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要養那麼多人口的寧榮兩府，平日需要用的開銷、還有過節、擺壽給世家送禮。
這些又是一筆不敢細敲的賬。
而寧榮兩府最大的收入也就是幾處莊子、田地、根本不夠用。
如果真能給二府增加新的收入來源，沒準兒子說的對，他們父子會因此功勞而得到榮國府重用。
問題是……
趙信他能做出香皂？不是當爹不信兒子，是真信不了啊，還不如相信母豬會爬樹。
就在趙國基腦子一團亂時，他手裏動作不停，把生石灰往木桶一倒。
隻聽滋啦一聲，冒出許多滾燙的水泡，生石灰和水反應生成氫氧化鈣溶液，也就是熟石灰。
趙國基被水裏反應嚇得往後一跳，驚魂未定，耳邊又聽兒子在那言之鑿鑿說。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兒子會的東西多著呢，送一個給榮國府又如何？將來我脫奴籍賺的何止百倍千倍。”
趙國基板著臉：“脫奴你翅膀就硬了，要飛了？不管你老子我，還有你姨娘她們。”
“呃。”
“那怎麼會，兒子再不濟也明白養恩大過生恩。”
被趙國基一提醒，趙信才想起，即便脫奴籍似乎也隻單單他一個人。賴大他們就是例子，全家還在奴籍，隻有賴尚榮恢複自由身。
榮國府很聰明。
這樣就可以綁住賴家，即便賴尚榮飛黃騰達，也會繼續幫榮國府，誰讓他一家子親戚都在人家那裏為奴為婢。
趙信臉色一沉，看來自己不但要賺銀子，還需要搞權利，權利大過榮國府都要忌憚時，他們也就會主動求好，放趙國基的奴籍了。
但他不喜歡去當官啊！
趙信覺得自己去官鬥，會活不過三回合。
算了先不想後麵的事。
他一點一點把三斤純堿倒入熟石灰裏，純堿一混合進去，桶裏霎那間就燒開了，冒出大片水氣把三分之一的水給蒸發掉，整個屋子籠罩在水霧裏。
“爹快加冷水！”
趙國基手忙腳亂，哪見過這陣仗，嚇得以為房子著火，趕忙提起冷水往裏麵倒，這才降低了水溫。
這時水桶裏已經是混濁一片，再也看不清桶底。
趙信等木桶靜置一會，碳酸鈣漸漸沉底，透明的氫氧化鈉溶液，也就是所謂的燒堿浮在碳酸鈣上麵。
兩父子用木勺一點點把溶液舀到另一個空桶，又找來薄薄的麻布過濾，把碳酸鈣一些雜質除幹淨。
“爹你去找個燒火爐子，找柳嫂子借口鐵鍋，我要加熱這些溶液。”
趙國基一瞪眼：“擱咱們屋子裏弄，你拆家呢？”
“不然哩？”
趙信雙手一攤：“這是咱們父子翻身的秘密，豈能讓其它奴才看見去告訴老爺？我把秘方給榮國府，和他們來逼著交出來是兩碼子事！”
覺得兒子說的有理，趙國基也不繼續問，整都整一半了，不管真假還是先看看在做打算。
廚房的柳嫂子隻當趙國基父子不夠吃，要在屋子裏煮麵，也不在意。
沒一會。
趙國基便提著一個火爐子，一口鐵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