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頷首謝過,轉身看著昊澤和東平王小世子玩的歡喜。應君平焦慮的眸子望向黛玉,黛玉微微笑著做了個讓她安心的眸色,應君平方才蹙眉莫歎了聲。
“皇上駕到。”不管眾人心思如何,皆斂了打量的神色,站起身恭迎水恕聖駕!
明亮的夜明珠點綴在輕紗之中,殿內觥籌交錯珠輝寶映。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看過來,黛玉眉頭微挑,卻是淡淡笑著揀了昊澤和清婉愛吃的讓他們慢慢吃,根本就渾不在意。上官雲藍輕輕撫著肚腹嬌俏的眼睛飽含淘氣的看著黛玉,黛玉抬頭對她霎了霎眼睛,清靈靈動的水眸波光流轉,俏美奪人!
倒是有人瞧不過黛玉這樣的怡然自得,站起身來笑吟吟的帶著幾分好奇問道:“敢問北靜王妃身後立著的是何人?”雲雀清晰明朗的問話讓眾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瞬間席間鴉雀無聲。
黛玉盈盈抬頭,輕輕挑眉笑道:“雲公主瞧著是何人呢?”那雲雀邁步走到黛玉桌前,掃視著昊澤和俞澄相似的容貌,咯咯笑了幾聲,道:“長的這樣相似北靜王爺,難不成竟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不成?這麼說,北靜王妃想要獨占北靜王爺的心思可是落空了?”
笑盈盈的舉起酒杯敬了敬雲雀,黛玉笑道:“沒想到雲公主住在京城沒幾日,這消息倒是傳的挺快。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件事情是雲公主所執導。”
“北靜王妃看著挺開,不過也是。這個孩子比著辰逸世子,還說不定誰是長子呢?”水恕坐在上位,精湛的眸子看著語笑淺淺的黛玉,手支著臉頰默不作聲的看著聽著。
“雲雀,今日是中秋盛宴,你我本是外來客,聖上麵前豈容你如此放肆?”雲龍開口製止雲雀再出口無狀,深深的眼眸落在黛玉的身上,幾絲疑惑和詫異掠上心頭,麵上卻是半點不露!
葉夫人徐氏的目光微微停頓的落在北靜王太妃身上,隻見北靜王太妃斂著眉眼半絲動作也無,不覺握緊了繡帕,眉間浮現幾絲焦急不安。
“雲公主如此說,當真是和辰逸世子長的像極了。”惠妃坐在水恕身側,微微淺笑的招手讓那柳月娥上前,輕問道:“這個孩子今年多大了?”
那柳月娥戰戰兢兢的撲通跪倒在地上,手指緊緊搭在衣襟上扣著,微顫道:“這,這個孩子今年四歲四個多月!”惠妃淺笑道:“倒是比辰逸還大上幾個月。”江唚雅一側微訝地道:“聽說她是來自河南,四年前北王爺不正是那時候到的河南賑災的麼?”說完這話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掩嘴道:“這倒是臣妾混說了,當時北王爺為了賑災焦頭爛額,哪裏還會有這等閑情風雅?將皇命置於不顧的?”
此話出口滿殿嘩然,當年水溶因著河南賑災之事而容封親王,當時是何等的榮寵榮耀。今日此時陡然將此事抖出,倒是有玩忽職守冒功欺君之嫌,不覺皆將目光投向坐著不動的水恕身上,再不敢將話題延伸下去。
葉夫人徐氏對上江唚雅的目光各自心有計量的微微笑著別開頭,雲雀冷冷笑道:“若是當年北王爺當真克己為公今日哪裏會冒出這等桃色之事?若非柳氏走投無路尋來,咱們豈不是被北王爺的外表所蒙蔽了嗎?真真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各位說的好生熱鬧,隻是你們從何而知這個孩子是王爺的孩子?又是從何而知這個女人便是河南人?更是從何而知她姓柳而不姓劉?”黛玉微挑眉峰站起身來,靜靜如水的眸光看著一唱一和的幾人,忽而輕笑,宛如嬌花綻放清麗芬芳,“灃怡王妃和雲公主所說倒似親眼所見般那樣的真實,聽著倒是讓人感佩你們編故事的功力。”
“長的這般像,北靜王妃想要自圓其說隻怕也是說不過去吧,眾人的目光可都是雪亮著呢。”雲雀看不慣黛玉的雲淡風輕,麵上帶著幾分怨毒之色。水溶當中拒絕於她,如今逮到了機會,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染著丹寇的指甲緩緩滑過青花瓷杯,像是血絲緩緩落在雪地上!
北靜王太妃似全然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話,隻是拉過不太情願的清婉坐在膝上,喂著她吃著蝦仁。冷冷的目光掠過葉夫人徐氏的麵容,轉瞬卻是垂首含著絲溫和的笑容看著膝上繃著臉蛋的小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