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1 / 2)

走出朝陽閣的眾人神色各異,應君平的目光落在略顯不安的南安王妃身上,微眯的眼睛精光陡現,尚未開口,江唚雅看向衛老夫人歎道:“今兒本是歡歡喜喜的事兒,如今卻差點傷了兩個小奶娃。若是早知如此,倒不如將她關起來就是。”

衛老夫人心跳急速,此時聽了江唚雅的話越發臊急的漲紅了一張臉,想起水溶方才的話,此時方才明白幾分,遂道:“她早已非衛府的媳婦,老身也不知道她如今棲居何處,又是被誰帶進來的。”

江唚雅神色微窒,幾絲疑慮在心中劃過,淡漠一笑道:“哦,原來她早已不是衛家的媳婦了,既如此,查明清楚。這等賤婦,直接仗斃也就是了。”

應君平淡淡一笑道:“是仗斃,或是如何發落,隻看北靜王爺的意思便是。今日是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滿月禮,出了這等事情,隻怕父皇聞聽亦會龍顏大怒。”江唚雅聞聽此言便噤了聲,隻是淡淡笑著隨了眾人而去!

傍晚紅彤彤的晚霞鋪滿天空,勝放的金菊也似丹朱染色。黛玉坐在廊前看著漫天的彩霞,懷中的水清婉卻片刻都不願老實,揮動的小手似要將母親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黛玉低頭吻了吻她粉嫩的小臉兒,手臂有些酸軟抱不住,便笑道:“娘親的手臂酸了,讓紫鵑姑姑抱著好不好?”小人兒似嘟了嘟嘴巴,口水順著兜兜流下來,黛玉微微淺笑,拿起帕子擦了擦,便將清婉交給了紫鵑!

看著暮色下包著的手心觸目驚心,紫鵑禁不住落下淚來,接過清婉在懷中緊緊的摟著,低聲道:“王妃,我,”黛玉站起身來,笑望著紫鵑盈滿愧疚的麵容,歎道:“哭什麼呢?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咱們多加小心就是了。”

紫鵑狠狠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緊緊摟著清婉,似是起誓地道:“奴婢日後定會盡心竭力的護著小主子!”一側抱著昊澤的雪雁亦是上前道:“奴婢也是。”看著兩個貼身丫鬟如此自責懇切的模樣,黛玉心中微酸,伸出小手緊緊握著她們的手臂!

時時的波瀾,處處的詭譎,身處在北靜王府之中雖有水溶的護翼,卻到底抵不過外麵風雨的摧殘。如今身處風頭浪尖之上,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側首看了看紫鵑雪雁又看了看她們懷中迷迷糊糊的兩個奶娃娃,清雅的麵容上覆滿冰霜。

水溶進來的時候就見黛玉靜坐在藤椅上暗自沉思,紫鵑和雪雁抱著兩個孩子立在身後,深思凝重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那樣冷凝的麵容,是水溶所沒有看到過的,定下腳步細細思量,黛玉已經看到他,隔著昏黃的光芒兩兩相望!

膠著的目光似有百年的時光,黛玉站起身來盈盈一笑。水溶走到黛玉身側,低頭看著她手心道:“疼嗎?”黛玉搖了搖頭,纖纖素指輕輕展開,指腹劃過他寬大的手心,緩緩相攏,十指緊扣!

黛玉仰頭淺淺而笑,沐浴在落日餘暉下的玉顏,清豔嬌媚不可方物。此時她才知道,為何水溶常常會牽握著她的小手,那是代表著一生一世的期許,永遠不離不棄的承諾。

俊朗的麵容上含著絲絲笑容和溫暖,撫上她玉顏的大手溫暖輕柔,溫暖的懷抱攏著她在懷中。黛玉輕輕閉上了眼睛,伸出手臂環著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懷中,久久不願抬頭!

“母妃,這可如何是好?”南安王妃焦躁不安的來回在屋內踱步,南安王太妃拉著她坐下,皺眉看著她經不得一點事兒的模樣,冷淡地道:“她失敗了就失敗了,怎的一點事兒都經不住?”

“可,”南安王妃還想說什麼,南安王太妃已經淡淡笑道:“咱們帶進去的丫鬟仆婦和帶出來的丫鬟仆婦都是同等的數量,就算是那史湘雲說是我們帶她進去的,她也沒有證據不是?我們隻說給她一個報仇的機會,並未說要再救了她出來呀。”

南安王妃略一思索將其中的事情思慮妥當,遂穩當了心神,道:“是,母妃教訓的是,就算是她說出來也與我們沒有什麼相幹。”南安王太妃笑著飲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

怒火衝天的南安王水淥揮手讓滿屋的丫鬟退出去,看著南安王太妃和南安王妃壓下那一口怒氣,道:“母妃怎麼如此大意的讓那史湘雲去北靜王府?”

南安王太妃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眯眯地道:“王兒急的什麼?如今她雖然失敗了,但是也與我們南安王府沒有絲毫的瓜葛,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留下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