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丹陽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眼見屋內如此的情形,早已嚇得愣神,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內。欲抱過黛玉懷中的昊澤,黛玉卻是輕輕躲了開去,她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顫抖地跌坐在地上道:“王嫂,丹陽,丹陽真的不知情。”
黛玉靜靜的看著她,臉上的淚水也已經抹拭幹淨,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道:“母妃讓丹陽王妹和紫鵑送了昊澤和清婉回明瑟居,為何竟會到了朝陽閣?”
水丹陽咬著唇瓣,臉上煞白如紙,慌得不知所措,隻能憑著直覺抬頭看著黛玉冷厲的麵容,滿麵含淚地道:“我本是繡了小肚兜給兩個娃娃,便想直接讓紫鵑抱了他們來試試,誰知道我方才出去了一會兒便,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手中當真拿著兩個小小的繡著藕葉荷花的肚兜,黛玉輕緩了一口氣。
聞訊而來的北靜王太妃,一疊聲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後而來的眾人眼見如此不覺俱是一怔,待得看清地上所伏是何人,衛老夫人幾乎抑不住顫抖的上前,揪著那史湘雲就是一巴掌,跪倒在黛玉身前,道:“請王妃責罰。”
應君平上前接過昊澤在懷中,看著黛玉血肉模糊的手心,急道:“弟妹還是快些讓丫鬟幫你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一下吧。”說著便揚聲吩咐丫鬟去通知水溶前來。
北靜王太妃看著黛玉冷怒的麵容,又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水丹陽,麵上蒙了幾分愧疚,上前道:“王妃去吧,這兒有母妃照料著。”黛玉搖了搖頭,接過雪雁手中的清婉抱在懷中,心有餘悸的親了親她睜著的眼睛。
水丹陽早已站起身來,找到了傷藥和白紗遞給雪雁,雪雁忙拿了幹淨的毛巾輕輕拭著黛玉手心的血漬,一麵灑上藥粉,緩緩的包紮起來。
水溶趕來的時候,眼見如此情形,早已抑製不住的怒火,上前輕輕接過雪雁手中的紗布,緩緩幫黛玉包紮好,烏沉沉的眼睛冷冷的看著躲在北靜王太妃身側的水丹陽。水丹陽顫抖的小手緊緊抓著北靜王太妃的衣袖,水溶轉而看向北靜王太妃淡淡地道:“母妃先領著諸位去吧,這裏兒臣來處置。”
北靜王太妃麵容微窒,看著水溶如此,遂道:“既然王兒在這兒,那母妃就先去了。”說著便低聲留下貼身丫鬟青竹守在這兒,招呼著不相幹的眾人離了去。
衛老夫人和水丹陽自是不敢離去,那南安王妃看了一眼趴伏在地上的史湘雲,淡淡撇開了目光,隨著北靜王太妃走了出去。
水溶托著黛玉的手心細細看著,看著上麵並未有血漬滲出,方才放寬了心,親了親睜著烏溜溜眼睛的昊澤還有清婉,輕聲對黛玉道:“黛兒和昊澤清婉先回去吧,這裏我來處置。”黛玉雙眸含淚,盈盈水眸看著水溶。水溶心中一揪,輕輕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黛玉咬著唇瓣點了點頭,青竹和雪雁便抱著昊澤和清婉,又讓兩個仆婦抬了紫鵑一起回去明瑟居!
“水丹陽,你給我滾去祖宗牌位前跪著。”水溶冷冷的看著水丹陽,水丹陽不敢有絲毫的反駁,隻是咽了喉嚨裏的哽咽,屈膝道:“是,丹陽這就去。”言畢人已經走出了房間。
看著跪在地上的衛老夫人,水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外麵的宴席尚未結束,衛老夫人先去吧。”衛老夫人聽這話,僵直的身子驀地一顫,俯首老淚縱橫地道:“是老身的不是,未能將她禁錮起來,請王爺治罪。”
水溶看著她淡淡地道:“史湘雲早已非衛府的媳婦,這些原本與衛老夫人也沒有什麼相幹。”衛老夫人聞聽此言,早已明白水溶話中的意思,遂感激涕零地道:“老身明白,多謝王爺!”
看著衛老夫人離去的身影,水溶緩步上前,出手急如閃電,便將那握著的剪刀紮在了她的手臂上。那剪刀穿透她的手臂,刀刃抵在地上,將她的手臂禁錮在地板上。單腳挑起剪刀,又將她另外一條手臂打穿,那史湘雲早已痛得昏了過去。水溶拂袖走出朝陽閣,招手讓兩個小太監拖了她出去,淡淡地道:“將這個賤婦丟到後院的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