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1 / 2)

黛玉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身,伏在他懷中,低低地道:“黛兒沒事。”輕撫著她脊背的大手驀地一頓,水溶抬起她的小臉飽含疼惜的眼眸猶如碧水微瀾,輕輕漾出萬般柔情,吻著她如玉的額頭,輕道:“真的沒事了?”凝結眼底的疼惜和擔憂猶如清風拂過緩緩消散開去。

黛玉抬頭,盈盈水眸凝望著他道:“黛兒說過,不管前途如何的荊棘遍布坎坷難行,都會永遠陪在溶瀛的身邊,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堅毅的神色讓水溶為之動容,手臂越發箍緊,像是要將這纖秀的身軀融入身體內一般,良久方才揉著她的秀發,輕道:“是呀!黛兒曾經答應過我的,我也曾經答應過黛兒的。”

看著熟睡的黛玉,水溶輕輕抱著她躺在床上,掖好錦被便走了出去。走到離心園之中,辛墨予和穆顏君已經等候在那裏。

“周成雖是山寨的大當家,但是論起智謀卻遠不及二當家孫新誌。當年剿滅山寨的時候,唯獨沒有見到孫新誌和他手下的流星神箭手。”辛墨予皺眉在思索著,水溶修長的手指敲著白玉石桌案,淡淡地道:“當年剿滅山寨是突然襲擊,若是孫新誌能逃脫,必定是有人通知與他。”

辛墨予想了想,讚同的點了點頭,擰起濃眉望著遠方天際,道:“若是無人通知,我們的將士已經將整座山團團圍困,若非在官兵到達之前提前下山,他們是插翅難逃。”

“這麼說當年通知孫新誌的會是如今收留他們的人了?”水溶倒了杯清酒放在穆顏君跟前,道:“孫新誌是利州太守孫新宇的同胞兄弟。”穆顏君詫異的看向水溶,默了半晌,才問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看著水溶眉目不動的容色,穆顏君笑了笑,徑自說下去道:“利州太守孫新宇的女兒是灃怡王的側王妃。”李丞相總攬朝中政務,當年剿匪的折子上達天聽前,定然是過了他的手。

辛墨予將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微皺眉頭地道:“京中的酒甘美清冽隻適合在花前月下輕酌對飲,不適合我們這些莽夫來飲用。”水溶淡淡一笑道:“可惜將軍如今身在京都,不想飲用也是不可能。”

辛墨予默了會,粗獷的麵容上帶著難得的笑容,道:“北靜王爺說的對。隻是我十分的好奇,能夠阻攔神箭手射出致命羽箭且瞬間將他們斃命的人身手到底有多快?”他之所以能夠將埋伏在樹林裏的弓箭手誅殺殆盡,占得就是一個他們沒有防備的先機,但也折損了不少的兵將。

水溶端起手中的酒杯輕輕啜飲著根本就沒有答話的意思,穆顏君卻是淺笑道:“近幾年我聽聞江湖朋友傳言,有個稱之為魅影的組織。無人見過魅影的真麵目,隻知道他們劍如流虹,出手快的讓對手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似笑非笑的撐頭看著水溶,道:“北王爺不是奉了聖命同灃怡王去了河北麼?怎麼突然間又折返回來了?”

水溶淡漠開口問道:“辛將軍今日可曾將那些人看清楚?當日逃脫的是否都已經伏誅?”穆顏君看著水溶摸了摸鼻子,揮開折扇輕輕扇著,就當是自己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辛墨予麵容凝重的搖頭道:“當年孫新誌所帶領的人物不多不少正好兩百名,如今清點出來的人數,臉上刻有蝮蛇標記的不足百人,尚有百餘人不知身在何處!”

水溶劍眉微挑,思慮的輕轉著手中的玉杯,淡淡地道:“還有近百餘人?”這樣的神箭手,百餘人會是個極大的隱患。辛墨予點頭,將手中的玉杯放下,扶額道:“雖然我們辛家曆代隻為君王效命,不願參與爭鬥之中。但如今若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此等狼心之人登基為帝,那也是萬萬不能。”說完就站起身來,拂下衣袖清冷,轉身離了開去。

次日朝堂之上水恕龍顏盛怒,當朝便下旨蕞國公府抄家議罪,收回禦賜國公府。水祿以庶民之禮下葬城外的亂墳崗,更明言,蕞國公府世世代代子孫皆不得再入皇室陵寢。將府中的女眷和未滿歲的孩子,盡數遷徙至離城二十裏的荒棄山莊,終其一生未得應允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即鎖係孫新宇押赴京都,交與刑部審判發落!

經此牽連的官員不知幾許,更是大大的壓垮了李家在朝中的勢力。倒是那灃怡王水沛仍舊氣定神閑的完成水恕所交辦之事,似乎全然不知京中之事,也從未插手管這些事情。回到府中一應低調行事,修身養性的待在府中對於被貶謫的官員不聞不問,連登門的人物也被他推病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