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昌立卻反問洪爾和閻森:“你們感覺方萬金的死和劉記米鋪的案子有關?”
閻森說道:“所有和方萬金有關的案子,隻有這件最可疑。”
薛昌立笑著說道:“這肯定不是你看出來的吧,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閻森被這話激怒,瞪著眼問薛昌立:“你說什麼?!”
洪爾攔住閻森,對薛昌立說道:“你還沒回答之前那個問題。”
薛昌立回道:“如果回到當年,我那時的想法是,劉記米鋪的老板劉善為並沒有死在火場中,那具燒焦的男屍很可能不是他的。”
閻森驚訝地目瞪口呆,但洪爾倒很平靜,繼續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我見過那兩具燒焦的屍體,男女兩具身長差不多,但認識劉善為的人都知道,他比她夫人高出一頭還多,即使燒焦,也不可能矮那麼多。”
薛昌立說的這些更證明了洪爾的猜想。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記進卷宗?”閻森大聲問道。
薛昌立淡定回道:“誰告訴你我沒有記?隻不過後來不知道被誰給刪了,當我發現這件事時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時案子早已是懸案,我再記回去又有什麼用。”
“那你為何不追查是誰刪的,將他正法?”閻森繼續追問。
“我懶得回答你這種沒用的問題,還有沒有什麼有營養的問題,沒有你們就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喝酒。”薛昌立懶散地說道。
洪爾想知道的都已經問的差不多了,至於閻森,他批判薛昌立的話比問題都多。
洪爾和閻森準備離開前,薛昌立突然叫住他們,說道:“你們在巡捕房能找到有關方萬金的案件卷宗差不多有二十五份這樣吧,那你們知道為什麼那些卷宗中都沒有方萬金的名字,但卻與他有關嗎?”
閻森回道:“我們請了巡捕房從前看守卷宗的老先生,是他們篩選出來的。”
薛昌立笑道:“那你沒想過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些卷宗與方萬金有關的嗎?”
“難道,和你……”閻森還沒說完,洪爾就對薛昌立說道:“因為這些案件卷宗都是你調查過後精心歸類好的,每一份上麵你都做了記號。”
薛昌立哈哈大笑,“不虧是洪老板,沒有你,我怕這閻森什麼事也成不了,哈哈。”
閻森想發怒,但又有些尷尬,薛昌立說的沒錯啊,如果沒有洪爾,那麼多案子靠他自己根本破不了。
薛昌立喊了一句“送客”,然後就開始把玩自己手中的寶貝,不再理會洪爾和閻森。
二人走出書房,往外走,又撞見給他們開門的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忙問道:“老爺現在心情可好?”
洪爾回道:“好的不能再好。”
中年人有些放心,麵露笑容,說道:“這就好,這就好,老爺終於心情好起來了。”
“你老爺最近心情很不好嗎?”閻森問中年人道。
洪爾看了閻森一眼,心想,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他為什麼心情不好你心裏沒有數嗎。
中年人歎口氣,說道:“也不知是怎地,老爺最近也不去巡捕房了,整日在家,除了喝酒就是去賭場,脾氣比以前更大,僅這幾日,下人丫鬟就被罵走了好幾個。”
中年人正說著,感覺自己可能有些多嘴,便不敢再說什麼。
洪爾對他說道:“放心,你們家老爺這幾日就會恢複正常,起碼脾氣不會像之前那麼大了。”
閻森在一旁附和道:“有錢了就得去賭了,哪還有時間發脾氣。”
中年人沒聽明白閻森話中的意思。
洪爾心理清楚,薛昌立整日發脾氣並不全部是因為在巡捕房沒了權利,他雖然不用去巡捕房,但俸錢還是會拿的,官職還在,隻是沒了權利,但這就直接影響到他收錢的路子,他罵走下人其實不是想發脾氣,而是要節省開支,留錢去賭。
中年人送洪爾和閻森出府。
洪爾忽然想到什麼,便問眼前的中年人,說道:“像你們這種在大戶人家做管家的,彼此之間會不會都相互認識?”
“倒是認識一些,但也沒說是哪個府上的管家都能認識到。”那人回道。
“那方萬金方府的嚴管家你可否認識?”
“他我還真認識,我們是同鄉,都是從白梧縣來的。”
洪爾點點頭,沒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