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萌動(一)(2 / 3)

草原上養豬細說起來還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豬種隻有牆內城市裏有。所謂的牆是指北緯四十度線上,連綿數千公裏,由高二十米的鐵柵欄、五米寬的鐵絲網、寬二十米深十米的人工河為單位,經過簡單複製粘貼組成讓人絕望,縱深兩公裏的防禦地帶。

雖然每隔一百公裏左右會有通道,但通道意味著軍事要塞。一旦草原人出現在駐守士兵的視野內,14.5毫米的槍彈毫不留情的出膛,讓人的血肉之軀化為血水。

說一千道一萬,翻牆無捷徑。單圭思來想去,他怎麼會這麼厲害,穿越烽火線,是什麼吸引他又回到什麼都缺的草原。

單圭本人很煩這種視野開闊,一眼望去似能看到世界盡頭的環境,他更樂於生活在鋼筋水泥澆築的叢林中。草原沒遮沒擋,牲畜出現在他眼前肆無忌憚的拉屎撒尿,一陣風吹過,總能帶來一股糞坑味道。青青綠草下堆著的糞肥,多走幾步一定會沾在一起。要是碰到誰拉的稀糊糊的東西,惡心一整天不說,晚上踏進帳篷,那味道衝的人淚流滿麵。夏天的蒼蠅在耳邊歌唱,跳蚤鑽進人隱*大快朵熙,肉體精神的雙折磨,讓人恨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單圭認為抽水馬桶良好運轉的社會,才是文明社會。

一個傷口會愈合,斷肢會重生,少了心髒還會再長的一個,腦袋被砸扁過幾天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的人該生活在什麼環境裏。單圭認為憑他的條件,即使是科研小白鼠,也該關在昏暗的城堡中。他坐在人骨堆砌成的王座上,赤裸著上身,圍著塊鮮紅的浴巾,修長的手上撒著石膏粉,手裏托著杯暗紅色摻了葡萄酒的人血。他周圍圍著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仆,麵前站著一個傲嬌套著連體皮衣,拿著小皮鞭,女王範的女仆。他心情好的時候,側著臉微微露出殘酷的微笑,身邊的女仆通通拜倒在他腳下,用她們飽滿身軀摩挲他高貴的臭腳,跪求他的踐踏,渴望他的糟蹋,天花板上的聚光燈恰到好處的打在他身上。要是他心情鬱悶,鬼叫一聲,長身而起,轉了一圈展示塗抹了豬油膏的的身軀,酒杯中液體順著身體曲線在燈光照射下顯示異樣的美。這個時候女仆們自下而上的跪舔,他再露出殘酷的笑容,不屑地一腳一個踹開,壓著嗓子發出公鴨的叫聲,然後揚起頭顱高傲的說:“你們這些低等的短壽種,隻配*的腳。”

研究所混蛋要是舍得花本錢,玩這樣的角色扮演,或許單圭還會在異能研究所裏多待幾年。

此刻車廂內的木定遠經過一番努力,順著皮繩終於爬上了蜂箱頂。她岔開雙腿,在車輛左右搖擺中伸直腰,抬起頭。風從她身後而來,鼓起寬鬆的皮鬥篷,吹散她長時間未清理板結在一起的頭發。她右手壓在胸前,左手按住橫衝直撞的亂發。她的目光沿著車隊蜿蜒而過,最終停留在她身後的馬車上。

蒙著布條的土魔熊學長仰起頭,丟給她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木定遠傻傻地咧開嘴。她扯著鬥篷不停抖動,試圖讓它像土魔熊身上的那襲長袍一樣,沒有一絲的褶皺。她竭盡全力,鬥篷依舊灰撲撲、軟趴趴,她喪氣的再次抽著鼻子。雖然土魔熊學長的眼睛看不見,但是即使她臉部最微小的表情變化土魔熊學長都能捕捉到。這就是異人,她這樣的普通人與野草的不同,是因為她會餓吧!

“木定遠,你給我滾下來,蜂箱要被你壓塌了。”單圭一聲吼,嚇得木定遠從風向上跳下去,隨著“咚”一聲響起,她砸在車板上,震地馬車一陣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