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魔鬼穀(1 / 3)

晚上,我們聚在一起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何東說明天就要進魔鬼穀了,這是行程中最危險的地段,由於魔鬼穀裏有很多濕地沼澤,越野車開進去很容易下陷,所以我們隻能步行進去,他讓我們檢查好各自的背包,好好睡一覺。我立即覺察出情況不妙,就連一向超級自信的何東也顯得心事重重,看來這個魔鬼穀裏的確充滿了危險。

聽了何東的話,大家都早早休息去了。我主動留下守夜,躺在篝火旁,我望著天空中清澈明亮的月亮,想起記憶中美輪美奐的女子,不禁有些貪戀這份虛晃的美麗。她是誰?為什麼會一再出現在我的記憶中?這個問題壓倒了我心中所有的疑惑。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的探險之旅並不是為了尋找阿爾泰山的黃金,也不是為了揭開獨目人的秘密。而是為了找到她,這個會跳神秘舞蹈的美麗女子。

第二天,我們給供給車更換了備用胎,再次踏上旅途。順利開出庫木庫裏沙漠後,我們又回到了顛簸崎嶇的荒漠路上,兩旁依舊是寸草不生的山崖,隻是道路溝壑縱橫,更加難行。車開在這樣的道路上,前後搖擺不定,車上的人隻好跟著受罪。雖然經過這幾天的曆練,我對阿爾金山裏的艱險路段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卻依舊難忍顛腸倒肺的痛苦,趴在車窗猛吐起來。

“還有多久可以步行啊?要不我們就在這兒下車算了。”呂方陽顯然和我一樣,他趴在另一側的車窗上,表情非常痛苦。盡管我們都知道步行的危險,但比起眼前受的罪,我們寧願冒險步行。

何東沒有回答,隻是讓我們不要打擾他開車。沒過多久,他居然將車開上了一處斷壁,一旁是陡峭的山崖,另一側就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呂方陽的頭原本伸在車窗外,正好看見卡在溝壑深處的一輛汽車殘骸,趕忙把頭縮了回來。

何東又往前開了一段,在一個山坳裏停了下來:“到了,車隻能停在這兒,接下來的路,我們必須步行了。”

他取出測量儀,現在的海拔是4300米。眼前是一座土黃色的山崖,山崖不高,大概十幾米高,同樣寸草不生。楊sir在何東身後停下車,讓趙師傅原地等候,然後從包裏取出攀爬工具,將安全帶綁在身上,率先登上了岩壁,爬上五六米後,他朝我們做了個手勢,示意這裏的山岩適合攀爬。何東這才讓呂方陽跟上,他排第三,我殿後。

呂教授雖然經過攀爬訓練,長進卻不大,幸好楊sir和何東兩個人把他夾在中間,一個在上麵拉,一個在下麵托,好不容易把他帶上了山頂,我的攀爬技術雖然沒有楊sir熟練,比起呂教授卻好了許多,沒多久就跟著爬了上去。

站在山崖上往下看,下麵依舊是一些毫無規則的突兀岩石,非常陡峭,根本沒路可走,楊sir看了看四周,決定順著山頂上往前走,伺機尋找下山的路,走了半個小時,我們終於發現一條可以下坡的“路”,說是路,其實也隻是有可供下腳的岩石,隻不過這些岩石看上去並不牢靠,踩上去後能不能承重,誰也不知道。何東領頭,順著山坡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動,每踩過一塊岩石,他都會試探著多踩幾下,確定沒問題後才讓我們跟上,我們下坡時隻能踩他踩過的石頭。如此一來,我們下坡的速度雖慢,卻還算安全。下到三分之二處,我們才發現下麵是一條很深的溝壑,溝壑裏布滿動物屍體,這些屍體有的腐爛發臭,有的死去不久,應該是不慎從山頂落下摔死的。而我們所在的山坡距離對岸足有四米的距離,想要跳過去是不可能了,何東又向下移動了三四米,看準對麵一塊突起的岩石,從背包裏取出一捆帶三角鐵鉤的繩索,將鐵鉤一端拋向空中,一手擰著繩子旋轉幾圈,準確地拋向對麵的岩石,鐵鉤圍著石頭轉了兩圈,牢牢卡在石頭背麵。

緊接著,他將另一頭套在旁邊一塊岩石上,由於這塊岩石的位置明顯高於對麵那塊岩石,整條繩索左高右低,方便我們順著爬過去,何東拉了拉繩索,覺得還算牢固,於是雙手抓住繩子,兩隻腳靈活地往上一躍,呈交叉狀倒掛在繩索上,慢慢向下方那塊岩石移去,很快就到達了對岸,顯得非常輕鬆。我們也學著他的樣,抓住繩子,慢慢爬向下方,發現利用繩索的角度下移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困難。沒多久就順利到達了對岸。

過了溝壑,我們繼續前行,眼前的路依舊是下坡,而且坡度很陡,何東打算重複剛才的動作,在每塊可以承重的石頭上做標記,讓我們依次踩著石頭下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在如此陡峭的斜坡上過夜顯然不是明智之選,如果繼續往下爬,又不知道下麵還有多長距離,會不會遇到危險的動物。楊sir提議就地休息,我們所在的位置好歹是個平台。雖然不大,歇腳還是沒問題的。他的提議雖然有道理,但在這種地方休息,篝火是絕對不能少的,偏偏四周除了岩石還是岩石,連顆草都沒有,我們又沒有隨身攜帶液化氣罐,生火立即成了大問題。

何東仔細檢查了四周的岩石,很快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一條糞便,糞便依舊冒著臭氣,應該很新鮮:“不行,這個地方不能過夜!”

“你怎麼知道分辨是食肉動物的?”呂方陽累得夠嗆,實在不想走了。

何東表情嚴肅地搖搖頭:“這個地方寸草不生,能生存下來的動物,多半都是肉食性危險動物。”

我一聽有道理,於是支持何東的建議。楊sir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我看出他的表情非常憂慮,臉色也愈發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