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月還聽說,皇後娘娘一直惦記著並肩王府這兩個女孩兒。
雖則兩位姑娘並非是並肩王與王妃親生子,卻也是並肩王膝下大將之女,這樣的遺孤,又是被並肩王府金尊玉貴的養大,豈會送去宮中受搓磨。
更別提淩夙染嫁的宸王殿下,而東宮一向視宸王為逆悖之流,若獨孤家兩位小郡主嫁給東宮,亦或是昱王,那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夜琉月當初無動於衷,對外隻言婚事全由哥哥做主。
並肩王府也是雷厲風行,並肩王妃為和安郡主定下夫家待嫁。
如今和壽郡主的婚事,看來也迫在眉睫。
可怎麼和壽郡主會傾心起昱王殿下了?
夜琉月實在不解。
從未聽聞和壽郡主與昱王殿下走近的傳聞,想必並肩王妃也決不允許有這種流言傳出來。
可夜琉月又一想,卻又覺得,也沒什麼不可能。
少年少女正當花季,年少慕艾,誰還考慮什麼規矩禮法,什麼道德束縛。
思及此,夜琉月不免審視起自己。
人人都道她該嫁入帝王家,亦或留在封地。
可她追隨自己的心,隨著哥哥來到了京城,來到了那個人生活的地方。
夜琉月知道,葉祁升尚有心防,可她依舊願意等。
她的心意從一開始便未曾變過。
獨孤壽抓到個可以肆意說心事,又不會被當做小孩子的胡言亂語敷衍搪塞的人,便絮絮叨叨得,把心事漏了個底掉。
她擔心墨玄昱。
夜琉月漸漸也聽明白了。
若說和壽郡主與昱王殿下有什麼私情,也尚且太早。
獨孤壽大抵隻視昱王殿下為好友。
而今好友落難,獨孤壽幫也幫不上忙,便有些憂心焦急。
說起昱王殿下如今境況,夜琉月還是心知肚明的。
隻這些事不好講給獨孤壽聽。
想來獨孤壽在家裏問也問了,但獨孤安知不知的放在一邊,便是知道,也不好講宮中事的。
夜琉月有些不忍,便壓低嗓音,悄悄與獨孤壽道:“是皇後娘娘有事,太子殿下心虛,昱王殿下這會兒子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太子不敢動他。”
獨孤壽眼睛一亮。
她並非懵懂小兒,從來聰慧,聞音知雅意,結合外麵瘋了似得謠傳,她現在也猜到了什麼。
獨孤壽眉眼染上愁緒:“墨玄昱現在一定很煩,唉,他府裏都是伺候他的,想來也無法交心……他又擔心皇後娘娘,怕是心緒難疏。”
她原是被家人蒙在鼓裏,獨孤安也疑心她喜歡上了墨玄昱,才逼得獨孤壽起了逆反之心,處處與姐姐做對起來。
而今知道了墨玄昱處境,知道他不過是心緒不開,倒也沒什麼危險,獨孤壽便丟開手,隻盤算著偷偷給好友送些消息,亦或是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兒。
夜琉月也不做聲,倒是獨孤壽頗為不好意思,撓撓頭,說起自己心事:“就是氣惱姐姐,什麼都不與我說,偏她處處是為我好,弄得我上不來下不去的,吵鬧起來,又委屈又覺得對不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