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2 / 3)

親身參與一番選美,感慨又不一樣了。被選出的月季小姐,可能是參賽選手中比較美的,但決不是天津市最美的小姐。當你近距離觀瞧這些小姐的時候,一些優秀者給你的印象才是“還不錯”。決沒有那種美得迫人、美得剝奪了你的想象力的魅力。也許在日常生活中,作為一個普通姑娘被周圍的人認為是很美的。但站在選美的舞台上,人們品評的眼光和標準就不一樣了。征服一兩個或一二十個人就可以成為他們眼中的美人,要在大庭廣眾征服千千萬萬個各式各樣的懷有各種不同審美情趣的人就難了。

可見所謂“東方小姐”並非是東方最美的小姐,“美國小姐”也不一定就是美國最美的姑娘,“環球小姐”更不等於是世界第一美人。但這稱號的產生又是公平的。誰如不服氣都可以報名參賽,一決高低。

站在選美台上,以美比美,美中選美,難有完美。每個小姐的缺陷都被人看得非常淸楚,選美實際是很殘酷的。

參加選美必須先學會笑。而笑是不可能不露齒的。對女人來說,牙齒是很重要的,古人形容美女“齒如含貝”,“櫻桃紅綻,玉粳白露”。而我們這些20歲上下的小姐,大多是一口四環素牙——此藥現已淘汰,在她的幼年的時候,此藥正流行,發燒或者炎症,都用此藥救急。此藥的其他副作用自不必說,對牙齒的腐蝕卻是有目共睹。臉可以用髙級化妝品塗白,唇可以抹紅,牙怎麼辦?既不能化妝,又不能掩藏,一張嘴,紅唇黃牙,血唇汙牙,天哪,大殺風景,令人不忍多看。

對小姐們隻可遠觀,不可近瞧,近瞧那明顯的外表和內在的缺陷,會讓你產生一種憐憫,一種同情。選美有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就是讓選手們泳裝亮相,展現形體的美。形體很重要,一般的年輕姑娘也不缺乏這方麵的優勢。但這些小姐的形體隻能算得上勻稱,漂亮,卻沒有個性,千篇一律。更沒有構成形體文化,缺乏內涵,一覽無餘,因之就沒有魅力。正如中國的男性電影演員,不會運用形體語言,缺少形體文化一樣。

盡管如此,展示形體或穿上各式各樣漂亮的衣服表汝,是選手們樂意幹的,大體上也都能應酬下來,不會出太大的紕漏。最慘的是當場回答問題,這要表現選手的精神氣質、文化修養、應變成力。沒有太難、太怪、太偏的題目,仍有人說蠢話,說錯話,半天答不上來,或吞吞吐吐,語言無味,東拉西扯,言不及義,更莫提簡練、準確、機智和幽默了。文化素質太差了。

由於金錢的力量在幕後導演選美活動,可謂商業搭台,美女唱戲,主題是錢,是商業競爭。在色彩繽紛,煙霧騰騰,以及音響的狂轟濫炸中,選美很容易變為選“繡花枕頭”,重外表輕氣質,重潑俏輕優雅。麵這次選美由於有了我這樣一位苛刻的評委,恰恰使兩位內在素質不錯的姑娘沾了光——這件事隻有我最淸楚,卻隻能說到這個程度。

這場馬拉鬆式的選美到夜裏12時才結束,小姐們有的高興,有的沮喪。我相信她們中的成功者也未必很淸楚自己為什麼能成功,失敗者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敗在哪裏,商界的大亨們以及領導人上台為獲勝的小姐發獎,大廳裏卻巳空空蕩蕩,隻有他們自己的笑容相互陪襯。

我巳經不勝其苦,不勝其煩,逃跑似地離開體育館,回家後記下這篇短文。此文發表後就不會再有人請我當選美的評委了,唯願如此,謝謝。

名人的醜效應

普通人如果鬧一次醜聞一一比如:同性戀或婚外戀被當場抓住,吸毒或打架鬧出官司等,將會嚴重地破壞自己的生潔,甚至會改變一生的命運。即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

天津市某重點中學的一個優等生,和幾個同學上街順手從水果攤上拿了一個蘋果吃,誰也不知道他當時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說他是偷吧,他當著同學們的麵拿的;說他窮吧,他口袋裏有夠買5斤蘋果的錢;也許是神不守舍把水果攤當成了宿舍同學的蘋果,也許是想逞能尋求刺激。不管動機如何其結果是受到學校的批評,然後是破罐破摔,失學、流浪,現在此人在監獄裏。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名人身上也許就變成了一件趣聞軼事,各大報小報將競相登載這樣一個故事: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某某,走在大街上還在想著工作,順手從水果攤上拿起一個蘋果就啃。攤主追上來才知是大明星,他正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新角色之中,體驗一種新的感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攤主感到非常榮幸,挑了一兜最好的蘋果送給這位電影表演藝術家。

這並非我的“合理想象”。法國大作家雨果,到一個禁止釣魚的養魚池裏垂釣,而且向一個過路的人吹牛,說他昨天在這裏釣到幾十斤大魚。想不到這個過路的人是警察,要罰他的錢。他卻說:“你不能罰我錢,我的職業就是虛構。”這件事作為雨果的趣事流傳開來,在全世界流傳了幾百年,還會繼續流傳下去,讓人們欣賞大作家的智慧和急才。

作為名人是少不了這類趣事或醜聞的,有時兩者之間很難區分。而醜聞更有助於提高一個人的知名度,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特別是現代的歌星、影星、球星,不斷地製造點緋聞、醜聞,似乎是成功的成名手段。

有誰不知道當今世界上著名的“壞女孩”麥當娜呢?又唱歌,又演電影,一會兒拍個寫真集,全裸上鏡;一會兒在電視上大罵出口,滿嘴髒話。但名氣越來越大,票房價值越來越高,甚至帶動了一種向惡的社會風氣。今年美國傳播媒界流行一種說法:今日好萊塢成了壞女孩的天下。此風也傳到了中國。在職業婦女和知識婦女中以舉止粗野、滿口髒話為時髦。在公共場合,常會碰到一些有身份的女人,從塗著唇裔的鮮紅的嘴裏吐出一串串國罵、洋罵,別人尷尬地不敢接腔,不敢正視她們,她們卻自自然然,旁若無人。

在製造醜聞效應方麵應該說明星更勝一籌。歌壇巨星傑克遜,忽而身邊養了幾個童男子,忽而又把姑娘們迷得死去活來,他身上就沒有斷過各種各樣的新聞。奧斯卡影帝道格拉斯,溢嫘、狂賭、吸毒,幾乎“五毒俱全”。還有的明星因同性戀得了愛滋病,有的涉嫌凶殺,至於明星們的桃色新聞簡直更是大麵積豐收……這一切不僅不影響明星們的身份,反而給他們增加了一種神秘感,一種難以抵擋的誘惑力,更剌激了追星族狂熱的好奇心。

人們也許天生喜歡邪惡的效果。或許因為人們過於崇拜喜愛的明星,這對明星們來說做了任何壞事就很容易都能變成好事,他們又何樂而不為?

足球明星也不例外,巴西《聖保羅州報》載文:“巴西有許多傲慢、性格暴躁、好鬥、自認永遠有理、令人厭惡、放蕩不羈和狡猾的球員。所有這些人有個共同之處:都是大球星。”怪僻的愛惹事生非的球星太多了,其中的代表人物當然首推馬拉多納了。一個又一個的醜聞幫助了他,最後也毀了他,因為他玩醜聞遊戲玩過了頭。

這給所有名人敲了一聲警鍾:製造醜聞效應要有個限度。

名人之所以把醜聞當美聞,並樂此不疲,在客觀上是被社會嬌慣的。這個社會需要明星,需要偶像,試想沒有優秀影星的影片、沒有著名歌星的演唱、沒有大球星的世界杯足球賽,還會有多大意思呢?實際上人們捧名人是為了娛樂自己!中國影星薑文說過這樣的話沒有一個影星真正尊重影迷,因為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那麼影迷喜歡影星就都是出於尊重嗎?以前有權有勢的人崇拜一個女演員就恨不得占為己有,如肯尼迪和夢露。該悲哀的是影星而不是影迷。影星換了一個又一個,任何明星總有年老色衰和江郎才盡的時候,而群眾是強大的,像潮水一樣,殘酷無情地淘汰掉自己不喜歡的影星。對歌星、球星及其他名人也一樣,打碎偶像的一定是豎立偶像的人。君不見馬拉多納嗎?在1994年7月1日之前,全世界都在吹捧他,一夜之間全世界都在唾罵他。世人如此勢利,很難說是厭惡醜聞,還是盼著名人多出醜聞。

曆史就是如此,西方人說醜和美同惡與善一樣都是神的左右手。在社會發展中醜的存在也是必要的,正如唯有惡才是善的唯一存在的理由一樣一一這就是名人存在醜聞效應的土壤。

從主觀上講,名人是他們所從事的工作的工具。他們喜歡製造醜聞是一秒病態。作家是文學的工具,歌星是演唱的工具,影星是電影藝術的工具。所以這些人有時候會歌斯底裏,精神反複無常。有些越是成功的藝術家,個人生活越是一團糟。他們往往是事業成功的英雄,同時又是一個失敗的人。也許正囪為事業的成功,做人才失敗了。球星也一樣,美國運動心理學家馬克?恩特伯格就認為馬拉多納是心理學上所謂“光暈現象病”的典型患者,“這樣的運動員都有一種心理定勢,那就是他們是特殊的,可以為所欲為,但他們自己並未意識到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他們隻相信自己是不朽的、萬能的。”也可能相反,他們對自己不再有信心,難以承受名譽、金錢和輿論三方麵的壓力,同時又要保持神聖的形象,不想讓自己在無數球迷麵前顯得太謙卑,於是便借助於藥物和毒品。