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大哭有半個小時,妙姐兒才抽抽泣泣停下來:“表哥好不好?”朱宣笑一笑:“好,好的很,再過幾個月,我就可以回去了。”此時站在酒店大廳裏打電話的朱宣,看一看一旁餐廳內正在吃年夜飯的歐陽教授一家,這老頭子,幫著辦一張身份證,還要幫他做事情才行。
國際知名的歐陽教授先是幫著朱宣報了案,當然是找不回來朱宣口中所丟失的一切物品,朱宣口口聲聲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家住哪裏,對自己的古董鑒賞能力自己也不明白,來找歐陽教授求助,是因為他國際知名,一定能幫助自己找回姓名。
“我不會是生活在國外吧?”有時候朱宣就逗逗歐陽教授,歐陽教授一口否定:“我找人幫忙查過了,海關沒有你的出入境紀錄,再說你自己叫不叫這個名字,你自己都不確定,也不好查,要麼你就是一文物販子,偷渡過來,與同夥分贓不均,一時受傷失憶。”
歐陽教授也逗一逗朱宣:“你的戶口可是入在我家裏,你幾時想起來記得告訴我,可別連累我。”
對著總算不哭的妙姐兒,朱宣格外的溫柔:“很快很快,我就回去了,房子好了沒有?嶽父母讓結婚?”朱宣深切地說一句:“那真是太好了,妙姐兒,我們再成一次親。”鴛夢重溫,故人依舊,朱宣想一想就覺得心底深處隻是思念:“等我回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出去。”
一個新年夜,讓妙姐兒心神搖曳,不住地向往,表哥是如何拿到這張真正的身份證?讓妙姐兒很是佩服,同時也鬆了一口氣,朱宣有了下落,明天回家去,可以放心明白地告訴家人,我要結婚了。
新年過去以後,展眼就到了春天,路邊兒上一叢叢的迎春花開著小小黃花,看起來古今皆同。公司裏十五歲受到極大的驚嚇。
“十五歲,跟著程經理出一次差,回來臉都變白了,出差原來是增白劑。”十四歲已經忘記十五歲的不幫忙,還是和十五歲有話說,看著她受驚嚇的麵龐,好奇的十四歲開了一句玩笑。
十五歲作了一個噤聲的表情,看一看程經理不在,還是壓低聲音道:“被嚇的,你難道看不出來自然白和被嚇白的區別?”
“我隻能看出來抹出來的白和自然白的區別。”十四歲對著十五歲做出一個努力看的姿勢,也回頭看一看程經理的辦公室:“她人不在,什麼事情把你嚇成這樣?告訴我,以後我好規避。”
小八卦十五歲最愛說話,看一看辦公室的人注意力都過來了,上司的八卦人人愛聽。大家都支起耳朵來,聽著十五歲受驚嚇的經曆。
“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出差是把返修的機器送回去,這個客戶麼,實力大一些,機器要的多一些,人麼,說話有力度一些,氣派大一些,”十五歲這個開場白遭到一致反對:“說重點。”
提起來重點十五歲心傷傷,簡直是被傷到體無完膚:“程經理,是我最佩服的人,”這就是程經理雖然不討人喜歡,十五歲還在做的原因。
“她在我心中就是現代女性的化身,有能力,說話有力度,決對不是一個家庭婦女那種。”在十五歲的心中,現代女性就是這樣,新時代女性在工作中在生活中應該是有主見,讓人眼睛明快。
十五歲歎氣:“沒有想到,我真是沒有想到,”接下來才是正題:“程經理見到那個客戶,嗲的我都可以暈過去,張總呐,我從電話裏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氣魄的人,今天見到您,跟我想的一樣。。。。。。”
辦公室裏一片笑聲,十五歲被嚴重的傷害到,十四歲被傷的更深,快呆若木雞,然後站起來有些來火:“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程經理這種人。她對男人說話,從來是果斷的,從來不這樣。”
十四歲和十五歲一樣,對程經理的祟拜就是她是一個現代女性,是她們眼中的現代人。把維修的機器送回去,是存在二次收費,相當於是二次銷售,對於大的客戶,當然是要客氣。女業務員在麵對大客戶的時候,展不展示女性魅力?這個問題讓那些覺得妙姐兒發嗲不對的現代女性們去好好想一想。
花不可以象樹,樹也不會象花,一位女經理在營銷時的一次手段,狠狠地傷害自己下屬的心,別人隻是笑一笑不再談論的時候,十五歲和十四歲得出來一個結論,程經理被穿了,被一個古代女人穿了。以她們的思緒,隻有這個結論。
“妙妙,快來我告訴你,”妙姐兒是出去剛回來,一回來就被拉著聽這個消息,正忙著的妙姐兒溥衍一下:“穿了,她是穿了。”再接著找紀錄本:“在哪兒呢,要登記呢。”
太過傷心的十四歲和十五歲的一番言論很快就傳到晚來的人耳朵裏,妙姐兒跟著溥衍一句:“是穿了,”也跟著糟殃。
“你們三個人過來,”下午過來的程經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呆了沒有一個小時就聽到這個消息,三人行必有我師,有個告密的人這機率也會有。
公司裏安靜下來,隻有程經理一個人在咆哮,這會兒不發嗲,也沒有撒嬌時的溫柔,程經理劈頭蓋臉地把妙姐兒、十四歲和十五歲一頓訓,而且是當著大家的麵:“上班不認真,是不是不想做了,我們這裏薪水不算高,也是最低,出門找找看去,雙休的工作不是到處都有。。。。。。”
生活靠演技,這也算是需要演技的時候吧,妙姐兒在心裏對比一下朱宣的劈頭蓋臉和程經理的劈頭蓋臉,象是表哥氣勢更高,這樣一想,心裏偷偷地在笑。
十四歲和十五歲絕對不是演技,在這劈頭蓋臉中找到了感覺,這才是心目中的偶像,還是原來的那位經理。她們也舒服了,那穿過來的古人估計又回去了。
各人各心思,程經理則是要解氣,有時候上司看著下屬,其實也就是有如魚肉。這魚肉可堪塑造,那就是一道菜;不行就褒個湯什麼的,再不行隻能棄之。
指手劃腳訓下屬,滿公司裏沒有人敢說話,程經理也舒服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膽的人要說話了。
“哼,”一聲說不出來是哼還是輕咳的聲音傳過來,公司門口站著的人高大挺拔,英俊如昔,朱宣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切,出來工作好嗎?朱宣眼前就找到一個例子,一點兒也不好。
看著妙姐兒在自己麵前乖巧老實,和看著她在別人麵前乖巧老實,對朱宣來說,絕對是兩回事情。
一個氣勢強氣場強的人站在門口,那臉色風雨欲來。程經理先愣了一下,這就堆上笑容,看那氣勢那要發作的表情,有些象上門來投訴的客戶,而且這個年青又帥氣,活脫脫象明星。
妙姐兒發出一聲歡呼:“表哥,”此時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正在挨訓,忘記身後有不少人。妙姐兒跑過去緊緊抱著朱宣,臉色是歡喜異常:“你回來了,真好,你回來了,”妙姐兒反反複複地說著這幾句話,朱宣心疼地抱著她,扳著那小臉兒看上幾看,再看著程經理時,朱宣沉下臉,拉著妙姐兒走過來兩步,對愣了的程經理道:“我們不幹了。”
一句話擲地有聲,雖然聲音不高,讓正在發脾氣的程經理還是覺得難堪,她是拿的準這三個人裏麵沒有一個人敢說辭職,這才當著大家的麵訓她們,也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看以後誰還在後麵議論我。
此時遇到朱宣,不等著老婆養家,也不能看著老婆受他以外的人的氣,受他自己的氣,朱宣肯定是覺得正常之極。
妙姐兒先就不幹,往外麵推著朱宣:“表哥你回來真好,你先回家去,等我晚上回去好好陪你。”推著朱宣一麵再對著程經理道歉:“對不起,這是我表哥,我送他出去。”
朱宣站著不動,妙姐兒是推不動他。公司一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溫情脈脈的英俊青年溫柔地道:“不幹了,咱們回家去。”然後環視一下這公司,朱宣笑了一下:“還是回家好。”
“不行不行不行,”妙姐兒又是欣喜朱宣回來,又為他回來就這樣出現有些心慌意亂,此時隻能先說服朱宣:“我做的挺開心,真的,我挺喜歡,我回家去呆著會悶的,我不能沒有工作。”
然後哇啦一聲大哭起來,朱宣趕快摟著她哄:“別哭,是表哥回來了,快別哭了。”一眾觀看的人都很知趣。剛才咆哮的程經理回到自己辦公室裏去,想一想外麵這樣溫柔,心裏也覺得挺溫馨。
十四歲和十五歲又跌破一次眼鏡,這眼鏡是和大家一起跌破的,沈玉妙的男朋友居然這樣帥,當然沈玉妙是可愛的,可是找一個這樣英俊的男朋友,是她怎麼攤上的。再想想剛才那一幕,這個表哥說一句:“我們不幹了,”真是羨煞人等。
過了一會兒,妙姐兒去和程經理請了半天假,再道歉一次,程經理倒是微笑:“明天來上班。”辭什麼職,就是程經理自己,也是從小職員這樣熬上來,夫妻也好,職位也好,很多的時候不僅僅是手段,和所謂的現代女性思緒,其實是熬出來的。
朱宣在樓下等著妙姐兒,看著她神采飛揚地出來,拉住自己的手,再認真看一看,重新又有哽咽:“你走了那麼些天,拋下我一個人在這裏,”
“這是在街上,咱們回去哭去,”朱宣撫著妙姐兒的肩頭,如以前一樣地帶著她回家去。春風從行人中吹過來,吹燦了一片行人心,朱宣和妙姐兒也是一樣,兩個人歡歡喜喜地手拉著手回家去,都覺得心情蕩漾。
回家裏的朱宣是大吃一驚:“表哥不過離開一陣子,你這是跟誰學的?”妙姐兒發飆了,是一進來屋裏關上門就開始發飆,這憤怒和思念天天在心底裏走一個來回,這就春風吹又生,而且茁壯成長中。
“以後不許再這樣拋下我,不許再找不到人,不許再一個人承擔事情,”妙姐兒一通不許,是她這些天裏在心裏總結出來的,總而言之,以後不可以這樣。
妙姐兒重新拉起來朱宣的手,嘟著嘴:“以後不可以離開我。”然後說一句自己以前常聽少說的話,現在風水輪流轉,妙姐兒要鄭重說一句:“聽到沒有?”
朱宣一把拉過妙姐兒在懷裏,舉起手來在她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笑罵道:“以後不許這樣沒規矩,聽到沒有?”簡直是一噴火的恐龍。
“是表哥應該說聽到,”妙姐兒雙手抓著朱宣的衣領,嘟著嘴繼續問他:“聽到沒有,說你聽到了。”
朱宣含笑,想想妙姐兒剛才說的話,以後不許一個人承擔事情,再回想一下就覺得甜蜜無比。
“表哥去了哪裏,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妙姐兒笑眯眯縮在朱宣懷裏,讓他從實交待,去了哪裏,從哪裏回來。
朱宣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樣東西揚一揚,麵有得色:“正正規規的身份證,你這個孩子,看看表哥不是弄來了。”
接過來看一看的妙姐兒狐疑起來:“這是什麼地址,你。。。。。。”妙姐兒白眼兒過來:“表哥難道招贅了?”
朱宣哈哈笑起來,勾起手指來在妙姐兒頭上敲一下:“胡說八道最在行,”看著這個孩子捂著額頭,眼神裏有指責,朱宣隻是好笑著搖搖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