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也得改!”市領導鐵了心要做這件事,“市交管部門要專門設一個箱子,用來裝違章的駕駛證,這個箱子要上3把鎖,交警部門1把,城管部門1把,市府1把。有話在先:誰也別想對違章的人開後門,誰也別想講情。誰講情,誰開後門,就撤誰的職!”那些日子裏市委、市政府領導親自帶著能出辦公室的機關幹部、交警人員、城管人員,浩浩蕩蕩地走上大街。他們見一個按喇叭的就扣一個司機的駕駛證。百姓們講述當時的情形時形象地說:“那段時間裏,大夥對違章按喇叭者就像見過街老鼠。那勁頭……哈哈哈!”
這一招可以稱絕,連義烏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能把像按喇叭這樣的“老毛病”治好了。有了自我的信心,之後的禁煙炮、禁養家禽等也都大獲成功。“三禁”一治,義烏市麵上似乎一下換了個樣,百姓回頭一瞅,發自心底的一種意想不到,原來我們也是可以變成文明的城裏人哪!
本來嘛!決策者們笑了。
百姓服了。
然而這僅僅是“初級階段”,在義烏市領導的一班人心目中,他們勾畫的現代化義烏市,應該是個“農工商貿市”齊發展的中國式新都會。而要實現這個宏偉目標,就必須在建設好城市的同時,還要建設好農民的美麗家園和不斷擴張“中國小商品市場”的經濟外延。這就是我下麵所要描述的義烏最令人激動的內外兩幅日新月異發生著裂變的錦繡--
讓我回到距市區一公裏外的那個“福田莊園”吧。
中國真的有農莊嗎?中國的農莊是個什麼樣?像當年的地主(我們今天50歲以下的人根本就沒有見過地主的家業是什麼樣)?還是像電影裏看到的外國富豪們所擁有的那種莊園?總之,莊園這個熟悉的名詞,在我的概念之中是模糊的。前年的北美之行,我確實到過加拿大人的私人莊園。那些莊園基本是農莊式的,主人擁有很多地,一望無邊。然後在一個合適的地方蓋一個不太大的住宅。那住宅不像中國人那種四周有嚴實的圍牆,或是一棟樓,或是幾排加工廠。因為農莊主一般都要把生產的糧食或果品加工成半成品、成品。但我問過當地的農莊主現在有沒有真正的那種西方電影裏看到的富豪們所擁有的典雅莊園,他們告訴我已經很少有了,整個加拿大都不多。原因是隨著現代工業的發達,有錢的富豪們已經都搬到大都市去了,鄉下的那種田園式生活,對新一代富豪們已經失去了誘惑力。西方的莊園不再叫人留連忘返。那麼我們中國的莊園是什麼樣呢?
跨進義烏的“福田莊園”之後,我才明白原來中國的莊園是這樣!你一定想象不到,這就是我們中國農民的莊園。有一泓無邊、碧波蕩漾的水麵;有人工湖畔架起的最現代化的水上樂園以及清澈見底的海浪遊泳場;有曲徑通幽、風情萬種的垂釣塘泊與無法盡收眼底的種植、養殖園圃……然而我最鍾情的是那十幾棟別致優雅、錯落有致的小木屋,以及小木屋四周鬱鬱蔥蔥的綠林和一條條找不到同一形狀的彎彎小路。啊,這就是我們中國的莊園,中國的農民莊園!
主人樓瑛財問我這個京城裏來的人對他的莊園作何評價。我竟一時答不上來。“真的,這裏太美,太氣派了!”我似乎一下意識到自己目光的局限和想象的貧乏。客觀地講,在義烏,我曾被入進難出的浩大市場而震動過,也為飛速崛起的小城感歎過,但我堅持認為義烏農民們建起的無數像“福田莊園”一樣的農莊,是所有讓我心潮澎湃中最熱血沸騰的地方!
樓瑛財的福田莊園始建於1996年,總麵積達35?郾5公頃,其中陸地21?郾2公頃,水麵14?郾3公頃。總投資為一億三千多萬元。它的最大開發潛力是觀光、休閑、旅遊和附加值特高的商品農業,以及水麵產業三大塊。莊園的整體設計充滿現代化色彩和鄉村特色,是主人請了當代中國最有設計實力的中科院、浙江省農科院、南京大學、浙江大學、航天部、中船總公司等科研機構與高等院校共同完成的。樓瑛財說,整個莊園的投資全是他家庭的股份,預計在8年左右收回全部投資。
“有把握嗎?”
“應該有。”樓瑛財對我的問話回答得很肯定。他說1995年政府號召開發荒山,他是第一批從小商品市場上撤出來搞農業開發和建設農莊的人。我問為什麼敢冒過億元的險,投資去搞農業開發,樓瑛財的話匣子就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