句阻住去路。
[87] 這是貝多芬自作的歌詞,不在席勒原作之內。
[88] 貝多芬屬意於此詩篇,前後共有二十年之久。
[89] 按彌撒祭歌唱的詞句,皆有經文——拉丁文的——規定,任何人不能更易一字,各段文字大同小異,而節目繁多,譜為音樂時部門尤為龐雜。凡不解經典及不知典禮的人較難領會。
[90] 全曲以四部獨唱與管弦樂隊及大風琴演出。樂隊的構成如下:2 fl?tes;2 hautbois;2 clarinettes;2 bassons;1 contrebasse;4 cors(horns);2 trompettes;2 trombones;timbale外加弦樂五重奏,人數之少非今人想象所及。
[91] 五大部每部皆如奏鳴曲分成數章,茲不詳解。
[92] 貝多芬完全的歌劇隻此一出。但從一八〇三年起到他死為止,二十四年間他一直斷斷續續地為這件作品花費著心血。一八〇五年十一月初次在維也納上演時,劇名叫作《菲岱裏奧》,演出的結果很壞。一八〇六年三月,經過修改後,換了《雷奧諾》的名字再度出演,仍未獲得成功。一八一四年五月,又經一次大修改,仍用《菲岱裏奧》之名上演。從此,本劇才算正式被列入劇院的戲目裏。但一八二七年,貝多芬去世前數星期,還對朋友說他有一部《菲岱裏奧》的手稿壓在紙堆下。可知他在一八一四年後仍在修改。現存的《菲岱裏奧》,共隻二幕,為一八一四年稿本,目前戲院已不常貼演。在音樂會中不時可以聽到的,隻是片段的歌唱。至今仍為世上熟知的,乃是它的序曲——因為名字屢次更易,故序曲與歌劇之名今日已不統一。普通於序曲多稱《雷奧諾》,於歌劇多稱《菲岱裏奧》;但亦不一定如此。再,本劇序曲共有四支,以後貝多芬每改一次,即另作一次序曲。至今最著名的為第三序曲。
[93] 西班牙文,意為忠貞。
[94] 作品第六十二號。根據莎士比亞的故事,述一羅馬英雄名科裏奧蘭者,因不得民眾歡心,憤而率領異族攻略羅馬,及抵城下,母妻遮道泣諫,卒以罷兵。
[95] 根據歌德的悲劇,述十六世紀荷蘭貴族哀格蒙特伯爵,領導民眾反抗西班牙統治之史實。
[96] 歌德原作。
[97] 作品第九十八號。
[98] 作品第一一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